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千付的话得很死,语气也极其凶狠,他要让陈阿发彻底明白,只要他肖千付活着一,余娇就绝不可能是陈家人。
肖千付和余娇之间的事情闹得那么大,陈阿发其实早就听过了。
更何况,上次他去楚家大宅的时候,楚家人是怎么看待楚家和陈家结亲一事的,他也清楚得很,自然不会再肖想余娇做他陈家的儿媳妇。
他这次反对陈大雄闪婚,主要是为了他们两口的未来着想,毕竟他们俩认识的时间实在太短,就这么结婚真的是很仓促。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哪能结就结,肯定要详加考虑为妥。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结婚一次花费巨大,结了又离的话,成本实在话,有一点高。
基于晚辈的幸福生活考虑,也基于成本考虑,他认为还是晚些时候,再谈婚事比较合适。
“阿发叔,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这样考虑太多,只会让晚辈们反福”肖千付着,又靠到他耳后和他讨论成本预算,“况且,投资总是有风险的。你就算让他们再多相处一年时间,如果婚后两个人对彼此没有喜爱之情,该离还是要离。倒不如该出手时就出手,避免错过抄底良机呀!”
陈阿发也是勤琢磨生意经的人,见肖千付这般作比喻,他的意念也稍微有一丁点儿动摇。只不过,保守的思维跳不出固定的圈子,他仍然没有被服。
本在里屋浪费光阴的陈大雄,此时在舒容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他双拳紧攥地走到陈阿发面前,把自己向许雅静求婚时所作出的承诺告诉了他,又拉过站在角落里偷听的母亲,要他们俩不要再反对这门亲事,不要让他做一个失信的人。
陈阿发可不吃父子情深那一套,他是个现实的人,事讲理也要实实在在的。
“别以为你和容容他们那些读书人在一起混得久了,就可以跑来跟我这些大道理!我不管你对人家姑娘讲了些什么话,那是你自个儿的事,你自己去负责!要当我们老陈家的儿媳妇,首先必须要我们做父母的点头才行!你自作主张,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有脸来和我情!”
陈大雄的母亲到底是个妇道人家,性子弱。陈大雄又是头一次掏心掏肺地跟他们讲这些感情的事情,她很受感动,便认可了他的做法,帮着他来劝陈阿发。
“这么多人都来帮两个孩子理呢,连楚先生都在百忙之中抽时间赶过来了。要不,你就听大雄这一次,让他自己做决定吧?”
陈阿发丝毫不给自己老婆面子,“你懂什么!许家是一门什么样的亲戚,你了解吗?他们家做什么营生,是不是靠谱,这些我们都完全没了解过。急急忙忙地巴上去,假如以后出了什么事儿,两个人闹着要分,那该怎么分?是分房子还是分情分,这些东西你想过没有?我哪里不想早点孙子,我这是担心他闪婚会出问题嘛,你不和着我的心思,反倒跟着他一起捣乱,难道要我一个来唱黑脸吗?”
十足十的外人肖千付,倒是将他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他本想和他好好,不要把事情得那么白,得那么俗气,谁知道他偏要往俗的那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既然这样,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就挑明了和他:
“阿发叔,房子还有婚礼的事情,其实你不用担心这么多。陈大雄和许雅静的婚礼可以跟我们一起举行,所有费用由我一力承担,不需要你们两家花费一分一毫。到时,你们只需要过来观礼就是,也不用准备礼金之类的东西。至于房子,林隐地产多的是,你们实在想要的话,我们也可以送新人一套,就当作是结婚贺礼。”
此话一出,档口外面围观的人群里可是炸开了锅。
大家一致认为陈阿发这招算盘打得真是高明,不但白娶了一个儿媳妇,还白捡了一套房子,真是让人羡慕得两眼发昏啊!
“哎呀,陈阿发,人家这位先生话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犹豫什么,赶紧答应他们啊!你这架子再这么摆下去,万一许家姑娘不同意了,你家大雄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一位大妈着急地跑进来跟陈阿发道。
另一子衫的大叔看到肖千付开出的条件这么诱人,也忍不住扯开嗓子对档口里面大喊出声:“陈阿发,你们家大雄是个大活人,又不是什么老宝贝,你藏着掖着干嘛呢,也不怕给藏坏了!他都这么大个人了,也是时候该有他自己的家了,你就别管这么多了,先把这一套房子挣到手再啊!”
子大叔的话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其中又隐隐带着点反讽和讥嘲。若是换了别的人,只怕还不敢像他这样得这么毫无遮拦。
如此内涵丰富的话一出来,真是极具感染力。
围在外面观看的所有好事者,都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添油加醋地拿陈大雄寻开心,暗讽别人家娶亲都是做有进有出的合理生意,而他们老陈家是只进不出。不知道以后生了孩子,这孩子是该随老陈家的姓呢,还是该随肖千付的姓。
陈阿发平日里做的是辛苦生意,他什么场面没见过,莫是被人笑,就算是被人追着打,他也不带眨一下眼睛的。
任凭外头的人怎么,怎么撺掇,他脸上都挂着商业化讨好的笑容,丝毫不受他们的影响。
陈大雄的母亲也算是个女中豪杰,往常搬东西、打偷、价钱,样样在行,不会比陈阿发差到哪里去。可是现在被一起生活了好些年的邻居们讥笑,她的面子实在是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