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芫笑眯眯凑过来,“和尚,你在关心我?”
和尚丢掉帕子,拿起桌上的瓷瓶往伤口上撒着药粉,语气低凉,“你可以这么想。”
看着狰狞冒血的伤口,秦陌芫心头微颤。
抬头看着和尚,只见其容颜俊美,俊眉微拢,凤眸低垂,薄唇抿的紧紧的。
她不会医术,就连普通的包扎都不会。
她想帮忙,却又怕帮倒忙。
看着和尚愈发紧蹙的俊眉,她急声道,“慢点慢点,你看伤口又流血了。”
和尚徐徐抬眸,凤眸在她脸上流连了片刻。
只是垂眸的片刻,眸底略过淡淡的笑意。
撒完药粉,他取出纱布,一层层缠绕,白皙如玉的双手在鲜红的血液下,愈发的白。
秦陌芫一把攥住他的手,眉心都是满满的担忧,“和尚,你就不能缠松点吗?我看着都疼。”
阡冶抬眸,目光寡淡,“那你帮我缠。”
言罢,他直接放手,凤眸深深的凝着她。
秦陌芫懵了,低头看了下缠到一半的纱布,有些哆嗦的伸手。
抓着纱布,轻轻缠绕,她时不时抬头,撞进男人幽深的凤眸。
她轻声道,“和尚,你要是痛了就喊出来,我不笑话你。”
阡冶抿唇,凤眸幽深,目光始终定格在她脸上,愣是看的秦陌芫有些面红心跳的。
这和尚,要不要这么妖孽?
小心的缠好纱布,她刚要起身,谁知脚踝骤然一麻,整个人朝前扑去。
于是——
她就这么直愣愣的栽到了阡冶的怀里,熟悉的气息沁入鼻尖,让她心神大乱。
和尚长臂揽住她的腰肢,垂眸笑看着她,“秦施主这是对贫僧投怀送抱?”
秦陌芫彻底懵了,好好的她的脚踝怎么会麻?
而且好死不死的栽到和尚怀里,他腿上还有伤!
“我看看你的伤。”
秦陌芫作势要起身,头顶却传来一声闷哼。
她一惊,抬头便看到和尚俊脸苍白,额头冒着冷汗,焦急道,“你怎么了?”
和尚敛目,声音低沉,透着一丝虚弱,“我腿疼。”
这般一说,秦陌芫不敢动了,就这么僵硬的靠在和尚怀里。
男人的大手箍在她腰肢上,秦陌芫太不自在了。
她总想着占阡冶便宜,可是如今被他这么抱着,万一发现她女扮男装怎么办?
作势要离开,箍着她腰间的大手骤然一紧,头顶传来和尚虚弱的声音,“让我靠一会,腿疼。”
随即,和尚的下颚靠着她的头顶,额头间都是他呼出的气息,好闻,却让她心神震荡。
阡冶敛眸,烛光下,薄薄的唇边沁着一抹勾魂夺魄的笑意。
在得知她落水后,他不相信她出事,在整个湖水了找了很多次。
多到他数不清,可是依旧没有她的影子。
他怕,怕她入了鱼腹,怕她尸骨无存。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做的一切都没了意义,没了她,意义何在?
他动用了所有手下,将整个北凉翻了底朝天,还是没有她的踪影。
他知道,青锦誉也在找,和他一样,陷入频临疯狂的边缘。
只为了寻找她。
最终,他来到山间寻找,无意中看到远处有座小院,而院中坐着一个人。
正是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
她就静静的坐在门槛上,望着星空,小脸上布满忧愁。
那一刻他心魂俱震,想要冲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再也不放开。
但当他到了院落前,却迈不开步伐。
他怕,怕她怪她,怨他,恨他。
当时在悬崖上,他若是没有离开,她就不会出事,更不会被青锦誉带走,也不会被对方所伤。
他不知在掉下悬崖时,她究竟有多害怕。
他不知她在遭遇大火,被人追杀,掉下瀑布时,究竟有多害怕。
只有他自己知道,再看到她安然无恙时,他的心有多颤动。
于是他在她来到山里,在她经过之地,故意划伤了腿,故意与她来个偶遇。
怀里的人呼吸平缓,他垂眸,见她竟然睡着了。
低低一笑,她究竟有多相信他?
在他怀里这般放心的睡觉。
她就不怕自己的身份被他发现吗?
微凉的指腹摸索着她的面颊,薄唇噙着清浅的笑意。
外面一丝轻动,男人眸色微凛,抱起秦陌芫走到床榻旁,将她轻柔的放下。
转身走出房外,明净恭敬的站在他身后,“爷,青锦誉的人搜到了这里来。”
男人负手而立,清冷一笑,“混淆他们的视线,别让他们找到这座寺庙。”
明净低头,恭敬应声。
他倒是小看了青锦誉的势力,白家不受宠的庶子只是表面身份。
锦陌山庄的庄主!
他查过,之前根本不叫锦陌山庄,叫青峿山庄,在北凉和南戎皆有庄子。
不过他的势力全部在南戎,且势力庞大。
半月前,青锦誉将青峿山庄改名为锦陌山庄。
男人凤眸冷沉,薄唇冷勾,青锦誉,秦陌芫,锦陌,呵!
*
暗影浮动,山间之颠,一抹墨青色身影立于之间,身后黑影浮动,恭敬的跪在一侧。
“庄主,我们的人查到了一丝秦公子的踪迹,但被一波神秘人抹去了踪迹。”
青锦誉看向远处,声音低沉,“继续找。”
“是。”
大雨过后,月色反而更加明亮。
清冷的月光映在男人身上,衬的他周身的气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