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大家所猜想的,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子的。
钜鳐体内的那股力量被符纸暂时压制着。
但那个东西的力量实在过于强横,纵然锯鳐的庞大的身躯和历经无数岁月洗礼的神魂,也有些吃不消。
如月有盈亏、日有起落一样,那个东西的力量也会有一个盈亏的周期,或许三年,或许五载。
这之后的每一次力量积累到达盈余之时,钜鳐的理智便会被控制,引发一次或大或小的海患。
海患以浔海为中心,向周围扩散开去,而其所在的南海域自然是受到波及最大的,临近的海域也会受到影响。
清沚大陆的人们慢慢习惯了南海域三五年一次海患的侵袭,应对的方法也渐渐趋于成熟。
但是海患有大有小,若是遇到大闹,百姓还是会多多少少受到损失和灾害。
而那个白衣男子便是龙王白杞。因某种规则限制,他不能离开白沙岛所在的地域,连分身都不能。
眼看南海域就要覆灭,他使用了自己六成的精血,才勉强激发了那张古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免力把钜鳐暂时控制住。
海妖钜鳐虽是南海域里的霸王,但其本性温驯,若不是有外敌主动惹事,它极少主动攻击其他生命。
它如今暴戾恣睢,定是受到外物的控制。要完全解决问题,只有把控制它的东西找出来,解决掉。
白杞如此猜测着,可谓是八九不离十,却因规则限制,无法离开白沙岛,不能亲自去调查处理这件事。
所以他不断的寻找合适人选,希望有人可以去做成这件事,以绝后患,也算是解了忧。
显然,锯鳐是那个年代遗留下来的产物,包括白杞自己,也包括那些有了灵性的东西。
所以这成事者,八成也与那个时候有渊源的吧,不是随随便便找个人来就可以的。
所谓天选之子,那个冥冥之中的人,不知何时才能来到?
若此难能解,或许也能破了那束缚自己的限制,彼时还能还自己一个自由身吧!
……
大约五百年前,束方拜师裴燚已有十数年,他们定居雁回岛,已经开山立派,飞鹰教初具规模,好名声也在南海域一带传开。
人之初,性本善。
那时候的束方,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徒弟,也是一个上进勤奋的小主子。
他在雁回岛上,在飞鹰教里,除了裴燚,就是他自己。他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十分风光。
可小时候被丢弃的阴影和当时恐惧的梦魇时时刻刻折磨着他,恐惧和不安并没有因为他的强大而减弱,反而越来越盛。恐惧不安折腾着他的灵魂,疯魔的种子在不完整却有利于自己生长的心魔土壤上种下了,接着扎了根,然后发了芽。
无限风光之下,他过得十分谨慎,处处都小心翼翼,十分缺乏安全感,并没有像大家眼中看到的那样自信和能干。
天赋不错的他因为那份侵蚀自己的不安全感,他一边卖力的提高自己的实力,哪怕方法有些极端,甚至不择手段;一边对着大家瞒天过海,包括自己的师父裴燚。所以等裴燚发现束方身心有痒的时候,为时晚矣。
时间流逝,阴暗潮湿却是肥沃的土壤里,种子生根发芽,悄然生长,继而开花,最后结果。
一个生命的肆意生长,疯狂而自由,不过是魔障的种子发了芽,开了魔障的花,结了魔障的果。
弱小就要被欺负,只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才能把一切掌握手中,包括裴燚师父给他带来的安全感。
他是感激裴燚的,所以他也是真心的想成仙成神,只是入了执念,进了魔障,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那年正月初五,三五载一发作,海患如期而至,而且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大一些。
束方带着一行飞鹰教的弟子,在南海域的一海岛上,做一些海患善后工作,恰好遇上了白沙岛前来的队伍,给受灾群众发放救济物品。
两只队伍,一只是明里的,帮着受灾群众重建家园,预防疾病;一只暗里的,给受难百姓发放救济钱粮,清除水患隐疾。
都是做好事的,但一队是老百姓眼中的活菩萨,大度善良,另一队是群众心中的老神仙,神秘莫测。
那次受灾群众较多,处理的事情多,就多耽搁了些时间,两拨人偶然的接触自然有了交流,还是商业互捧模式。
“飞鹰教成立不久,便迅速发展强大起来,被誉为南海域第一教,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啊!”
“要说好,那还是你们好。
据说你们的人,从海患发难以来,一直都在做这些事情。
那个时间都无法用时间和精力来衡量了。
不过,你们做了好事不留名,百姓哪知道是你们做的啊?”
“我们大人的自然有他的想法和考量!”
……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束方就是从交流的只言片语中获取到了可利用的信息,加以修饰和酝酿,这才有了后来的“龙王娶妻”。
“海患从哪里来,龙庭发怒!”
“为何发怒?如何消怒?”
“为龙王娶妻……”
于是“龙王娶妻”的事情便操办了起来。
束方以此为借口,把南海域的年轻男女挑选出来,花钱办婚礼,还给龙王送去,其实就是想把他们送到自己瞒着师父建好的秘密基地,给自己吸纳生命力和法力来提升自己的修为所用。
从开始的种下火种,到后面的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