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易与杨山回到家中时,叔父杨平正在院中来回踱步,显得十分急躁。
直到看见杨易走进来,才喜出望外地合掌一拍,喊道:“易儿可算回来了,你可急死我了!”
一日未见,杨平何以至此?
看着急色于脸的杨平,杨易觉得很是奇怪,暗想莫非有什么要事,出口问道:“叔父寻孩儿,莫非有急事?”
“可不是嘛,抚安司玄班的班头钱虎下午三番两次托人来寻你,说是抚安司新上任的司丞要找你有要事相商。”杨平回道。
“哈哈哈,叔父何至于此,如何圣上封我为特职捕侯,又给了个长安侯的称号,虽然这长安侯只是唬人用的,但特职捕侯却是实实在在的,整个抚安司,就算是司丞,也得敬我七分,咳咳咳~”
杨易大笑而言,却因大伤初愈,止不住咳嗽起来。
杨平这才注意到杨易面色不对,急忙问道:“易儿这是?”
杨易不想杨平为自己担忧,以喝了酒为借口,笑着敷衍过去,因为手中提着新买的酒坛,杨平倒也不再多问,叔侄二人又寒叙一番,杨易找了个借口,回了自己的屋。
将屋门反扣,于床前坐下。
此刻孤身一人,愁绪上心头,拍开酒坛封布,也不顾身上还有伤,灌酒浇愁肠。
虽然已经想通了,即使自己没了武功,往后依然可以有所作为,尤其卖酒货郎的那些话,令杨易心中豁然开朗许多。
既然目前事实已经如此,只能去接受它,想办法克服它。
不过,想着容易,真要做起来却显得难寻头绪。
等一坛酒下肚,双眼已开始恍惚,脑袋沉重,昏昏欲睡。
咔嚓!咔嚓!
就在这时,不只是幻觉还是真的,听得床上那个自己昨日出门之前扔下的布囊中,传出两声碎裂响声。
杨易偏过身子去,抓起布囊,拴住布囊口的绳子才刚解开,突然一黑一白两道光影向自己左右胸口射来。
没了武功,杨易的反应比从前迟钝了许多,躲闪不及,被两道光影射进胸中。
瞬间感觉到全身经脉有两股奇怪的力量在飞速流动,酥酥痒痒的,周而复始,在奇经八脉中循环,最后汇聚丹田。
因为大伤未愈,又独自喝光了一坛烈酒,尽管体内正发生着奇变,终于还是不胜酒力,一头歪到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天光大亮才悠悠醒来。
如同往常,一股脑从床上一跳而起,准备洗漱一番,换上衣服,带上长安刀,去抚安司。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正往脚上套鞋的杨易,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鱼儿,快起来啦,义父说了,今日带我们去学堂见先生。”杨山的声音。
“死鬼,你昨晚怎么这么没用,不痛不痒的,什么感觉也没有就结束了。”巷子尾马寡妇的声音。
“你懂什么,老子是为了蓄势待发,不信你现在来试试!”街头王泼皮的声音。
“老头子,早餐我已经做好了,还是你最爱的白玉粥,快起来,年近古稀了,还像个孩子一样贪睡,趁着早市,我要去卖瓜了。”
这是街坊那卖瓜的王婆婆年迈的声音。
“知道了知道了,唠唠叨叨,你这个老太婆,越老越啰嗦,真不知当年我长安第一帅是怎么看上你这糟老婆子的。”
这是王大爷的埋怨声,王大爷向来臭美,年轻时常常自诩长安第一帅,毕竟你大爷到底是你大爷,老了依旧自信满满。
…
不仅杨山的声音,还有杨平的鼾声,甚至左领右舍,街坊邻居清晨的碎碎念,竟然都无比清晰地传入杨易双耳。
王大爷家离自己家只有四五步,杨易还能理解,但马寡妇家离此至少百步!
这,莫非自己是千里耳不成?
杨易猛然大惊,再一查看体内,瞬间膛目结舌。
去你的药神孙思邈,不是说我杨易此生不能再动武了么,哈哈哈!
杨易止不住大笑出声,因为他已感觉到自己全身有使不完的劲,此刻就算把他当牛使,一百亩的田地犁完也绝不喘一口大气!
当然,这世上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坏的地,另外,杨易也不是牛啊。
全身奇经八脉无比充实,尤其丹田之内,更是充满了一股奇怪的力量,这种力量不是自己先前的内力,但杨易却能感觉到,它远比内力强悍百倍。
那种气息,就像自己修练从系统兑换的《望气诀》时所感知到空气中的灵动一模一样,也和自己第一次在萤火岭遇到那个黑袍人时,锁住自己的那条光链所流露出的气息一样。
自己的修为,好像比起之前拥有四个甲子内力的时候,似乎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难道,自己已经晋升丹元境?
念及于此,杨易急忙察看自己的手臂,按李乘风所说,丹元境武者,臂布七星。
然而,手臂上除了些以前与人厮杀留下的刀疤剑痕之外,哪里有什么七星,就是一星也见不到。
倒是左右肩膀下的胳膊上,有两道刺青,左边是条两指来宽的青龙,右边是只食指长宽的白色壁虎。
这两个刺青竟然是一夜之间突兀出现的!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易挠破头皮也想不出所以然,眼睛瞥到了打开的布囊,突然响起昨夜自己睡倒之前的那一幕。
急忙抓过布囊扯开口子一看,只见布囊里彩色的蛋壳狼藉。
这次,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