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河只是懒懒的扫了眼他手里的玉佩,却在看到上面那个“洛”字时,脸色一震。
禁卫见此,小心的抬头,看了眼太监总管变了的脸色,心里有些忐忑。
孟河好半晌才找回声音,低颤着声音问了一句,“谁交给你的?”
禁卫谨慎道,“外面一个少年郎。”
他接过玉佩,看着上面的字,脸色有些忧愁。
思索了半晌,孟河终是决定,攥着玉佩走进龙殿之内。
推开龙殿的龙门,晌午的光线投射进来,将清冷的龙殿撒上了一层光晕。
孟河轻着脚步,走上台阶,走到皇帝身边,手里攥着玉佩,正不知怎么开口。
皇帝眉眼未抬,略微沙哑威严的声音问了一句,“外面所为何事?”
孟河微微蹙眉,他微躬着身子,将手里的玉佩呈上来,“回皇上,宫外有个少年郎要奴才们将这块玉佩交给皇上。”
皇帝眉心不耐拢起,摆了摆手,“什么东西都拿到朕眼前,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滚下去!”
言罢,他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折,紧蹙的眉心愈发的紧拢,皱成一个川字。
孟河没有离开,依旧双手呈着玉佩,思索了半晌,继续开口,“皇上,这块玉佩非同凡响,您还是看下吧。”
“大胆!”皇帝扔掉手里的奏章,孟河吓得跪在地上,低着头,身躯微颤。
皇帝冷眉,转头看向抖成一团的孟河,目光所及,落在他双手呈着的玉佩时,彻底愣在了那里。
这玉佩……
他不敢相信,眨了眨双眸,那玉佩还在。
僵硬的伸出手,拿起玉佩,感受着凉凉的寒意从掌心沁透。
指尖摩挲着玉佩上的那个字,熟悉的感觉滑至心头,也刺痛了封闭已久的心。
一抹熟悉的声音响彻在脑海里。
“襄戊,这玉佩是送我的吗?”
“自然是的。”
女子笑颜如花,脚底踩着滑轮车不停的在他周身旋转,红色衣裙在微风中荡起优美的弧度。
芊芊玉指握着玉佩,身在半空,看着晶莹剔透的玉佩,上面的洛字,很是醒目。
女子被一只长臂紧紧抱在怀里,低斥道,“做什么滑这么快,忘了你有身孕吗?”
洛妃笑的幸福,看着脚下的木质滑板,挑眉一脸的傲娇,“这是我们家乡最好玩的东西,刚做出来,还不准我多玩一会吗?”
男人轻笑,搂着她的腰肢裹在怀里,“你的家乡不是在祁安城吗?朕怎么没听过这玩意?”
他笑了笑,“你若想玩,我带你飞到上面玩。”
言罢,男人果真抱着她,利用轻功带着她在皇宫上飞行而过。
洛妃笑的开怀,直接抱住男人的脖颈,在他侧颜上落下一吻,“襄戊,你真好。”
男人龙颜大悦,抱着她落在藏经阁之上,低头吻上她的唇。
她靠在他怀里,问了一句,“襄戊,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男人似是犹豫了继续,说了一句,“男孩。”
女人脸色微变,沉默在她怀里没有言语。
慕容襄戊轻笑,他想要男孩,到时他们父子两一起守护江山,守护她。
等老了,他们的孩子继承皇位,他带着她游历天下山水,隐居山林。
攥着手里的玉佩,皇帝脸色沉痛。
当时他不过是去了趟普清寺祈福,回来后洛霞宫已经被大火吞噬,里面被烧焦的尸骨很多,很多。
那一刻他也想死,想陪着她和他们的孩子一起死,可是他若死了,整个南戎该怎么办?
那场大火他调查了很久,没有任何谋杀,只是那晚大风,吹倒了洛霞宫里的烛火,发生了大火。
当晚风很大,救火的趋势根本赶不上大风的趋势。
整个洛霞宫被大火吞噬,无一幸免。
孟河看着皇上微微佝偻着身子,眸底划过一抹心疼。
当年皇宫的一对佳人他也是看在眼里,可惜了那么好的洛妃,一夜之间化为灰烬没了。
指尖再次摩挲着上面的字迹,皇帝的黑眸泛着微红,薄唇紧紧的抿着。
半晌,他似是想起什么,转头沉沉的看着孟河,“你方才说这玉佩是一个少年郎的?”
一抹不敢深想的念头浮现脑海,攥着玉佩的手都有些薄颤。
孟河恭敬道,“是,皇上。”
皇帝心起起伏伏,将玉佩紧攥在手里,压抑着激动的心,沉声道,“将那少年郎宣进来。”
孟河笑了笑,“是,皇上。”
他起身走出去,没走多久,却又拐回来,在龙殿外道,“皇上,二王爷求见。”
龙殿内,传来皇上略有些焦急,却又如往常冰冷无情的声音传出,“今日朕谁也不见。”
龙殿外,孟河恭敬一笑,“二王爷,要不您明个再来?”
慕容燕肖微微凛眸,再抬眸,笑容温润朗朗,“大总管,父皇可是有什么忧心的事?”
孟河低垂着眼帘,毕恭毕敬,“二王爷真是折煞奴才了,皇上的心思岂是奴才们可以随意揣测的。”
慕容燕肖抿唇,微微颔首,拂袖离开。
身形修长,气宇轩昂,墨发轻垂,周身的气息永远是沉稳温润般。
孟河收回视线,朝着宫外极步而去。
其实他也想知道,那个少年郎,究竟和洛妃娘娘是什么关系。
*
皇宫外,一袭蓝衣少年靠在墙壁上,头微微扬着,眉目轻阖,感受着春日的暖阳打在脸上。
如今将近四个月过去了,她筹谋了许多,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