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旻禾看着秦陌芫离去,眉心紧拧,眸底复杂。
秦陌芫离开了,诸葛榕斓紧随其后。
蓝灵酒气的瞪着水汪汪的大眼,恨不得追上去将他给拉回来。
颜攸淸看着这一幕,袖袍下的双眸紧紧攥着,眸光轻扫,忽然看到了营帐外的景泠月。
她眸色微眯,红唇噙着不怀好意的弧度。
*
夕阳落幕,天色黑沉。
秦陌芫刚走了没几步便被男人直接拽进了营帐。
她想要甩开,对方却攥的很紧。
“慕容芫!”
男人将她抵在营帐处,指腹捏着她的下颚,语气森然,“你为何总是躲着本宫?”
灼热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令她心头微颤。
秦陌芫眉眼低敛,避开他的视线,冷声回绝,“奴才没有。”
男人强硬的迫使她抬头。
撞进男人漆黑如墨的凤眸时,冰冷的声音砸了过来,“你方才的那股势头哪去了?”
秦陌芫依旧恭敬,死气冰冷,“奴才不敢。”
“慕容芫,你在挑战本宫的耐性!”
男人倾身逼近,语气沉怒。
秦陌芫紧抿着唇,不再言语。
下颚愈发的痛,那股力道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秦陌芫始终隐忍着,不再呼痛,不再哭泣。
只有冰冷,疏离,死气。
诸葛榕斓忽然低低一笑,松开她退后两步,“不过一个落魄质子而已,这般傲骨真以为自己还是以往的慕容芫吗?”
秦陌芫眸光低敛,声音多了些许阴凉,“若殿下没事,奴才先出去了。”
她转身离开,走的毫不留情。
诸葛榕斓俊容一沉,蓦然伸手,那方向郝然是她腰间的罐子。
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秦陌芫猛地推开,手中匕首直接横在他脖颈,语气沉冽,“你想做什么?”
男人凤眸轻敛,眉心紧紧凝着,“那里面究竟是什么?”
为何一个罐子竟然让她这般在意?
甚至不惜杀楼绍。
想到此处,他心里充满浓浓的怒意。
这股莫名的怒意让他凤眸愈发暗沉,挥手间,将她箍在怀里,捏着她的下颚,薄唇覆上去。
秦陌芫重重一咬,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充斥而来。
她推开诸葛榕斓,抬袖厌恶的拂去唇角的血渍,“诸葛榕斓,你没有资格问我!”
言罢,转身走了出去。
男人心头狠狠一震,一股莫名的声音再度传来,“诸葛榕斓!”
慕容芫,本宫与你之间究竟又和纠葛?
男人凤眸微闭,声音沉寒,“明净!”
明净走了进来,低着头恭敬道,“爷有何吩咐?”
男人负手而立,冷冷凝着她,“说,慕容芫与本宫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别以为本宫不知九罗刹一直暗中保护着她。”
明净身躯一颤,低着头,犹豫着该不该说。
诸葛榕斓冷笑,“你若不说,本宫有的是办法让別开口,到时你就从本宫这里滚!”
明净脸色微白,直接跪在地上,“爷,属下说。”
他眉心紧拧,先说了一句,“属下先说一句,若是换做以前的爷,不会让秦公子当着众人的面下跪。”
诸葛榕斓俊眉紧拢,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收紧。
他转身看向远处,声线低哑,“你可知她腰间的罐子里装的什么?”
明净脸色微白,低声道,“是……白梓墨的骨灰。”
男人陡然转身,凤眸落在明净身上,“南戎宰相白梓墨?”
明净低头,沉重道,“是。”
*
营帐内,秦陌芫跪在地上,低垂的眉眼冰冷如斯。
前方,皇帝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确定?”
秦陌芫声音低冷,“奴才确定。”
皇帝眉目深沉,“好,既然你执意如此,朕也就成全你。”
他想了一瞬,像是在思索人选,“这样吧,年旻禾不会武,你和他一组吧,让诸葛千华重新找个人选。”
秦陌芫低冷道,“谢皇上成全。”
她起身退出去,此时外面已经准备就绪。
天色黑沉,她径直走向年旻禾那里。
刚迈开步伐,目光所及,便看到前方走来一人,衣诀翩飞,丰神俊朗。
俊容上的神情不复之前的冰冷,多了许多复杂,还有隐忍的情绪。
男人走来,五指攥住她的手腕,沉声道,“随本宫来。”
秦陌芫骤然挣脱,冷冷睨着他,周身的气息皆是抗拒,“请太子自重。”
诸葛榕斓俊容冷沉,还想上前,却被秦陌芫避开。
她沉声道,“别逼我更恨你!”
男人脚步蓦然一顿,凤眸深处划过一丝痛意。
“对了,奴才已经告诉皇上,皇上将我与年大人归为一组了。”
丢下一句,她直接越过诸葛榕斓离开。
男人拽住她的手腕,凤眸深深凝着她,“秦陌芫,为何不告诉本宫?”
秦陌芫……
他终于再一次叫她这个名字了?
可,为何要告诉他?
她与他之间早已毫无瓜葛了。
“没必要了。”
挥开他的手,走向年旻禾身前,翻身上马。
年旻禾扫了眼远处静默未动的诸葛榕斓,眉心微凝,“秦公子……”
“不必说了,我们走吧。”
秦陌芫拉起缰绳,朝着密林深处而去。
此次狩猎,楼绍因为重伤,无法参与。
而楼晟没能挨过一百鞭子就咽了气。
她攥着缰绳,在进入密林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