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书万卷,行道路万里!”
出门是翩翩少年郎,在外修行二十余载,仍然是少年模样。
虽是历经千辛万苦,诸多坎坷,颜韶始终记得师父在自己下山那天说的这句话。
南漠的万里黄沙和千座荒山,清沚的苍茫海域和无数海岛,亲人一般的朋友,家人一般的跟随,儿女一般的徒弟,遇到的是是非非……
人生,何处,何时,不是在修行?
人生就是一场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的修行!
韶卿四人,行船海上,一路向南,一边打探消息,一边就当是游玩散心了。
遇到一些大的海岛,也会上岸停留一下,顺便打听打听消息。
某岛的岛主带着自己的夫人,到欢乐岛过洗头节。
老夫老妻的,好不容易出来过一个节,想着重温一下当年的情怀,找一下当初的激情。
谁知一个不小心,好事被人撞见,害得那岛主从此一蹶不振、雄风不再。
七余年一晃而过,他还在到处寻找肇事者,许以重金酬谢知情提供消息者,奈何依然是杳无音信。
一间牌坊上写着“有酒有故事”的酒坊,三两碟小菜,四五个酒友,七八碗酒水下肚,九十个故事便娓娓道来。
吃好,喝好,听完说书人今天的故事,几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离开酒坊。
原来,那猫那鱼,来过这里,还闯了红灯。
后来,韶卿几人又经过很多小岛,上去打探消息的时候,都会听到关于“箐莲”的消息。
比如说箐莲号商船的货物如何物美价廉,他们的主人是多么的人美心善。
这些岛屿,自然有赫老等人留下的痕迹。
一些岛上,还有大人编故事摆龙门阵来哄骗那些顽皮的孩子。
说是七年前的洗头节,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云端却是掉落不少奇奇怪怪的人,就是来抓不听话的小孩的。
……
这天风和日丽,浪平海阔,韶卿随舟逐流,好不休闲乐哉。
灵舟的一个角落,堆着一些干净的米黄色沙子,仔细看的话,就会看到与沙子颜色一样的两个小家伙在玩耍,好不欢乐。
正是短耳沙鼠和变色沙蜥。
颜韶放开神识,警戒着周围可能潜在的危险。
雪卿也放开神识观察四处,那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来消遣一下。
泛舟南下,漫漫长路,除了修行,偶尔靠近岛屿打探消息,大多时候都是在海上航行,那就得自己找些乐子了。
可不,雪卿就发现了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她一会儿如临大敌般小心翼翼,眉头紧蹙着,一会儿如拨云见日般恍然大悟,眉头舒展开来。
“卿儿,怎么啦?”
自从两朵浪花交融后,两人的心神更是相通。
双目微阖的颜韶感觉到雪卿的情绪变化,便睁开双眼,关心的问道。
“韶看到西南方向那座小岛了吗?”雪卿回道,神识继续观察着小岛那边的动静。
“嗯!我们离那还挺远的呢,怎么啦?”
颜韶在放出神识探查周围的时候,自然也探到那座方圆不到一里的小岛,并没有发现危险气息。
一个由海岩天然形成的小岛,其周围的海水比较浅,并且长着绿油油的水草。
岛上除了几棵合抱的高大梧桐外,都是一些匍匐型的小灌木和禾本类植物。
“韶再好好看看,在草丛中收集材料的那只雄鹅,在浅滩上搭建筑巢的雌鹅!黑色的,看到了吗?”
颜韶闻言,看过去的时候,草丛中的雄鹅展开翅膀,露出覆盖在乌黑色羽毛下的白色飞羽,大红色的喙叼衔着一些枯草,一下子就飞到了浅滩上。
只见它把枯草放下,然后两只鹅挨在一起,吭了两下,互啄了几下羽毛,又分开来。
雄鹅继续飞向草丛,雌鹅继续为爱巢筑基。
“全身黑灰色,红喙,一雌一雄搭窝筑巢,这有点像黑天鹅。
我在的一本奇物异志看过关于它们的记载。”
“是吗,书里怎么说的?”
雪卿双眼发光的看着颜韶,就是一个要讨故事听的小丫头,还不忘评价一句“我觉得它们很不一样”。
“卿儿说说你刚刚都观察到了什么?我也好根据你说的情况初步判断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黑天鹅。”颜韶不答反问。
“开始发现的时候,两只鹅一起在草丛中溜达、巡视,像是要寻找什么东西似的。
但整个岛都找遍了,途中两只鹅交流了好几次,似乎都没有找到,最后又到浅滩上来寻找。
折腾了很久,两只天鹅才达成一致,随即分散开来,一只呆在浅滩附近,一只往草丛走。
看到雄鹅衔着几根树枝雌鹅去啄泥土时,卿儿才恍然大悟,知道它们是想要寻一个安全之地,建一个巢穴。
雄鹅来回好几次,才把筑巢所需要的树枝准备好。
在雄鹅寻找搬运巢材的同时,雌鹅就附近取来的泥土和树枝建造起来。
……
现在,就如韶所看到的,它们的巢基建筑好了,开始往里面铺垫枯草之类的比较软和一些的东西了。”
雪卿一边观察着那边动作,一边细心的跟颜韶说之前所看到的。
以颜韶现在的境界和所修炼的法术,其实也可以让刚才那段时间回溯,只是那既伤神又费事。
再说了,他就喜欢听卿儿说的。
如今的两人都已经不再是当年未脱乳臭的孩子,但也不是看破红尘的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