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寝殿的门,走向桌子旁,将坛子取下放在桌上。
坐在软椅上,秦陌芫将坛子抱在怀里,头靠在冰冷的坛子上。
就像是依偎在白梓墨怀里一样。
只有这样,她才有那么一丝他还在她身边的感觉。
“梓墨……”
她闭上双眸,泪水划过眼尾。
*
夜色沉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杵映在殿内,倾泄一室芳华。
地上投射着一道剪影,修长挺拔。
床榻旁,诸葛榕斓长身玉立,凤眸轻垂,落在他的脸上。
榻上的人蜷缩在一起,怀里抱着一个坛子。
脸色苍白,眼角沁着些许的泪珠。
男人一撩前袍坐在软榻上,白皙如玉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容颜。
他与她之间究竟有什么羁绊?
为何对她,他却那般熟悉?
在看到她手脚束缚着铁链时,却是心疼至极,当即便斩断了铁链。
关押南戎质子的地方很是凄冷,他更是不忍她去受苦。
不知为何,她在所有人眼里都是男人。
但却在第一眼,他便看出她是女人。
夜色朦胧,睡梦中的人眼睫轻颤,似是察觉到什么,骤然睁开双眸。
看着坐在床榻边的诸葛榕斓,她快速翻身抱起坛子躲在床榻的角落里。
自袖袍抽出匕首横在身前,目光凛冽的睨着他,“太子殿下要做什么?”
看着她瞬间清醒,满脸戒备,浑身充满杀意。
男人凤眸微沉,“你就这么怕本宫?”
怕?
她不怕。
她只是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牵扯。
低着头,她声音很冷,亦如寒冰,“请太子殿下离开。”
男人却是慵懒的往榻上一躺。
凤眸含笑,戏虐的看着她,“若是本宫不走你又如何?”
秦陌芫脸色沉寒,紧抿着唇,收起匕首。
抱着坛子一跃而下,朝着寝殿门而去。
身后暗讽而来,她蓦然闪身,冷冷退到望着他。
男人长身玉立在门前,眸底闪过一抹诧异,“你何时会轻功的?”
问完,他却是一惊。
她会不会轻功他是如何知道的?
秦陌芫亦是有些诧异,眼睫轻敛间将那抹诧异隐匿。
她讥讽冷笑,“这个与太子殿下无关。”
诸葛榕斓看着她怀里紧紧抱着的坛子,眉眼微深,“坛子里是什么?”
秦陌芫心头蓦然一痛,抱着坛子的手更是一紧。
她抬眸,目光比方才还要寒冷,甚至多了几分猩红,“与太子殿下无关!”
后退一步,她再次冷冷出声,“若是殿下喜欢在这间屋子睡,奴才就去外面睡了。”
言罢,她径直走向门前,避开她准备开门。
男人凤眸一沉,袖袍一挥房门打开。
“你好好睡吧。”
男人拾步走出去,白袍轻荡间,擦过她的手背,带起一丝凉意。
秦陌芫关上房门,后背靠在门上,闭上双眸。
双手紧紧抱着坛子,浑身无力疲惫。
*
今年的春猎因为太后一事拖延了。
今日便是春猎,皇上与太子,还有王爷,各位大臣前去围场。
围场之上,众人恭敬立着。
皇上走来,坐在上位,手臂一摆,声音洪亮如钟,“在外面不必有那么多的规矩。”
国师与太子坐在皇帝两侧,其他王爷坐在下方。
此次围猎可以带着女眷,众位大臣都到了自己的妻女,也是为了在围场上能被太子看中。
此次而来的还有一人,则是南戎质子秦陌芫。
是丞相大人告诉皇帝,将慕容芫带着,让她亲眼看看北凉的实力。
如今南戎因为内斗,实力不如以往,他们北凉的势力如今可是三朝中最为鼎力的。
此次狩猎,第一名的奖励是龙符柱。
龙符柱的传说大家都听过,皇帝拿出这个作为奖励,是想试探各位王爷吗?
诸葛榕斓凤眸轻敛,手执茶盏轻抿,丝毫不在意。
诸葛辰风把玩着扳指,眉眼低垂,温润如玉,不知在想什么。
太监拿着双手呈着精致的托盘,上面盖着一层黄布。
皇帝掀开,龙符柱郝然撞入每人的眸底。
“一个木头而已,被传的神乎其神,拥有龙符柱者可穿越到另一个地方,也可得天下,难不成一个乞丐拥有了龙符柱就能坐上朕的位子?”
国师敛眸一笑,“皇上英明,本座也很好奇,一个破木头而已,难不成木头里还能蹦出千军万马的木头人出来?”
这话一出,下面倒是腾起笑意。
众位大臣与王爷起身,齐齐跪在地上,高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圣明。”
皇帝扫了眼静默坐在软椅上的诸葛榕斓,黑眸没有责怪。
颜攸淸看向对面的男人,眸底的占有欲愈发的浓郁。
她也知道了诸葛榕斓失忆了,什么都记得,唯独忘了慕容芫。
她最清楚,这个男人很在意慕容芫,当初也是因为慕容芫他才如此对她。
如今他忘了慕容芫,她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蓝灵酒亦是全程望着云淡风轻坐在那里的男人,一双水眸恨不得贴上去。
蓝蜀冉眸色微凝,抬手在她后脑拍了下,“你能否有点女儿家的样子?”
蓝灵酒瞪了眼他,愤然道,“你既不帮我就不要管我。”
她看向一桌之隔的颜攸淸,眸底充满敌意。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