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找不到原因,既然有想法,不如就试一试,或许能歪打正着。
他的提议毫不意外的引来两道犀利目光的注视。
祁雪紧皱着眉,四号更是担忧之中带着怒气,两人不约而同的蹦出两个字:“不行!”
话音刚落,两人皆是一愣,下意识对视一眼,眼底满是错愕。数秒后,皆有些无奈的笑了。
笑过后,祁雪将目光落回三号身上,神情突然变得认真起来,板着脸又重复了一遍:“不行。”
四号倒是没有再多言,安静的将空间留给她发挥。
这种时候,祁雪作为当事人的爱人,她的劝说会比四号更合适,也更有力度。两人深知这点,所以分工明确。
“严冬青是我的爱人,我比谁都希望他好起来。但是,你和四号也是我认定的队友。”
“我是绝对不会做伤害甚至是牺牲队友的事情的。”
祁雪一字一字说得有力,正经严肃的神色表明她的认真。
三号想要尝试给严冬青放血,若是单单为了给严冬青填饱肚子,她自己的血液就可以,并不需要用到三号。
严冬青是她的任务对象,是她的爱人,是她的责任,又不是出了什么事实在不能放血,她没有理由让旁人替她承担责任。
若不是为了果腹,三号多半是想试试经历特殊的自己的血液对身为丧尸的严冬青是否有别的效用。
这是好意,祁雪心领了。只是,却不能同意。
三号的想法或许是个方向,却不是事实。想要证实,只能通过试验。
一个试验的结果,需要大量的试验数据堆积。想要获得足够庞大的数据,就需要足够多的试验素材和条件。
三号的血,自然就是这个试验最关键的部分。
血液这种东西对人体影响极大,稍有不慎,消耗得多些,都有可能给提供者的身体造成难以估量的伤害。
末世医疗条件恶劣物资有限,一个失血过多的人类存活下来的概率并不高。
三号若是以自身支撑整个试验过程,损伤极大,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最重要的是,光是这血液是否真的有预想中的效果,谁都没办法给出答案。
万一这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三号的血对严冬青的饥饿感和丧尸状态根本没有任何缓解作用,反而还让他承担生命危险,得不偿失。
退一步讲,就算他的血真的有效,谁又能保证起效果的用量是一滴,一小碗,大部分,还是全部?
还有所谓的有效,是永久的治愈的,还是只是一时的,后期一停就会恢复?
若是用量是前两个选项,不危及自身安危又能彻底拯救,倒是还能厚着脸皮拜托三号帮个忙,相信四号也不会阻拦。
事后虽然三号会略显虚弱,好在她空间有不少食材和药物,也能很快的给他调理回来。
若是后两个选项,不管效果是暂时还是永久,那几乎都是一命换一命!
这样的代价太惨烈,不仅四号不会答应,祁雪也做不出来。
就像她说的,既然当初承认了他们是队友,她就不会做出背信弃义背后捅刀的事情。
尤其是用队友的性命去换取自家爱人的神智,她做不出来。
说到底,严冬青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哪怕是身为丧尸,只要他还活着,她的任务就能够完成。
虽然这个过程可能会艰难一些,却没有到能让祁雪为此失去原则和底线的地步。
被她语气里的认真严肃唬住,三号愣了愣,回过神,略有些怂的摸着鼻子道:“我也就是随口说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打心眼里怕面前这个姑娘。
不是畏惧的怕,而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是面前站着的是自己的领导,是真心臣服的上司,她的每一个字,于他而言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圣旨,她一切的命令,他都会无条件听从。
三号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可它就是产生了。
四号的目光扫过,眼眸深深,却又透着一丝理解。
他能明白三号的想法,有时候,他也会产生类似的无迹可寻的念头,荒谬却又无法抗拒。
祁雪不明白两人心里的想法,只觉得三号的反应有些怪异。她禁不住回头去想,去反思,刚才的语气是不是很重?说话是不是很冲?否则三号怎么会一副老鼠见着猫的怂样,言听计从?
可,应该没有吧?她不是很确定的自我回答着,总觉得自己没有说过这种话。
这件事并没有困扰她太久,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无论如何,三号心里争抢着放血的念头打消了就好。
祁雪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难免有些失落。
不管表面上说得多么大义凛然,其实心里还是希望严冬青能好起来,能恢复人的姿态。
要是能找到三号没有变异的关键原因就好了。
祁雪再次幽幽的叹了口气,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观察力有限。
她有时候甚至会不厚道的想,为什么偏偏是三号拥有这样的幸运?为什么不是严冬青?
不是说好了主角光环战胜一切吗?为什么到头来身为主角的严冬青还没有三号幸运?
她也知道这样的想法很不好,可总是抑制不住念头的产生。
好在她还保留有足够的理智,仅仅只是在心里嫉妒一二,不至于因此作出什么丧尽天良陷害队友的过激行为。
为此,她又一次叹气。
祁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