陈瀚接过密报打开一看惊得不轻,毛利胜信率不下两万倭军浮海袭击浙江布政使司,攻陷舟山定海城,劫掠宁波、绍兴、台州、松江、嘉兴、苏州等府,浙直官兵接连溃败,不得不据城坚守,倭军倭寇肆掠浙直沿海。
更令陈瀚震惊的是倭寇尽然打着自己在东瀛的混号九州义统旗号劫掠国朝沿海,陈瀚旋即明白倭军倭寇为何冒充自己手下:“定是丰臣秀吉想借刀杀人”
刘阿杰也深感担忧道:“主公,该如何是好。”
“得立即澄清此事”陈瀚有吩咐道:“去把王公公请来”
“是,标下这就去。”刘阿杰领命出大堂
没多久,王忠被刘阿杰带人架着前来,王忠端坐在左下方整理衣冠,一张死人脸阴晴不定看向陈瀚问道:“陈守备就是这般对待钦使的吗?”
“王公公恕罪,手下人情急之下多有得罪。”陈瀚看向王忠道:“我得报有不下两万倭军自东瀛浮海袭击浙江布政使司,已攻陷舟山,肆掠浙直沿海各府县卫所。
倭军倭寇都打着我九州义统旗号劫掠国朝沿海,我担心朝廷官员误认为我东番反叛朝廷,正好王公公在淡水城,还请王公公出面为我东番将士作证。”
王忠闻言眼前一亮,阴阳怪气道:“咱家出面作证亦无不可,只是咱家出海一趟也不容易啊。”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太监爱财,甚过爱命。
陈瀚岂能不明白王忠弦外之音,当即吩咐道:“来人,给王公公准备一千两银子辛苦费。”
“陈守备,倭军倭寇打着你的旗号劫掠浙直沿海各府县,事关你身家性命,还请慎重考虑。”王忠端起侍女奉上的茶品茗一口悠然自得道:“听闻陈守备在东南沿海剿灭倭寇所获颇丰啊,不但咱家知道,就连司礼监秉笔提督东厂的张公公也对咱家提起过此事。”
这死太监居然盯上自己了,陈瀚面不改色陪着笑脸道:“王公公有所不知,我义军虽在国朝沿海缴获不少钱财,可将士也需要发放粮饷,还有移民东番百姓所需耕牛、农具、粮食等都需要钱财,我东番守备府并无多少钱财。”
王忠却是不以为然冷笑道:“听闻陈守备组建西洋商行,光西洋商行入股白银就有一百万两啊,陈守备这是在跟咱家哭穷吗?”
陈瀚脸色有些难看,盯着王忠沉声问道:“王公公需要多少银子才肯出面作证?”
“咱家所需不多,也就五万两白银吧。”王忠一脸轻描淡写道:“对于陈守备来说不是难事吧”
陈瀚想一刀砍了王忠了事,但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办,这个死太监虽可恨,真要是将他宰了,那自己就是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浙直沿海倭寇跟自己没关系了。
“我怎么就这么蠢啊,偏偏找爱财如命的死太监作证。”陈瀚黑着脸看向王忠道:“王公公未免也太贪心了吧”
王忠拉长着马脸解释道:“陈守备这是哪里话,咱家不过是奉旨跑跑腿而已,光有咱家作证还不行,还得有张公公替陈守备在万岁爷面前美言,万岁爷也得看到陈守备的忠心不是,五万两银子不算多。”
陈瀚眼前一亮问道:“王公公是说这银子会献给东厂张公公和皇上”
“不错”王忠见陈瀚上路,老怀甚慰提醒道:“陈守备奉上五万两银子孝敬张公公,张公公自是会多多替你美言,其中大部分银子是要进献给万岁爷的。”
五万两银子啊,陈瀚很肉疼,这死太监胃口也太大了,就连当今万历皇帝朱翊钧也受其母李太后影响非常爱财,陈瀚盯着王忠问道:“王公公,这五万两银子究竟有多少是献给皇上的,我想听实话。”
“这个嘛”王忠端起茶杯品茗一口道:“此事由张公公做主,咱家只是奉旨跑腿而已。”
“岂有此理,你以为老子好敲诈勒索是吧。”陈瀚气愤不已道:“别以为没有你我就找不到人作证澄清此事”
王忠腾地起身怒喝道:“好你个陈守备,你敢污蔑咱家,真以为咱家想为你作证吗?”
“来人,送客。”陈瀚真恨不得将王忠大卸八块
刘阿杰上前怒喝道:“请吧”
“哼,给咱家等着。”王忠临走之时撂下一句话来:“你一个小小的东番守备尽如此不识抬举,就等着朝廷大军将你剿灭吧。”
刘阿杰一把拧住王忠胳膊提醒道:“少在这大放厥词,别忘了这里是东番,信不信让你有来无回。”
“你们想干嘛”王忠被吓得双腿打颤忙哀求道:“咱家只是一时气话”
陈瀚随后出来盯着王忠警告道:“提醒王公公一句,最好不要想着造谣生事,若是朝廷敢对我不利,我东番将士若真反了,罪魁祸首必是你王公公,你就等着皇上砍了你狗头吧。”
“小人不敢”王忠认怂了,真后悔太过贪心,惹得陈瀚不满。
陈瀚吩咐道:“别让我再看到他”
“快走”刘阿杰带着两名手下架着王忠出守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