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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焉识躺在床上,彻夜难眠。
直到破晓时分,听到吴知枝打开房门的声音,他才意识到,她每一日,都要在五点钟起床,几乎从来没有意外。
为了这个家,她奉献了所有,是的,这个家给了她难以想象的重任,她全副身心都围绕在这里,怎么敢分出一丝一毫的心神去恋爱?
她是如此惹人怜爱的女孩。
或许,他不应该听了那两句话就这么失望。
就像网上说的那样,女孩拒绝,只是因为在恋爱初期会有一种矛盾思想,她们习惯了一个人,所以才会抗拒改变。
想到这里,他的思路好像重新有了足迹可循,使他重燃希望。
是啊,他还没努力过,怎么就知道不行呢?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很多困难,都是自己给自己想象出来了,只要他有毅力,他相信石头都很被他打动。
一秒钟后,躺在床上的陆焉识坐起来了,唇角带着几分想通了的兴奋笑意,去厕所里洗了脸,就去楼下帮吴知枝一起做早餐了。
好感是需要累积叠加的。
所以从现在开始,他每天都要努力感动或者温暖她一次。
一下楼,吴知枝就对上可他闪得差点晃瞎人狗眼的灿烂笑容,蹙着眉说:“那么高兴?捡钱了?”
“没有,我就是想通了。”
见他没生她昨晚的气,她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露出个笑容来,“想通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来帮你做早餐。”
“……你会?”
“你教我,我不就会了?”挨到她身边,看到她在煎蛋,煎得圆圆的,他说:“我能煎一个么?”
“来。”她把手里的筷子给他。
“用筷子吗?”
吴知枝莞尔,“我们大厨都是用筷子的。”
“……”陆焉识接过,用筷子试了一下,太烫了,他缩回手,“不行,油太热了,靠近手会疼。”
“所以说你娇气啊,细皮嫩肉的。”她到旁边拿了锅铲给他,“那,锅铲给你。”
他接过,在她的指导下慢慢煎蛋。
两人站得很近,吴知枝一只手握在他坚实的胳膊上,“对,用文火煎,不然很容易焦掉,放进去的时候先别管它,等煎得差不多了,在慢慢翻边,但你要是喜欢吃生蛋黄,就不用翻面了。”
“我喜欢……”他顿了一下,把话接下去,“吃生一点的。”
“好。”她的脸就在他侧脸边上,轻轻说话,就能把气息呵到他耳朵上,“那这一颗就不要翻面了。”
陆焉识煎个蛋,脸都红了。
吴知枝还在一边指导:“可以了可以了,底部有点焦了,弄上来吧……”
“怎么弄?”陆焉转头过来,在微弱的光线里,盯着吴知枝的脸,看了好一会,心里的情绪全奇迹般的柔成了水,昨晚的怒火和委屈已经全部消失殆尽,他挑唇笑了一下,忽然就飘飘忽忽的想: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只是单纯的看着,就觉得幸福得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他终于明白,自己心里有了一件想而不得又万分渴望的东西,那就是吴知枝的心。
哪怕他从来没恋爱过,哪怕他最终会被拒绝,也哪怕最后只是五内俱焚,也要坚决的要敞开自己的心,与她试一试。
“我还想再煎一个心形的蛋,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吴知枝到身后的柜子里去找模具给他。
陆焉识把模具放进锅里,按照他的指点,煎出了一个完美的心形煎蛋,他很高兴,笑着说:“完美吗?”
“完美。”吴知枝点头。
“那这个心送给你。”
“啊?”心,送给她?什么意思?
“这个给你吃,我自己在煎一个。”
“哦,好。”原来是这样,吓她一跳,不过看着他递过来的完美心形蛋,她还是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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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卷,要吗?”早上进了教室,陆焉识拿出卷子,问她。
吴知枝愣了一下,“你写了?”
之前他写,是逼不得已,但现在秦霜都放假了,他居然还是按时完成了。
“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做张卷子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要吗?”
她安静了两秒,拿出自己空白的卷子,“给我吧。”
抄习惯了,不写还适应不良了。
陆焉识没说什么,把卷子给了她,随手拿起她的水杯喝了一口。
“哎!”吴知枝忍不住叫了,“你的运动杯早给你用茶叶煮过去异味了,你怎么还用我的啊?”
他眼中乌溜溜转了一下,“哦,习惯了。”
“……”吴知枝无言以对。
陆焉识看了眼她的卷子,“其实这些题也挺简单的,你有初中的基础就能答出来,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审审题的,不会了再抄。”
吴知枝听了这话,停顿了一下,随后低下头,审了会题,表情久久不动,似乎是答不出来。
陆焉识见了,也不说她笨的话,随手拿过一支笔,笔尖点了过来,落在她卷子上。
清淡的嗓音徘徊在头顶,温柔得像一片羽毛。
吴知枝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一手托腮,笑着说:“看我干嘛?看题呀。”
吴知枝愣了一下,就像被蛊惑了,乖乖低头审题,耳根红红的,有种诡异的可爱。
很久以后,吴知枝在回想起这个画面,就觉得自己被陆焉识这货给骗了,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