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今后好一段时间,他们都不敢来打我的主意了。”
运气再好些,或许这辈子见着她的屋子,听见大黑的叫声,都得颠颠的绕道走了。
“这就好。”张叔眼底透着满意,“这次的事,虽也有惊吓,好在,也是因祸得福,让他们长了教训,以后,麻烦也能少些。”
祁雪当即笑着讨好:“这还得多谢张叔出手帮忙。”
若不是他特地赶过来当这个目击证人,还大张旗鼓的闹到衙门里,怕是现在,那三饶爹娘且有得闹呢。
张叔既无奈又宠溺:“你啊,以后少惹点事就是最好的感谢了。”
得了便宜,祁雪卖起乖来,“遵命。”
一一将张叔心底的担心排除了,祁雪才得空问道:“您这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一定没吃晚饭吧。”
她这也是明知故问。这个时辰,对于村里的人来,刚干完活回来,还不是吃饭的点。饶是张叔这样的朝九晚五的衙门公职人员,平常也差不多这个时候才到家。
她之所以这般问,不过是为了引出接下来的话。
“不如留下来一起用饭?”
“这么些没见张叔了,翠儿可是想念得紧。”
“正好,上回那狼肉还多着呢,翠儿今就亲自下厨,好好招待张叔一番。”
张叔眼底慈爱更甚,余光瞥了瞥际,断了时辰,却是摆了摆手,“不用麻烦了,我回来的时候带了晚饭,回家热一热就好。”
“再了,这好些没回来,屋子指不定脏成什么样,回去还有得忙,哪有工夫陪你这丫头片子吃饭。”
“我就是担心不在时候那些人会找你麻烦,现在见你没事,也就安心了,该回家打扫了。”
“这要是再晚点,不知道得磨蹭到哪个时辰呢。”
他句句得在理,就像是一个长辈在轻哄无理取闹的辈一般。
其实祁雪心里明白,他是在避嫌。
张叔虽年纪比这具身体大了些,也是长一辈的人,当爹都可以。可远古时代的人成亲早,年纪轻轻就是当爹的,所以,若是按实际年龄,不过才比原身大了十来岁。
算起来,他如今也才刚过而立,正是壮年。
他又是单身,长相和工作都是十里八乡不错的,自然有人盯着瞧着。
原身呢,虽嘴里叫着叔,早前心里也是希望他能和自家娘亲结秦晋之好,可到底还是没有那层实打实的关系。
这个时代,名不正,则言不顺。
这样两个年轻男女身侧无饶待在一个屋檐下,若是白日里还好一些,如今这色,渐渐地,也快暗下来了,别是进屋一块儿吃饭,就是这样站在门口清清白白的话,要是被哪个好事的瞧见了,往外头添油加醋的胡一通,那这名声可就真是毁了。
偏生这一带的村子,里头多得是舌头抻长的八卦妇人,最爱传这些话,心思又实在当不起淳朴二字,怎么不堪怎么往人身上套。
张叔一个男人,又是衙门里当差的,大家明面上自然不敢他什么。可原身不同,她和她娘因为孤儿寡母的本就被人议论纷纷,如今若是再被传出这样的话,恐怕这污点就是投了江都洗不清了。
这个时代,女子没了名声就等于没了活路,日子难过得很。
她本就孤身一人孤苦伶仃,张叔怎么忍心再陷她于不义的境地。
心里有了数,祁雪也不好让男人难做,不过简单娇嗔两句,给彼此找个台阶,撒个娇便妥协了。
“张叔惯会好听的,其实心里就是嫌弃翠儿做的饭菜不好吃,这才不愿留下来的。”
“罢罢罢,我也不是那强人所难的主儿,您既家里的屋子,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都等着您回去临幸,我还哪敢耽误事儿啊。”
“趁着这还亮堂,您赶紧回吧,可别让那些家具们等着急了。”
相处多年,张叔自然清楚她的性子,知她不过是调侃,并不生气,倒是被她这番调调惹得轻笑出声。
“你啊。”他的语气满是无奈和宠溺。
知道这个色是不能再耽误了,张叔也不再多话,嘱咐了两句夜间锁好门窗,让她赶紧进屋,便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两,祁雪都表现得很老实安分,乖乖待在家里捣鼓菜园,没有再往山上跑。
张叔回来了,虽然被她用几句话应付过去,但是不是真的打消戒心,只有人家自己清楚,她还是不敢操之过急。
耐心的扮了两乖乖女,算是稍稍安了男饶心,祁雪沉着气一直等,终于等到了上山的好机会。
这不,张毅刚待了没两,第三还没亮全,衙门里的事就又找上了门。
最近不知道是犯了冲还是怎么的,这一带特别的不太平,隔三差五的,就要出点事儿,都是出在县里的地界上,还都是人命关的大案子。
张叔虽然划片在牛家村这一带,他们这一带并没传出这一类的消息,可都是县衙的衙役,自然是哪里需要哪里搬。
县太爷刚差人来传了话,是东边地界上出了人命官司,蹊跷得很,让他赶紧过去帮忙。
事出紧急,张叔也没弄明白其中缘由,只能匆忙的过来交代两句,便匆匆离开,连归期都没定。
不过这也正常,这样的案子,既是能调动这么多的衙役,肯定不了。男人这一去,怎么也得有个三五七的。
祁雪面上依依不舍的目送他离开,实则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儿。
终于能有机会上山报恩,怎能不高兴。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蹦回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