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是感觉到身后鄙夷的视线,唇角冷冷挑起,那些人的想法,与她无关。
但若是说到她面前,她绝不姑息!
她微微侧眸,扫了眼身侧的韩九忱,男人低眉敛目,时不时抬眸看向前方。
这一路走来,与她一句话不曾谈过。
她若是没有猜错,韩九忱能一起剿匪出征,必是笙帡所为。
主要原因,如今的镇北侯府应该与笙帡联谋在一起。
韩岩绪已是废物,想让镇北侯府安然无恙的在祁安城立足,唯有韩九忱出面最为合适。
眉心微凛,她看向前方,若是他日镇北侯府对父皇不利,对她所在乎的人不利。
即便韩九忱再怎么帮她,她都不会放过镇北侯府!
今日的天色有些阴沉,黑云压顶,阵阵寒风侵袭。
倏然间,秦陌芫的马嘶吼一声,随即像是发狂似的朝前奔去!
韩九忱眉心微凛,握着缰绳的手顿了顿,始终没有出手。
笙帡黑眸裹着冷笑,挥动的指尖握住缰绳,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只是——
就在所有人以为太子会被马儿带着狂奔前跑时,却看到大将军也一同前去。
因为!
他们眼睁睁看着太子殿下不知何时抽出一截长鞭勾住大将军的马头,阴暗的官道上,响彻太子惊慌的声音,“笙将军,你的马怎么忽然犯蠢了?!”
这话说得,不是暗讽笙将军也蠢吗?
马儿疯狂奔跑,完全失去理性。
笙帡的马被秦陌芫的长鞭勾着,只能认命的跟着。
两匹马疯狂的在官道狂奔。
前方出现断崖,马儿却丝毫没有察觉,依旧往前狂奔。
秦陌芫长鞭挥动,脚尖抵在马鞍上,骤然身形一跃,大喊一声,“笙将军,你武功高强,这疯马交给你了!”
言罢,她身形一落,手臂挥动间,几把见到蓦然飞出。
长鞭挥动,阻碍了笙帡的视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笙帡以为秦陌芫要对他动手,骤然抬手,身下的马儿却骤然嘶鸣一声,比另一匹马还要狂躁,冲着断崖奔去。
“哎呀,笙将军,你可别摔死了——”
她跑过去,看着两匹马奔下断崖,断崖下,一袭盔甲的笙帡飞身而起。
她骤然扬起长鞭挥过去,卷着凌厉的劲风。
笙帡脸色一变,没想到她竟会光明正大的对他动手。
身形闪躲,目光所及,几道凌厉泛着寒光的小刀骤然而来。
他脸色阴沉如斯,闪躲间,秦陌芫的长鞭再度挥了过来。
接二连三的阻挡他落向断崖边上,闪躲不及,长鞭打在了他手臂上,顿时一道血痕闪现。
不等他怒吼,少年便惊觉道,“笙将军,你怎么那么笨?没看到本宫给你长鞭让你抓住吗?你难不成想摔死?”
身后的几个副将冲了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秦陌芫急切的声音再度传来,“笙将军,你的武功怎么这么废?连被世人所传的废柴本宫都不如。”
笙帡脸色青紫,气的就差呕一口老血!
本是他算计她,却反过来被她算计!
他倒真是小瞧了这个废柴!
秦陌芫手叉腰,随即长鞭收回来,掌心一抹,再度抽过去,急声道,“笙将军,抓住了!”
笙帡冷眉,看她挥过来的长鞭,刁钻的角度,诡异的章法。
被迫握住长鞭,掌心凝聚内力,想要用内力震伤秦陌芫。
但——
惊呼声再度响起,随即,紧握着长鞭的秦陌芫松了手。
懊恼歉意的声音响彻开来,“笙将军,本宫手腕好像骨折了。”
笙帡没想到她会松手,用了力道,传了内力,长鞭骤然失去控制,在空中狂舞。
他脸色微变,趁此机会凌空跃下断崖边。
几个副将冲过来,担忧的看着笙帡,而后转身怒气冲冲的瞪着秦陌芫,“你是故意的!”
秦陌芫单手握着手腕,面露痛苦,眉目的戾气却压的极阴,“放肆,这是你们对本宫的态度?即使在外面,本宫也是副帅,岂是你们几个可以质疑的?”
她走上前,目光讥讽的扫了眼丢掉长鞭的笙帡,敛去眸底的一抹嘲笑。
目光冷冷瞪着几人,语气森然,“再敢在本宫面前放肆,军法伺候,别以为仗着是笙将军的副将就可以为所欲为,即便是笙将军,在本宫面前也是臣,更何况你们!”
她笑意吟吟的看着脸色阴沉的笙帡,“笙将军,本宫说的可对?”
笙帡扫了眼了破裂的袖袍,手臂上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他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几个副将敢怒不敢言,只得随着大将军的步子离开。
秦陌芫看着掌心,唇角邪气一挑,走过去捡起长鞭缠在腰间。
看来,制作一条长鞭带在身上可比剑顺手多了。
怪不得蓝灵酒和笙筝都喜欢用鞭子。
走回队伍前,秦陌芫依旧耷拉着那只‘受伤’的手。
目光所及,撞进一双泛着戏虐的黑眸。
韩九忱只是薄唇挑了下,便低敛着眸光,好似方才他并未抬头。
秦陌芫眉心冷然,眸底的痞气显而易见。
浑身泛着玩世不恭的气态,活脱脱就是个土匪窝出来的,哪里像是个太子。
走过去,看着空出来的两匹马,两个副将站在队伍里。
秦陌芫挑眉,看着笙帡已然坐在马鞍上,神情阴沉,周身冷气卷着冰渣子,嗖嗖的往外溢。
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