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里很安静,静室里还能听见院子里假山流水的水声。
黑瑶盘坐着,偶尔会说一两句,引导故事的继续,然后就是静静的听着,做一个敬职的聆听者。
楠桦的思绪被牵得很远很远,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
虽然当时年纪小,事情记得不完整,但能记住的片段,必定是对自己的影响很大。
这些年,这些片段就像旧映像一样,不断的在自己脑海中,回放!回放!扩大!扩大!
“我当时被吼得害怕,不再跟他哭闹着找母亲,只是全身发抖抽涕着。
他后来可能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激,又抱着我,喃喃的哄道
‘我们的家,回不去啦!父亲母亲要去远行,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以后就跟着义父,好好生活!’
我当时不知所谓,更不知道父亲口里的义父是谁?
父亲连夜把我送到义父那里,两人交谈大半夜,然后又交代了我几句。
最后,父亲也和母亲一样,化成星光碎片,融入我的体内。
父亲的最后一句话就是‘相信义父,相信自己!前路荆棘,遇到天黑不要怕,父亲母亲永远在前方为你引路。’
我当时不明白,以为就是父亲说的那样,他们只是远行,他们还会回来,他们一直与我同在。”
楠桦说着,眼圈有些发红,情绪也有些波动。
“那之后,我一直住在义父的园子里,不曾踏出半步。
在岛上的那三年,义父把我保护得很好,爱护我却不迁就我,宠爱我但不溺爱着我!
尽管如此,我依然常常被噩梦惊醒。
那几年,我整个人活在自己的象牙塔中,闭目塞耳,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直到我五岁那年,遇到了义父的徒弟——束方。
那是一年腊月初八夜……”
月明星稀,虫鸣蛙叫,微风吹来,花香阵阵。
银刀过处,风雨无声,尘土微扬,草木飘飞。
几把银质飞刀射向虚无,带起风尘一片,落叶随风扬起,刀又飞回小小的男孩手上。
射出,制敌,飞回!
射出,制敌,飞回!
如此反反复复!
“嗖!嗖!嗖!”浅色蓝衫的男孩又抛出飞刀,飞向虚空。
忽地,一个黑影闪过,七把飞刀,少回来一把!
黑影靠近男孩,外貌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
他摊开手,手心里正是男孩少了的那把飞刀!
“你是谁?”
男孩警惕的问道,声音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稚嫩,而是显得低沉有力。
“果然是名人之后,天赋不容小觑!这飞刀耍得不错。”
黑衣人暗自嘀咕,由衷的感叹着,把刀还给男孩,对着他说“我算是你师兄吧!”
蓝衫男孩,黑衣男子,正是五岁时候的楠桦,还有他第一次遇见的师兄束方。
那时候,楠桦还和裴燚住在奕园里。
当时正是腊月初八晚上,楠桦独自一人在园子里练习飞刀,没成想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是吗?”
楠桦心里仍然有些警惕,虽然他知道飞鹰教不是一般人可以来的,奕园的访客更少。
但是,他从来没有听义父说过自己还有一个师兄。
束方拉着他,坐到一侧的石桌旁,又说道
“你义父是我师父,怎么的你也该叫我一声师兄不为过吧!”
就这么的,两人慢慢谈了起来。楠桦的戒心慢慢放了下来,一大一小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师父他老人家是教主,他又那么疼你,这少教主的位置自然就是你的!”男子循循善诱。
“我才不要当什么少教主!”男孩一语拒绝。
男子语塞,沉思了一会儿,对于这个油盐不进的小屁孩,他不相信自己搞不定啦。
“你天天待在这小园子里,飞鹰教那么大,占了雁回岛三分之二的面积,你不想出去走走吗?
师兄今天在海边钓了好多鱼,一定是你没有见过的,你要去看看吗?”
束方半拉半推着楠桦,把他拽起来,拉着往奕园外走。
“师父他老人家外出访友,把你一个小孩子放在家里,我实在不放心,当师兄的才想着来看看你,带你出去转转。”
楠桦半推半就的,束方带着他把整个飞鹰教快速的浏览过一遍,跟着又来到一处园子,也就是最后楠桦住的楠园。
“师弟,你看看这个地方怎么样?”
束方带着楠桦逛了一圈园子,最后在一间屋里坐下来。
“我跟义父住挺好,我还小,不想一个人搬出来!”楠桦毫不犹豫的拒绝。
“人总是会长大的!”束方说着,像是自言自语。
他说着,吩咐属下把数十个堆着新婚红装的男男女女叫进大殿里来,然后叫了一个女子进了屋里。
“这就是师兄今天钓到的大鱼,漂亮又新鲜吧,师弟重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大鱼吧?”
束方看着楠桦,笑意盈盈的说道。
楠桦的手轻微颤抖了一下,对于这个师兄的话,他有些蒙。
“鱼,就是要吃新鲜的才够味!”
束方说完,转头看向女子。
女子惊慌失措,这才意识到死亡的来临,已经太晚了。
“大道小道,千道万道,唯我是道。山灵水灵,人灵物灵,唯我是灵。吸!”
束方口中诵出几句口诀,忽地,只见他看着女子,女子原本紧张害怕挣扎的情绪突然变得温驯起来,伏地跪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