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脚步刚踏出隔帘,男人低沉的声音陡然响起,“你做什么去?”
秦陌芫一顿,看向椅榻上,白梓墨慵懒的斜躺着,姿态邪魅,俊美中透着丝丝邪气。
许是月光太过朦胧,映的男人的俊容愈发迷惘。
她微微敛眸,“我有些事要办,你先休息。”
走出营长外,扫了眼周围,她悄悄朝着林子深处而去。
明净早已在此等候,见到她来,脸色阴沉沉的,很是不悦的瞪着她。
秦陌芫有些疑惑,摸了摸鼻梁,“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明净冷哼,“希望秦公子别忘了你是爷的女人!”
秦陌芫拧眉,有些懵。
他什么意思?
忽然见明净的视线看向她的身后,眉眼紧缩,透着浓浓的敌意。
她微惊,以为是笙帡来了,浑身充满戒备。
在转头看到墨青色身影时,紧绷的心瞬间松懈。
同时,她也回味过来明净话中何意。
是在怪她让白梓墨与她同住一个营帐?
秦陌芫眉心微拧,看着男人站在她几步之外顿住,问道,“你怎么不睡了?”
男人扫了眼满是敌意的明净,复而看向她,凤眸泛着宠溺的笑意,“担心你。”
明净凛眸,“秦公子有我们保护,白公子的担心是多余的。”
白梓墨冷淡的扫了眼明净,薄唇溢出一丝轻蔑,“就凭你们?方才若非我及时赶到,她是不是就落入笙帡布下的圈套了?”
明净脸色微变,紧抿着唇没有再言语。
的确,他们没想到这些。
方才在就李虎时他们发现了城内布置的陷阱,为了不打草惊蛇,十罗刹出动,将李虎救了出来。
他们当时没有注意到秦陌芫是否也跟着进城池。
他反击道,“即便如此,我们也不会让秦公子出事。”
白梓墨眉目一沉,“你们要做的是让她彻底隔绝危险之地,而不是让她陷入危险之中,再做什么无用的保证!”
明净彻底无言,脸色紧绷,明显在憋着气。
秦陌芫有些头疼,她捏了捏眉心,“我这不是没事吗?”
“若是出了事怎么办?”男人低斥,剑眉下的黑眸里卷着一丝凉意。
秦陌芫一噎,紧抿着唇畔,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看了眼月色,问向身后的明净,“都准备好了?”
明净敛起怒意,对着她恭敬点头,“好了。”
秦陌芫点头,“我们走。”
随即她对白梓墨说了一句,“你先回营帐,我待会回去。”
明净作势抓住她的手臂,带着她飞身而起朝着城池而上,只是在掌心还未触碰对方的手臂,身侧的人已经被一股劲风卷起落入别人的怀里。
明净脸色彻底黑了,转身狠狠瞪着白梓墨。
秦陌芫亦是懵了,抬眸有些怒了,“锦誉,你做什么?”
她想挣脱男人的怀抱,却被他箍的更紧,男人低沉的声音响彻头顶,“此次计划有谁比我与你一起更合适的?你认为明净可以露脸吗?”
秦陌芫一顿,这才明白他说的何意。
微有些诧异,“你都知道我的计划了?”
白梓墨敛眸,薄唇噙着浅笑的弧度,“我们好歹在秦家寨待了那么多年了,你有什么鬼点子我怎会看不出来?”
迎着明净怒意的双眸,他冷声道,“明净去阻拦笙帡和韩九忱,城内交给我来办。”
见明净还想反驳,男人讽笑,“若想缎荷城的事早日解决,就按照我说的办。”
明净脸色紧绷,终是没有再言语。
也是,缎荷城的事早日解决,秦公子与白梓墨就不会再待在一个营帐了。
*
月色漆黑,城楼上火光摇曳,原本繁华的此刻异常萧条。
两道身影立在城墙之上,秦陌芫手里拿着弓箭,冷眉凝着下方病怏怏的一群将士,讥讽冷笑。
她原本想过,这些人留下,但这几日的观察,这些人皆是笙帡的心腹,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将士。
若是留了活命,日后还是会跟着笙帡反她父皇!
城墙周围忽然出现十几个黑色衣袍的人,每个人都与暗夜融为一体,身上散发着凛凛的寒意。
那股寒意犹如地狱而来的恶魔,令人胆颤。
几十个个黑袍人手握弓箭,每把弓箭上搭了几十支利箭,箭头染着红色的火焰,在夜里发出耀眼刺目的光亮。
火光摇曳,城内的人终于发现不对,全速戒备。
火光将城内映的阴森诡异,飘渺虚幻,将那些病怏怏的将士们照的脸色蜡黄。
为首的人脸色大变,怒吼道,“快放箭,射死他们!”
下面的将士们忍着腹痛,快速捡起弓箭。
只是——
他们的利箭刚搭在弓弦上,夜幕里,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响彻而来,“放箭!”
嗖——
随着男人的话落,城楼之上,几十个黑袍人手里的利箭骤然一松。
箭头染了火焰,势如破竹的射向城池内。
一波接一波的利箭,均是染着火焰,丝毫没给城内人反击的余地。
火焰四起,燃烧了大片的将士,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男人冷厉如斯的声音再度传来,“一个不留!”
几十个黑袍人手执长剑,飞身而下,城内火焰四起,惨叫声此起彼伏,刀剑碰撞的声音,刺耳绚目。
秦陌芫站在城墙之上,冷漠的看着下方,袖袍下的双手却是紧紧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