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单?”
男人薄唇轻启,凤眸黑沉,兴味的重复这两个字。
陡然伸手,微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颚,“她孤不孤单,你很在意?”
秦陌芫一怔。
这怎么越说越不对味了?
迎着男人黑沉如墨的凤眸,她笑眯眯伸手抱住他的长臂,“我这不是想着她跟了你,你就多个帮手吗?”
诸葛榕斓低低一笑,薄唇轻启,“你这是为我找的帮手还是累赘?”
秦陌芫轻咳一声,“反正她是你兄弟,是不?”
男人另一只手轻抚她的面颊,指尖挑起她的下颚,倾身逼近。
灼热的气息喷薄在鼻翼间,“我与她是兄妹,不是兄弟。”
什么?
秦陌芫错愕的眨了眨双眸。
难道阡冶都知道了?
看她这幅呆愣模样,男人愉悦勾唇,倾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我早已知晓她同你一样,是女儿身。”
秦陌芫却是猛地站起身,双手揪住他的衣襟,危险出声,“你怎么知道?你见到了?”
男人好整以暇的笑着,“我该见到什么?”
秦陌芫紧抿着唇,忽然低头附在男人薄唇上。
迎着男人兴味的凤眸,她羞恼道,“你若是没见,又怎会知道她是女儿身的?”
诸葛榕斓被她的质问愉悦到,马车内,荡漾着男人低沉磁性的笑声,好听极了。
男人将她箍在怀里,轻笑道,“六年前我无意中与她手腕相碰,发现了她的身份。”
手腕相碰?
她疑惑蹙眉,“怎么说?”
男人俊眉微扬,唇角噙着一抹笑意,“男人与女人的脉搏天生不同,我会医,也是在那时,无意中得知她的女儿身。”
秦陌芫心神一跳,她竟然不知把脉可以看出男女身份这一点的。
当时阡冶说是在悬崖半壁的山洞里,她睡着了,他为她盖衣裳时发现她的女儿身。
她扬眉,一瞬不瞬的凝着诸葛榕斓,很认真的问了一句,“当时在山洞里,你在为我盖衣裳时,为我把脉了吗?”
男人凤眸微闪,声线有些低沉,“没有。”
没有?
她逼近他,双手捧着男人的俊容,危险眯眸,“老实交代。”
诸葛榕斓低低一笑,将她的手拿下缓缓放置胸膛处。
掌心清楚的传来男人震荡的心跳声,让她很是心安。
耳畔传来他的声音,“当时无意中碰到了才得知。”
无意中……碰到?
秦陌芫脸色蓦然一红,“你个臭和尚,叫你给小爷装,明知道我是女的,占你便宜还一副那种表情。”
她冷哼道,“你早知道我是女的,还不挑明,看着我在那跟个小丑似的瞎蹦跶是吗?”
男人轻笑,握住她的双手裹在掌心,“你愿意演,我便陪着你。”
秦陌芫心里暖暖的幸福感。
原以为穿越过来是受虐的,没想到会遇到阡冶。
她原本想要找龙符柱回现代,可如今她犹豫了。
秦陌芫敛眸,沉吟了半晌,再次抬眸,直直看向男人的凤眸,“阡冶,你是何时喜欢上我的?”
男人目光一瞬不瞬的裹着她,眸底的深情比万千的繁华还要耀目。
他说,“或许在山洞得知你女儿身的那一刻起,亦或是更早。”
其实,他也不知。
或许在她第一次来白水寺,第一次闯进他的禅房时,他们的缘分已经注定。
那一刻起他便恋上了她,只是他心里不知而已。
秦陌芫靠在他怀里,眼睫轻敛,掩去眸底的黯伤。
她问道,“和尚,若是有一日我忽然消失,你会着急吗?”
话刚落,下颚蓦然一重,她迫使抬头,撞见一双沉寒的凤眸里。
男人声线清寒,裹着薄怒,“你想去哪里?又想回南戎,还是去找白梓墨?”
秦陌芫心神一颤,她竟不知,他会在意到这种程度。
她挑眉一笑,双手揽上他的脖颈,“没有,我的意思时,若是有一日这副身体里的人不再是我,而是别人了,你会怎么办?”
男人长臂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她能清晰听到他加快的心跳声。
似是震颤,似是在害怕。
耳畔只听男人沉冷霸道的声音,“没有那一日,永远不会有。”
他决不允许!
真的会没有那一天吗?
可,如果真到了那一日,秦陌芫变成了慕容芫,他该怎么办?
她又该怎么办?
秦陌芫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在大殿你为何抓着我手臂不松?若是我稍微出一点血,楼绍就不会是挨板子那么简单了。”
男人凤眸幽深,“你的男人并不弱,不用你受伤去解决他们。”
秦陌芫抿唇一笑,将头枕在他肩上,笑弯了眉眼。
*
天色渐晚,府邸中,酒香肆意。
男人一袭红袍,单手执着酒坛,肆意喝酒。
前厅琉璃灯盏摇曳,两边坐的美人儿水眸泛着痴迷,拍着手,嘴里喊着,“将军好厉害。”
笙帡袖袍轻挥,拭去唇边的酒水。
伸手揽着一个美人,狂妄一笑,“你也喝一口。”
前厅里传着几人的笑声。
半晌,一抹身影走进来,附耳在笙帡耳边说了几句。
男人眸色凛然,“果真?”
张副将点头,“是,将军。”
笙帡起身,拂开身侧的女人走向外面。
负手而立,望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