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洞里又潮湿又寒冷,阿梳打着抖索躺在石床上,这样的温度又让人冷凉又偏偏不会把人冻死,着实难挨。在这里面,除了打坐背心法就无事可做,连续几日下来便打算好好睡一觉。
她睡得不沉,也没有做梦,脑海沉陷在一片绵长的空白和沉寂中,恍惚听见有一阵脚步声靠近。阿梳蓦然睁开双眼,一道阳光直射在脸上,她伸手挡住。慕卿使的法术隔绝外面的一切,包括声音和阳光,莫非法术被破了?
想到此,阿梳惊吓坐起,看见一个人影背立阳光站着。她擦擦双眼看仔细,原来是慕卿。这几日不见,慕卿显得……更壮实了。
阿梳松一口气,从石床上下来,踌躇一会儿还是决心把这几天所反省的告诉他:“仙上,我错了,我不应该不顾当事人的意见贸然行动,更不应该不了解情况就乱加猜测,惹人误会。同时……同时也庆幸你没有罚我很重。我了解你的苦心了。”
慕卿对她主动告错显得很是吃惊:“我还怕这十天你会受不了,亏我来时还在胸口塞了棉花。以免遭你毒打!”说着,慕卿从衣襟里掏出两大捧棉花丢到地上。
阿梳抽抽嘴角。原来已不觉过了十天,这十天的记忆有点模糊,但还是十分高兴。
慕卿看着她,渐渐冒出认真的神色,让人不太习惯。“阿梳,以后我不在东陵殿,你不要去太远的地方。”他说。
“恩,我知道了。”阿梳点点头,这个小要求有什么难的!想着,没经桩洞层层浮动的冷气打了个哆嗦。慕卿问:“怎么了?”
阿梳很是无语:“岩洞里寒气太重。”
慕卿似乎这才意识到岩洞的气温,带着她往外走:“是我没顾虑到这一点,对不起。”
听到从他嘴里说出的道歉,阿梳感觉好变扭,同时也觉得慕卿的心情还是不太好。她拽拽他的手问:“仙上,你心情为什么不好?”
慕卿回过头,用力捏了把她的手笑:“难道我没有调戏一天,我心情就是不好?”
阿梳慌忙摇头:“不,不是!”
虽然他临时开了一句玩笑,可看得出来,他不如以前那般轻松。阿梳很纳闷,就在这时,持着她的手忽然松开,他站离了她好远,嘴边保持的微笑分外僵冷,语气不高不低:“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做了。”
阿梳看着他,对于这样的慕卿她半天说不出话来。以前是很希望看到慕卿不如意,而现下终于见到了,但却乐不起来。她对慕卿,终究不是仇敌之情,虽有吵闹,但也情至友谊,这四万年功力和修为都有他大半的功劳,如今他这般闷闷不乐,也着实令她难受。
慕卿却忽展一笑,对她叹声道:“回殿后亲自给本仙煮水泡茶,本仙才接受你之前的道歉!”
他转变之快,阿梳越发莫名其妙,但有机会讨他欢喜,就毫不犹豫答应了。为表诚心,这次不管慕卿提什么要求都得满足,何况只是小小的泡茶。
回到殿子,阿梳便奔向厨房准备从煮水开始亲自动手,后又转念想怕无聊,折回房间藏了小本子去。这是阮阮新拿来的本子,讲的是一个戏子和少爷的故事,之前还只看了一个开头。到了厨房,一个仙婢正在门前等她,见她来了便上前鞠礼:“瑶莲仙子,奴婢绿翘,是仙上特地吩咐奴婢来为仙子准备好所需的用品,你进去看看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厨房里的东西一应俱全,要用的也已经都拿出来准备了,阿梳点点头告诉她:“这样就可以了,你先忙去吧,这里有我。”
“是。”绿翘低着头退下。
她将水舀进大锅,在灶子底下把火点燃,坐在小凳子上缓缓摇着扇子,等灶肚里的火渐渐变旺稳定,便掏出小本子继续看起来。
本子很薄,所以故事进行地十分紧促,内容也很是精彩。阿梳看的津津有味,丝毫没注意火舌已经烧完木棒前面,已经开始缓缓烧到了后面,待察觉火光耀眼时,灶火已经烧起边上的干草,大有熊熊欲烈之势。阿梳心一抖,将小本子往怀里一塞,跑去拎木桶装水,等回来时灶火已经大旺,足有一人多高。
她手忙脚乱,扑了好几桶水也没能浇灭,空气中弥漫木柴烧焦的干味儿,还带着另外一些味道。来不及多想,她跑到门口大叫,外面却一个人也没有。眼看火势越来越猛,突然想起自己曾学过水咒,刚才一时情急居然给忘了。
她两指并拢立在唇前暗念咒语,“冰!”下令,一指厨房,整间屋子顿时蒙上一层冰霜,接着结起厚厚的冰层。大火在冰内摇摇曳曳,烧化了里面的冰后终究经不住冰咒的威力,渐渐小了下去以致熄灭。
她松了一口气,这时东陵殿的人看到方才的火光和黑烟全赶了过来,一进来就被厨房被冰镇的阵势给倒吸一口气。
慕卿也闻讯而来,脚步在院子前顿了顿似乎发现了什么,然而直径向她走来,持起她的手,皱着眉。手背传来一阵火辣的刺痛,原本白皙的手上被烫出一块紫红,阿梳痛得皱眉,念决想治伤。
慕卿却将她的手按下:“能不动用真气就不用。去清衡殿吧。”
阿梳一直想接近清衡泉可苦于没机会,现下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怎会让它错过,于是暗抱欣喜地跟着慕卿前往清衡殿。
慕卿蹲在玉池边,身下一只手在泉水里划了划,另一只向她招了招。
阿梳屁颠屁颠跑过去,乖乖盘腿坐在他面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