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命令我们这段时间除了监视章立生之外什么都不要做,同时斩断与外界的联系。”
余洮山下班回来将一份晚报递给徐宝民说道。
“应当是这一段时间严打造成的。”
徐宝民接过报纸反倒第三版面仔细看了看说道,“我发展的几个外围成员也都被抓了进去,还好没有牵连到我自己的身上。”
“看来我们真的要小心行事了。”
“老余,你说,总不会不会是······”
徐宝民说着露处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表情,余洮山与他对视了一眼,然后低下头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他才悠悠的开口:“还不能确定吧,但是目前看来并没有这个迹象。”
“老余!做我们这行的可不能有任何的侥幸心理,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儿。”
徐宝民皱起眉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
余洮山看起来有些痛苦的说道。
徐宝民思索了一会,然后在余洮山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这样能行吗?”
余洮山问道。
徐宝民迟疑片刻,将计划在自己的脑海中又过了一遍,点点头:“没问题!”
“好,那我尽快联系他。”
徐宝民和余洮山两个人设计了一个计划来验证刘雁诗和总部是否已经放弃了他们。
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还没有等到他们联系刘雁诗,刘雁诗却再次通过白芷给他们下达了命令。
徐宝民和余洮山面对面坐在地下室里,面前的小桌子上放着一份晚报,上面好像有铅笔勾画过得痕迹,看日期,正是今天的。
“呵呵。”
徐宝民嘲讽的笑了两声,“十五年啊,十五年!老子为他们卖了十五年的命!现在整座城市都在严打,让我们现在出手,跟直接暴露自己有什么区别?”
余洮山痛苦的低下头,双手不停的摩擦着头发,偶尔发出一两声压抑的痛苦的声音。
听起来,有点像丛林里受了伤的老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却又不甘心死去,只能发出最后的哀嚎。
“别他妈叫了!”
徐宝民突然暴起,将小桌子踢得摇摇欲坠,索性他还知道这里是居民区,旁边住着许多的人,所以即使很愤怒,他也克制着自己的嗓音。
余洮山弓起腰,屁股慢慢离开凳子,他痛苦的声音逐渐降低,慢慢的抬起头。
也许是因为角度问题,也有可能是因为忧愁,他的额头上出现了三条深深的皱纹,似乎让他老了十岁不止。
“他不仁,不能怪我们不义。”
徐宝民紧紧的捏住余洮山的肩膀,“老余,你听着,现在我们要活着,要活着你知道吗?”
“怎么活?你告诉我怎么活?”余洮山有些绝望的说道:“这么赤裸裸的命令,不就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吗?死了都要去做,你信不信,如果我们不做,不出三天我们就会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难道做了你就能活吗?老余,你醒醒!”
徐宝民咬着牙前后摇晃着余洮山,“你想想你自己,想想包鑫,你就甘心这样死了吗?”
徐宝民提起了包鑫,让余洮山回复了一些神智,同时也燃起了一些斗志,“对,对,对,我还有包鑫,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我还有包鑫。”
“对,你还有包鑫。”
徐宝民说着自己心中叹了一口气,老余现在起码还有包鑫,可自己呢?
自己劝说着老余找个姑娘结婚生子,但是同时,他又何尝不是在劝说自己呢?
他也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并非不是没有娶过亲,但是却死在了炮火中。
“那我们该怎么办?”
余洮山狠狠的搓了两把脸,呼了一口气问道。
徐宝民咬着牙,眼中带着挣扎之色,“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去投靠红党。”
“老徐,你·······”
余洮山刚想说怎么能够去投靠红党呢,但是想起他们的上级已经放弃他们了,就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我们去投靠红党。”徐宝民又说了一遍,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然后说道,“老余,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觉得他们能够反攻回来吗?”
“这?也许吧,我不知道。”
余洮山弱弱的回答道,这话说得他没有底气极了。
“不说这个,就说眼前的事情,我们除了这一条路还有别的活路?”
这话倒是实话。
除了投靠政、府他们不再有别的活路。
······
“喝口水。”
李传庆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彻底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一个小时前,公安局突然出现了两个男人,说要自首。
自首,负责接待的同志并不意外,自从严打以来,每天来自首的人越来越多。
毕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几个字也不是用来忽悠人的,我这是自首,比坦白还主动呢,就指望着政、府看在我这么好的态度的份上从宽处理,意思意思得了。
但是很快负责接待做笔录的同志都轻松不起来了。
因为他常规的问完性别年龄工作单位这些常规问题之后,第一个具体问题,犯了什么事儿,得到的答案就把他吓坏了。
间谍罪,破坏公共治安罪。
哦,间谍罪,等等,间······
做笔录的同志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在腰间摸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没有出外勤,在局里带什么枪啊。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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