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吃。”
才一岁多的毛崽已经开始讲一些简单的发音。
此刻穿着小小开裆裤的毛崽正指着桌上的几枚红鸡蛋留着口水。
“好,来毛崽姐姐给你剥一个鸡蛋。”
唐阮阮将毛崽牵到自己身边,然后拿起一枚鸡蛋,在桌面上磕了几下,鸡蛋表面出现了裂缝,鸡蛋皮很好就剥了下来。
毛崽并不满足于唐阮阮拿着鸡蛋喂他吃,他不断的尝试将鸡蛋抓到自己手里,直至成功。
唐阮阮看着他小小的手指上沾满了黄色的鸡蛋黄小颗粒,就连嘴角上也有。
竟然不觉得恶心,相反看着毛崽贪婪的大口地吃着鸡蛋,还觉得十分的可爱。
唐阮阮笑笑蹲下来用香草给毛崽别在衣服上的小手帕给他擦了擦嘴巴。
“毛崽,蛋蛋好不好吃啊?”
明芳也蹲下来哄着问道。
“好,吃吃。”
毛崽童言童语的回答引来了大人们的笑声。
香草看到唐阮阮照顾毛崽,并不担心,因为唐阮阮是个很有责任心和耐心的姐姐,这一点在以往她和毛崽的相处中就表现出来了。
但是香草还是按照惯例嘱咐了一句:“阿阮,你看着毛崽不要让他噎到。”
“我晓得了,我已经给毛崽倒了水。”
“你小心不要烫到弟弟哦。”
林红绣又不放心嘱咐道。
屋里现在有十几个个女人,除了林红绣,香草,于小曼,还有陈大嫂,前面的薄太太以及他的两个儿媳,还有一些平时关系走的比较进的街坊和林红绣单位的朋友。
女人们都在交流育儿经,比如多大的孩子可以吃点蛋黄,或者奶水不够了可以用粥代替等等。
本来因为林红绣坐月子,屋子里门窗紧闭再加上人多,放屋里充斥着一股奶味儿汗味儿混合的气味,令人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在闵水花带着她的孩子们上来时达到了顶峰。
也许是人更多了,导致空气更加的浑浊,也许是闵水花平时并不明显的脚臭现在突然变得明显起来。
总而言之,闵水花上来时,唐阮阮感觉呼吸一窒。
牵着毛崽的手匆匆说道:“姆妈,我带毛崽下楼玩会儿。”
说罢就匆匆离开房间。
叶淮生正依靠在楼梯的扶杆上,面带着笑容,当看到唐阮阮出来后猛喘气,他开始了幸灾乐祸的笑。
“是不是受不了里面的气味了?”
叶淮生低下头靠近唐阮阮低声问道。
“是啊。”唐阮阮点点头,“女人坐月子真的不可以洗澡吗?”
叶淮生耸耸肩摊手:“好像不可以,因为我妈妈生我得时候就是因为没有好好坐月子,导致后来经常腰酸背痛四肢冰凉,所以女人坐月子还是挺重要的。”
“走吧,下去看看。”
叶淮生没等唐阮阮回答,就弯腰抱起了毛崽先下了楼。
唐阮阮自然跟在他的身后。
“我还是第一次到咱们唐处长家里来呢。”
小王似乎有些兴奋,在家里左看看右看看。
“谁不是呢?”
虽然李传庆表面上没有小王激动,但是内心对于来到唐德恺家里的激动并不比小王少。
很多人都知道,李传庆对于唐德恺是十分景仰的。
他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咱们这位唐处长,你不知道地多着呢。”
至于胡大同,一个在沪市当了二十多年的老警察,对于唐德恺的大名早有耳闻,所以对于这里,他更多的是敬畏。
李传庆正专心致志的看着唐阮阮家墙上挂着的字画,就听见脚步声。
抬头看去,是一个少年抱着一个小男孩下楼梯,身后还跟着个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儿。
这小女孩儿想必就是唐德恺处长的女儿了,但是这少年倒不知道是谁?
可能是今天来的客人家的孩子吧,谁知道呢。
等等,这女孩儿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李传庆仔细看向唐阮阮。
唐阮阮敏锐的直觉告诉她现在正有人注视着自己。
唐阮阮转头看去,一眼便认出了他。
就是两年前调查王屠夫的两名公安之一。
不,另一名也来了,只不过在专心的研究收音机。
唐阮阮虽然心中一惊,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貌似天真的对李传庆一笑,然后跑向唐德恺。
只有李传庆愣在了原地,这个小姑娘叫什么来着?
怎么想不起来了?
好像是跟妈妈姓林,叫林阮阮。
她怎么会是唐处长的女儿。
仔细回忆,这小姑娘长得确实跟唐德恺有几分相似,那么这样的话……
当年那个女人,就是现在唐德恺的爱人。
李传庆又想起了当年的验尸结果,凶手是一个比死者高的壮年男人。
李传庆的目光不自觉的停留在唐德恺的身上。
“老胡,老胡。”
李传庆戳戳胡大同低声喊道。
“做什么?”
胡大同不耐烦到,他儿子马上就要结婚了,未来儿媳妇提出想要一台收音机,他正在研究呢。
“你看看唐处长的女儿。”
“我看唐处长地女儿干什么?”
胡大同觉得李传庆真是无理取闹,要是唐德恺的女儿已经十七八岁了,他还可以理解为李传庆看上唐处长的女儿了,但是据他所知,唐处长的女儿才七八岁好吗。
随意的看去。
“怎么了?”
胡大同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唐阮阮来,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