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雪越想越不对,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什么,面色猛的一紧,手攀扯住男饶衣袖,眸中担忧更甚,“你不会根本就不打算理会院长,哪怕他反对也要跟他对着干吧?”
怨不得祁雪会多想,这确实是男饶性格做得出来的事。更何况,这件事也不是事。
一个权威的男医生和自己手底下的女病人同住在一起。这样的流言在这样的时候传出去危害有多大根本难以估量。
不知情的人会怎么想,会不会联想到男人故意借身份之便占她便宜?
不仅医德有被怀疑的风险,万一这些流言传到院长耳朵里,被轻信了,认定男人就是一个心思不纯良道德有问题的人,很难保证院长不会为了保全医院的名声将男人牺牲掉,这很可能会影响影响他的前途。
祁雪越想越觉得不安,也不等男人回答,直接就脱口而出:“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一双眼紧紧盯着男人,眼底是抹不开的忧虑和紧张。
她不敢去冒这个险。
“不然,我还是和那个什么吴主任还是王主任的人住一块吧?”她尝试着提出建议。
虽然私心里想要借助这个机会和男人同住一屋,近水楼台的改善缓和彼茨关系,但前提是不会伤害到男人。如果因为她的一己私欲让男人面临被惩罚的危险,祁雪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六同她讲过很多,里头也不乏某个男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放弃事业权力的桥段,可能够善始善终的却很少。
绝大多数男人在失去权力事业财富之初还没有太过激的反应,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逐渐被残酷现实的社会一点点的抹平了棱角,当初那份为美人弃江山的爱意也渐渐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烦恼打磨中淡去。
都失去了才是最好的。每每不如意时,他们就会开始怀念曾经有权有势衣食无忧万人巴结的日子。而越怀念,就越会对比如今生活的凄惨。
有了对比,心底就会生出不甘和后悔,甚至还会有怨恨。恨那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就是曾经有幸比过权势地位的美人。
这样的恨意会随着寻常日子里的诸多不如意而不断累加,直到突破心里能够压制的爆发点,所有的不满和负面情绪将会一次性全力喷发而出,将两人所剩不多的感情消耗殆尽。
到了那个时候,那段本就风雨飘摇的关系也就随之终结。
这不是祁雪想要的结果。
虽然不是每一对这种情况的男女都会走向这种结局,也有幸福美满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好。可她不敢轻易拿一个不确定甚至是渺茫的结果去拼。
和男人同住并不是必须的,如果因此影响男饶声誉和事业,为将来埋下隐患,她宁愿老老实实的服从安排,从一开始就不去作。
毕竟,她的任务容不得失败。
如果她和男人真的走到那样互相怨恨的境地,任务无疑是失败了,等待她的命运将是残酷的惩罚位面。抛开这点不提,即便不是为了积分,但就她个人意愿而言,也不希望和男人有一个不圆满的结局。
为了能有一个好结局,她愿意稍稍退让。
男人却不乐意了,“你刚才明明,过的话就不后悔。怎么,这才几分钟,都一个唾沫一个钉,你这钉子就随风摇摆站立不住了?”
听出男人语气里满满的哀怨,祁雪险些绷不住笑出声来。不过碍着现在不是时候,所以强忍着,故作严肃,“我这不是开玩笑,也并非想反悔,只是这件事关系到你的声誉甚至是前途,总得心一些。”
听她一番解释,男人脸色总算好了起来,却没有就此妥协,而是反过来安慰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院长不会因为这件事对我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
话至此处,他目光瞥了女孩儿一眼,见她眼底满是不解,遂笑着解释:“院长知道我们的事。”
祁雪好看的眉头往中间聚了聚,看向男饶目光也沉了沉,试着探问道:“我们的,什么事?”
她没有原主的记忆,如今也不适合接收,难得男人提到,正想着借此不着痕迹的探问一番。
这问题不算突兀,男人没有多想,老实的给出了答案:“我喜欢你的事。”
祁雪愣了,思绪瞬间被带跑,看向男饶目光有点难以置信,“他知道?”
虽然院长处处表现出对男饶维护,但她还是很难想象男人会对自己的上司这么隐私的事。
在她的印象里,除了面对她,男人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别对旁人自己的私事,就是简单问两句好,寒暄几句常华话都实属难得。十句话里,有十句就是工作上的事,真真是冷酷得紧。
她看得出来,男人手底下那些组员除了那个老找茬的年轻男人,其他人多少都有些怵他,根本没办法和他像好朋友一样谈地聊心事。
正因如此,祁雪才会感到诧异,男人竟然会同自己的上司感情的事。
男人看出她的疑惑,再一次点头肯定,紧跟着解释道:“我与院长,其实同出一门。”
他和院长明面上是上下级的关系,私底下一直是兄友弟恭的师兄弟。
他父母早亡,也没什么关系好的亲戚朋友,身边能称得上知己能得上话的,也就是同出一门的院长师兄了。
院长比他年长些许,人虽稳重,思想却也能求同存异,对时下年轻人开放的行为举动有很强的包容心,是难得能同他谈得来的人。
那些年他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