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神仙?”
“牌牌上写了个天字。”
“走,去后面看看。”
一花领着几娃探索全境,秦远山也算无神论者,不过这儿供的天?可以烧炷香,天地是值得人们尊敬的,将镇上买的三把香搁供桌,敬燃三支插上。
几娃很快逛完几屋,供的天地心,都搞不懂,又瞄到茅坑,跨进厨房,穿到外面山坡,一大片坡田菜地,远处似有一道山泉,覃爷爷和一个人在那边。
问心观这一大片,就是个山腰凸出的平地坡地结合体,若没那道山坡边上的泉水,这儿连地都没法种。
二花:“覃爷爷这儿好穷啊,连个小鸡小鸭子都没养,比我舅舅家还破。”
一花:“是哦,猪和牛也没有。”
艳子:“爸爸说让我体会朴素,我觉得我已经有点体会了。”
小见小胖对生活要懵懂些,但小胖也有体会:“那…晚上会不会没吃的,我们会不会饿死啊?”
小见一巴掌拍其后脑,乘机报点出卖之仇:“你是瓜娃子吗?明天就走,怎么会饿死。”
少顷,几娃找到耍法,菜地不少,飞虫、菜虫、蛾子多,冲,代表人民剿灭它们去。
老覃两人半天不回当然有原因,康子很不凑巧于前不久…站涧边冲了澡,顺带把衣裤搓了,晾石头上,没干呢,薄衣裤就这一套,难道穿棉袍,等等吧,再晾一会。
老覃回来把娃们招一起,敬香,一拜天地,二拜…,为天地香火凑点人气,又跟秦远山收拾杂屋搭个门板当床,能横着睡三个小娃,又忙活着弄出干玉米在厨房外磨面,说观里粮吃完了,打粮后的余粮也卖了,换了些菜种和更便宜的干玉米,晚上蒸馍吃,然后又让秦远山去拔点菜,山上种的都是易养活的土豆、空心菜、莲白之类。
娃们看到爷爷老迈身躯忙碌不停,挺感触,这个爷爷虽不靠谱,但对我们还是很好的,一花艳子两人凑上帮忙,换下老覃,一起推圈,长有六十的石滚磨,对两小孩来说不轻松了,二花负责扫集磨得较细的粉,小见小胖没见过磨粉,帮着倒料在磨台,体会着逐渐压碎成粉的收获感!
时近四点康子才穿着半干的衣物回来,康子除了发髻,穿着与常人接近,没钱做道袍,一番寒暄,看着小见不由鼻酸,他是个憨厚人,罗永勤可是与他一起在山上成长过。
众娃无聊之极,这儿实在没啥玩的,便跑去山泉处,一看,依山体飞流溅下从这儿经过,算是极小型的瀑布,水流不大,连小溪都不如,地上形成个半米深小水潭,也没鱼,便又顺坡边流下山,泉水外是向下斜的荒坡,一齐叹息,不好玩!
回,大人三个厨房里忙活,娃们站旁边干瞪眼。
一花:“覃爷爷康叔叔,殿上的功德箱是装钱的吗?放那儿不会有人偷吗?”
康子:“偷??那箱子里没钱,没人会偷,呵呵,也没啥人来烧香,别担心。”
秦远山:“你们这儿…太偏了,也不知先辈咋想的,在这山腰子上修观,我刚才晃了圈,山泉外就又是向下的荒坡,这儿完全是个山腰死地啊,还不如深山里的庙子呢,至少能弄点野味湖鲜啥的来卖钱!”
康子叹着气:“是啊,这里就靠种点粮和菜过活,青黄不接最困难时候,还得去村里借粮呢,”瞄一眼老覃和小见:“那个…没寄钱后,师父买烟都没钱,呵…呵呵…”
“笑个屁…就你废话多,再困难……不还是把你…给养大了,臭小子。”
康子憨笑着:“秦哥,我刚才这么晚回来,嘿嘿,别笑我,衣裤洗了没干,没穿的,咱们这儿困难,你和孩子们别嫌弃才好。”
“康子兄弟说啥呢,我家在区里也是困难户,哈哈哈。”
小见听着心里泛酸,怪不得爷爷是个钱串子,肯定是想弄钱回来帮康子叔,爷爷说康子叔是和爸爸一起长大的,“康子叔,等我长大些挣了钱,我给你做新衣服。”
康子一愣,娃的话语虽然幼稚直白,但心意…又想到罗哥,不禁伤怀:“嗯…,小见是个好孩子,康叔一定等着穿你做的新衣服。”
一花让几娃一起跟上来到天字殿。
一花:“咱们每人投五毛钱进去,覃爷爷他们这么困难,我们应该帮助下他们,而且捐香火能许愿呢。”
小见艳子没意见,三人各拿出五毛投入箱子,并且都许了愿,小胖哭丧着脸:“一花姐,我就只有八毛钱了,投一毛行吗?”
二花更惨:“姐,我比小胖还穷呢,平常买吃的都花了,所有钱才四毛。”
一花没好气:“那随便你们了,自个儿投吧。”
二花犹豫两秒,投进两毛,一半身家了,也合什许了个愿,希望明天回程路上能捡张驼背,若是大团结那当然更妙!
小胖暗骂着二花蠢,你投两毛干嘛呀,一毛要死吗?看了下几人,咬牙,投两毛,玛的,六个波丝糖了!小胖是个务实的人,许了个每天有人请吃波丝糖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