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筝冷笑,再次扶住他的手臂,“本小姐不在乎!”
没了让她在乎名节的人,名节二字,要与不要,与她来说都无所谓。
大街上,两人互相搀扶,女的绝艳骄傲,男的清冷俊美。
虽然都受了伤,身上沾着鲜血,但却依旧耀眼夺目。
灯火阑珊,繁星夜幕。
不知走了多久,久到笙筝眼睫轻颤了许久,这才苦涩一笑,渐渐抬眸看向远处。
本想找家医馆,视线却在看到远处一抹身影时,脚步彻底顿住。
街道上,男人一袭青袍俊美如斯,单手负后,微微仰头,似在看着远处的方向。
那里,郝然是皇城里东宫的方向。
似是察觉到有视线落在他身上,白梓墨俊眉几不可微的紧拢,转身冷淡抬眸。
四目相对,男人冰冷漆黑的凤眸里略过一抹诧异,女人眸底泛着隐匿的悲痛和痴恋。
慕容燕璃微微敛眸,搀扶着女人手臂的大手几不可微的紧了几分。
笙筝水眸恍惚的轻颤,低下头,敛去眸底浓浓的痴恋,冷声道,“我们走。”
两人互相搀扶着,她始终低着头,却依旧能感觉到对面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复杂,疑惑,还有她不懂,也不敢深想的情绪。
在经过他身侧时,男人身上淡淡的青竹气息拂过鼻翼,令她心神颤抖。
不知为何,原本可以忍着的伤口此刻愈发的痛了,空乏的水眸也有些酸涩。
擦肩而过时,手腕一重,心,瞬间狂跳,还有抑制不动的痛。
男人低沉的声线自身旁传来,“你怎么受伤了?”
笙筝脚步一顿,身子微微颤抖着,肩膀的痛倒是更加的疼了。
她试着挣脱他的禁锢,却牵扯到了肩膀的痛,不可抑制的闷哼一声。
随即腕上的力道再次一重,男人走到她身前,黑眸看着她满是鲜血的肩膀,“谁伤的你?”
慕容燕璃低眉敛目,单手扶着笙筝的手臂紧了几分,始终未发一言。
笙筝冷笑,抬头迎视白梓墨漆黑毫无爱意的黑眸,“你的好兄弟伤的!”
好兄弟……
白梓墨眉眼轻敛,莫非是陌芫?
笙筝挣脱他的禁锢,对慕容燕璃低语了一句,“我们走。”
她不想在他面前连最后的一丝尊严都丢掉。
刚要拾步离去,腕上再次一重,耳畔是白梓墨低沉的声线,“得罪了。”
天旋地转间,她已被白梓墨打横抱在怀里,男人对着慕容燕璃清冷道了一句,“待会会有人为四王爷医治,阿筝本相先带走了。”
慕容燕璃黑眸冷沉,却没有言语,只是周身的气息比方才更加冰冷。
白梓墨抱着笙筝转身朝着远处而去。
笙筝心神猛颤,眼睫亦是颤的不行,她抬眸,目光紧紧锁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还是那般俊美的令人无法睥睨,薄薄的唇紧抿着,俊眉紧拢。
有多久他没有抱过她了?
记忆中,仿佛八年前的事了。
男人身上的青竹气息不断的侵蚀着她的心神,双眸无法抑制的通红,她挣扎着,低吼道,“放我下来!”
白梓墨将她抱进医馆,神色冷漠,低斥道,“别乱动。”
将她放在软椅上,让大夫过来医治。
见受伤的地方是肩膀,眸色微深,吩咐大夫,“找个女医师过来。”
大夫认得这两个大人物,连忙去叫了自己夫人出来。
笙筝仰着头,冷冷瞪着他,忍着眸底的泪,“白梓墨,我怎么样与你无关,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白梓墨垂眸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神情微顿,“是太子伤了你。”
所以呢?
他是为了慕容芫做好事?
所以抱着她,带她找大夫,都是为了弥补慕容芫犯下的错?
笙筝猛地推开他,抬手捂着受伤的肩膀,冷笑,“白梓墨,是慕容芫伤的我,谁要你替她带我治伤的?你有什么资格替她做?”
男人脸色微沉,直接点了她的穴位,让她不能动弹。
女医师走过来,有些颤颤惊惊的。
“给她治伤。”
白梓墨丢下一句,转身走向室外,屋内传来笙筝怒吼的声音,“白梓墨,你就是个混蛋!”
女医师看着笙筝的伤口,忍着女人冷厉如冰的眼神,愣是颤着手将她的伤口处理好。
处理完后,喊了声外面的男人。
白梓墨走进来,看着笙筝肩膀被减掉的一块锦布,黑眸低敛,褪去身上的外袍裹在她身上。
而后,将她再次打横抱起朝着外面离去。
笙筝苍白着脸,伤口的痛却远不如心底的痛来的猛烈。
男人的怀抱是那么温暖,但此刻,她只觉得冰冷,讽刺,甚至虚伪!
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慕容芫!
她不懂,他对慕容芫的兄弟情真的那般重要?
重要到放弃她与他十几年的情意?
不,十几年,她对他有情,而他对她,只是义。
一直走到将军府门口,他解开她的穴位,将她放下。
男人俊容清淡,嘱咐了一句,“好好养伤。”
见他转身离开,笙筝下意识上前拦住他,双手紧紧抓着他沁凉的袖袍,问了一句,“梓墨哥哥,如果你不曾认识慕容芫,我们是不是还会像之前一样?你还会一直宠爱我的是吗?”
她脚步踉跄了下,男人伸手扶住她,迎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