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面色沉重,似乎并不想说起此事,目光死死盯着所谓的师弟。惑昀大笑起来,眉稍高高挑着,声音冷到最低处:“你和师父一样,一开始就喜欢收两个,最后又举棋不定。如果一开始只有一个,就不会这么麻烦了,你说是不是。你和师父最大的致命点就在此,我从不相信我比你弱,可我们的命运偏偏在掌握在……掌握在一个可笑的玉扣上!”他摊开手掌,掌心放着一枚精致小巧的白玉扣,“师兄,你要不要试试师父当年的办法。正面是瑶莲,反面是九锦,上手掌是活,下手掌是死。”
慕卿的面色非常难看,紧紧皱着眉,深幽的目光落在掌中的玉扣上。手掌突然一合,惑昀道:“你怕?那么我来。”
说罢,食指一弹,将玉扣弹上去,合掌接住。
阿梳看不见惑昀手里的答案,看到他将手掌心给慕卿看,慕卿目光一凝,顿然间惑昀就挥出一道红光。慕卿毫不犹豫扑向沈凄,仿佛那是一件此生或不能缺的宝贝。他挡开惑昀赤红一击,强大的气流拍碎岩石,一块大石冷不丁砸在阿梳头上,脑袋当即一哄,毫不犹豫昏过去。
慕卿抱着吓得嘤嘤哭泣的沈凄,完全没注意到后面的情景。惑昀两袖一挥,刮起一阵邪风,意图将崖上的人都卷入崖底。一道青光从天际闪过,转眼大阿折手握青葫,捻指念了到咒语,青葫摇身一变,幻出十个手持樟木杖的老者。老者双目轻阖,忽然化作一缕白烟穿入樟木杖中,十几根樟木杖飞聚成圆,高速旋转,袭向惑昀。
惑昀飞身一跃。欲打碎樟木杖阵,十根樟木杖瞬间往不同方向移动,接着以不同顺序如飞刀般劈来。惑昀大袖一挥吹起另一阵邪风,掌间拍出道道光刀,欲以击碎樟木杖。可樟木杖到底是青葫的幻象,其作用只是为了迷惑对手的眼睛,真正打在身上如虫蚁轻咬,毫无危险。惑昀反应过来,慕卿已带着沈凄跳到安全地带。惑昀气怒,红了眼丝。大吼一声斩断崖端。
大阿折引开惑昀视线时已赶到阿梳身边,脚下突然一震,崖端被打断。瞬然间。脚下悬空,他和阿梳随着崖端飞落云中。如今阿梳昏迷,自己又没有法术,这种高度摔下去二人必死无疑,大阿折急唤青葫。青葫从上飞下,体型涨大,稳稳接住自己的主人。大阿折大惊,青葫听从他,却没有足够的灵性,这一接只接了他。此时阿梳已没入云中,不知去向。
这时,一道白光迅速冲入云中。不多时,蓝空云天中飞来一个身影。他抱着不省人事的阿梳,脸色比身上的衣袍还要苍白,发丝凌乱,眼中还留有惊恐。他飞快上来。将阿梳轻轻放在青葫上:“你唤来青葫,同时也唤来了太上老君。你要见他便上去。不见便先走,不过要劳烦你先带阿梳找苍术,让她在那里等我,我先去捉另一个人。”
“什么事比救阿梳还要重要的?”大阿折冷冷一笑,嘲然望着他,将阿梳在青葫上放稳,拍拍葫身飞去。
慕卿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望着青葫上飘动的裙角,眨一眨眼,转身飞向另一头。
断崖上,太上老君孤身站着,身边未有陪同。天界一直认定魔主惑昀已死,此时面对活生生的惑昀,太上老君惊讶难言。惑昀不屑然望着他,撇嘴道:“老头子,给几颗糖果吃吃。”
听此,太上老君倔脾气爆发,吹胡子骂:“士可杀不可辱!你居然说老夫炼的仙丹是糖!你小子无缘得到仙丹,没尝过仙丹,没见识!就算老夫炼的是糖,你魔族也不配提一个字,你现在更不配吃!”
惑昀抱手臂,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我念你同我师父一个年纪不为难你,你不爱惜晚辈,真是有辱你这老君之名。还是快快从兜率宫滚蛋,叫你不争气的徒儿接任,继续做糖吧。”
太上老君瞪出眼珠子:“你你你!小时候你嘴还挺甜,现在怎的这般恶毒!”
一道白光落下,慕卿立于对面,脚下多了只红狐。
惑昀沉着脸,眼眸猛地眯起,一字一顿,低低开口:“恶毒的人何止我一个。三百六十五颗夺魂钉,永世不得轮回层。一个是我的师兄,一个是我师父的好友,却都对我赶尽杀绝,叫我好不心寒!”
慕卿面不改色:“道不同不相为谋!”
面对他的从容,惑昀眼里闪过一道阴狠,沉声道:“明日是亡师的忌日,我不开杀戒,两个月后我将攻上九重天,让所有的神仙以我为尊!”转眼目光又轻轻飘了飘,态度稍为慵懒继续道,“今日除了跟你讨说法外,我还和瑶莲仙子打了个赌,赌你最在乎的是谁。这个赌,你在一开始就输了。大阿折比你先到,瑶莲仙子的心恐怕已向着他了。此番磨难之后,他们情比金坚,我奉劝师兄还是别再坏人好事,赔了夫人又折兵。”
慕卿紧紧蹙起眉头,抿着唇不答话。惑昀大笑一声,化作一团黑烟飞走。
见惑昀走远慕卿却丝毫没有举动,太上老君惊讶问:“你……你就让他走了?”那可是天界一直在通缉的魔主啊!之前他诈死,这次又出现,更是罪无可恕!
慕卿不吭声。
看他阴着脸,太上老君不提了,打算回天界找天帝商量。他望了望地面的红团,指手问:“你刚抓的狐狸?”
慕卿答:“青丘二公子,夭眉。”
蜷缩在角落的沈凄面色一变扑上来,尖声痛苦:“眉哥哥,这是怎么了?”
慕卿淡淡道:“他只是晕了。你们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