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梳偷偷落在树上,虎视眈眈树下那对钓鱼的男女。
“蓝莺,你这样靠着我,我好累啊!”慕卿抖抖肩膀,对靠在他身上的蓝衣女子说,“若是想睡了,便去树下歇息。”
蓝莺依依不舍抱着他手臂撒娇:“那你不要丢下我哦,要回家了告诉我。”
慕卿微笑答应,摸摸她柔软的头发,笑容里满是宠溺,目送她坐到树下,再郎情妾意地对视一阵。
阿梳牙痒痒,磨得“咯吱咯吱”响。一只飞虫停在她小巧的耳垂,沿着耳廓移动小碎步。感觉瘙痒,阿梳拿手扇却触惊飞虫,虫子“吱”一声振翅逃走。而阿梳却被近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树枝随着身体一抖滑脚摔了下去。
摔下来的动作毫不含糊,这树少说也有十几米高,送个骨折不说可能还要震个内伤。阿梳这栽认命,听到撞击的声音,身体已摔在树下。那厢,慕卿拿着鱼竿子面无表情看着。
阿梳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发觉身上并不是那么痛,摸摸地是软的。屁股下传来一声低低的呻吟,阿梳炸毛从地上跳起,看到蓝莺大字趴在地上。
“嘤嘤。”蓝莺轻轻哭,从地上艰难爬起,粘了一脸泥巴,额头还磕破了血。
嘤嘤嘤!破相了耶!呜呜呜哈哈哈哈!
蓝莺奇怪望了阿梳一眼,无辜的目光投向慕卿,嘤嘤地:“慕哥哥,我全身都好痛,尤其是脚,可能是扭到伤口裂开了。”
慕卿先向阿梳招招手,将鱼竿交给她,顺便瞪了一眼。
“慕哥哥,我们回去吧。伤口有点难受,真的好扫兴!”趁慕卿检查她的脚伤时,蓝莺搂住他的脖子,示意抱着她回东陵殿。
蓝莺脚背上的确印出一丝血迹,慕卿叹气,将蓝莺横腰抱起,对岸边的阿梳喊:“那个谁,带上东西回去了!”说罢,抱着蓝莺踏云往东陵殿去。
阿梳看着鱼竿上收不完的长线,心里暗暗恨:好端端的干嘛放这么长的鱼线,亲!
等阿梳终于收完线背着鱼竿返回东陵殿,蓝莺又已经窝在慕卿的房里。阿梳灰溜溜下云看到慕卿站在东陵殿前,心肚复杂。慕卿则微微笑,向她伸出一只手。
今儿个天气不错,凤凰花吹在风里一起一落,几瓣擦过他的洁白的衣畔,轻轻点落在他云纹绣的靴尖。空气里带着清淡的花香,让人想泡一盏茶坐下凤凰花枝下谈笑风生或者……谈情说爱。
阿梳呆呆望着凤凰花风中的慕卿,心跳一阵阵,举步不前。慕卿放下手,移步向她走来,宽大的手掌抚向她精美的脸庞。
“我的鱼竿快折了。”大手擦过她的脸,直伸手背上的鱼竿。
“你太矮了,所以这么长的鱼竿不能背在身上,下次记住了。”慕卿拿着鱼竿,心疼摸来摸去,用袖子擦擦上面不小心沾上的泥土再吹一吹,最后抱着竿子转身进殿。
阿梳愣在原地,拳头握紧。
你个死慕卿!
阿梳拿了壶茶坐在院子,借茶消愁。
院门外溜过一个影子,藏在门后往里看。阿梳着了一眼,气汹汹地把整杯灌下。慕卿笑眯眯从门外现出身,坐在她身边:“还在生气呐!你看我刚才学你偷看学的像不像?犹抱琵琶半遮面!”
阿梳剐了他一眼,冷面侧过身去。慕卿戳戳她的肩:“你和天帝提仙殿的事去了?怎么,你要走了?”
阿梳没好声道:“恩,提了。天帝说过几天就给我解决,我一直住在这儿,身份貌似也不怎么合适。”
慕卿拿着她一束头发在手里把玩:“是不是几天没让你服侍,你就忘了你的身份了?东陵殿小仙婢。”
头发扫扫她的小脸颊,她越冷他就越是要逗。他和蓝莺出去钓鱼,她趴在树上偷看,对于这一行为他由衷感到高兴。现下看到她这般生气的摸样,小心情真是“噌噌噌”的上涨。
阿梳沉着脸撩回自己的头发,起身道:“只要天帝摆平那块地,我的殿子很快就建成,我很久就离开这里!”
慕卿翘着二郎腿:“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把那块地交出去吗!”
闻此句,阿梳惊愣,这……她好像知道了什么。她顿时暴怒,指着慕卿气不打一处:“你你你!你……”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四肢突然间僵硬,胸口喘不上气,她张大嘴拼命想呼吸,可是浑身僵硬地好像连血都停了流动,脑子一哄,倒了下去。
慕卿显然没料到这一出,紧张将她扶起。
“阿梳,阿梳?”
昏迷间,感觉有人摇了摇她的身子。阿梳努力半睁开眼皮,眼前模糊圈出慕卿大概的影子,阿梳拼着最后半口气悲愤咬牙:“原来……原来你就是……就是那个死皮赖脸的钉子户!”
说完这句话,阿梳连半口气都没了。她呼吸,可空气却偏偏卡在胸口,身体越来越僵硬,下一刻失去知觉。
等再醒来的时候,她觉得周身发凉。她揉揉眼睛,发现手是湿的。
“阿梳?”
正奇怪时,耳边有人唤了一声。她转过头,看见慕卿屈身看着她,黝黑的眼睛里渐渐褪去晦色换上明亮。阿梳皱皱眉头,“哼”地扭过脸去,却感觉到身后的目光一直打在自己后脑勺,惹得一阵阵麻悚。
慕卿暧昧笑问:“我就和蓝莺去钓个鱼,你要那么气吗?偷看不成,还从树上掉下来,这蹲树技术还得再练练,省的下次你偷看我不出糗。”
阿梳怒:“我又不是鸟,我蹲不好树。我都这般虚弱了,你还要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