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抹身影走了出来。
一袭湖蓝色流袖衣裙,精致的妆容。
微低着头,纤白素手捏着绣帕覆在红唇处。
走上一两步便轻咳一声,跟在身后的禁卫军沉默不言,安分的跟着。
在走到大堂处时,她往里看了眼,在里面苏扈楝的黑眸望过来时,快速朝前离开。
走出府外,上了马车。
车帘放下那一瞬间,覆在红唇处的绣帕取下,唇角勾着得意的笑意。
对,她时魏如霜!
与秦姑娘达成交易,她穿上秦姑娘的衣裙,换上她的妆容和发饰去皇宫。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一次她一定要得到太子殿下!
从袖袍拿出一张药包紧紧攥在手里。
*
脚步声凌乱,杂乱,而且有很多人。
渐渐的,脚步声都渐渐远去。
大堂的事情也处理完了,那些人也都走了。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抹浅红色的身影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轻纱。
刚走出房间,回廊尽头便走来了两个丫鬟。
恭敬候在她身侧,“大小姐。”
秦陌芫蹙眉,做出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冷声道,“都下去,本小姐不用你们跟着!”
两个丫鬟为难着,面面相觑后,对她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她扫了眼四周,朝着府外莲步轻移。
这一路上丫鬟侍卫都恭敬的对她行礼。
这还是魏如霜告诉她的,说她喜好蒙着面纱出去,所以府里的丫鬟侍卫都习惯。
这也是她为何拦住苏扈楝的质问,私下要和魏如霜谈谈。
正是因为看出她对苏扈楝的执着,利用这一点借助她逃出去。
魏如霜问过她,“太子殿下位高权重,又如此宠你,你真的要逃走?”
她只觉得讽刺。
因为苏扈楝如此对她不过是因为她又很大的利用。
想用她逼迫诸葛榕斓割让城池。
让她更觉得讽刺的是,诸葛榕斓怎会愿意割让?
走出府外,在踏上马车那一刻转头看向皇宫的方向。
唇角讥讽一挑,走进了车内。
马车渐渐远去,和皇宫的距离越拉越远。
秦陌芫一直走到城外,打晕了赶马的车夫,用长剑劈断缰绳,翻身上马快速离开。
*
天色渐晚,月色有些凉意。
寝殿外,沉稳的脚步声渡步而来。
在走到寝殿外时,男人低沉的声音传入房间,“她如何?”
禁卫恭敬道,“回殿下,总大理寺回来后便一直待在寝殿未曾出去。”
未曾出去?
这么安分?
这可不太像她的性子。
男人眉心骤然一紧,想起今日秦陌芫要求与魏如霜谈话。
像是想要知道什么,大力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寝殿内烛光摇曳,灯火有些昏暗。
苏扈楝走进殿内,看着安分的坐在榻边的女人,姿态优雅,娴雅端正。
她微低着头,双手放在身前,烛光昏暗,只能看到她的下颚。
魏如霜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双手紧张的揪在一起。
目光所及,看着男人墨玄色的袍角渐渐靠近。
“秦陌芫——”
男人忽然喊出声,声音低沉,透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秦陌芫?
这名字为何如此熟悉?
不等她多想,眼前蓦然一暗,男人低沉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抬起头来。”
魏如霜紧张的身躯僵硬,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这是这么多年第二次殿下离她如此之近。
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沁入鼻尖,魏如霜脸色微红,缓缓抬起头来。
可抬头之际,骤然对上男人漆黑冷厉,甚至泛着狂烈杀意的黑眸!
魏如霜脸色微白,强自镇定心神。
脖颈一重,男人倾身逼近,大手掐着她的脖颈,咬牙切齿沉寒道,“你为何会穿着她的衣裙?她在哪里?”
魏如霜脸色瞬间惨白,更是气息稀薄,害怕到极点。
她吓得早已不知该说什么,僵硬着看着充满怒意杀气的男人。
苏扈楝脸色黑沉,将她提了起来,冷喝道,“说,她在哪里?”
魏如霜吓的口不择言,问了一句,“殿下,臣女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
男人黑眸冰冷,冷冷道,“你连她的性子都模仿不来,还妄想和她比?”
魏如霜一怔,那女人该是什么性子?
该死的,那女人竟然没有给她说。
男人沉冷的声音拂过耳畔,“你若在本宫刚踏入寝殿就砸门或者让本宫滚蛋,本宫还会一时被你骗住,可你和她的性子完全不同!”
那女人竟然敢这么骂殿下?
她这是活腻了吗?
见她呆愣,男人低吼道,“说!若是敢有虚假,本宫定然对你们魏家降罪!”
魏如霜吓的一个哆嗦,慌乱道,“臣女说,求殿下不要降罪魏家,一切都是臣女的错,和父亲没有关系,父亲也不知道此事。”
“再废话本宫现在就杀了你!”
男人咬牙切齿,显然已经怒到了极点。
魏如霜早已都成了筛子,口齿不清的说道,“秦姑娘带臣女单独谈谈,和臣女换了妆容衣裙,让臣女进宫,她换上臣女的衣裙出了大理寺。”
苏扈楝脸色沉寒,蓦然间想起今日在大堂时,‘魏如霜’往里看了眼,又匆匆离开。
当时他并未在意,没想到那竟然是秦陌芫!
没想到她玩的竟是这种把戏!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