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吉东软绵绵的,好像睡着了一般。
“吉灵,莫急莫急,我看吉东可能是太累,睡着了。”杨银山伸手在张吉东鼻孔前探了一下,能够感觉到张吉东缓缓的鼻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万一人死在他们杨家,那可就麻烦了。
张吉灵眼泪汪汪的:“我弟弟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能睡着?他要是睡着了,我怎么喊他不醒呢?”
张吉东这个时候已经陷入了梦境之中,在梦境里,张吉东被罗成玄骂得狗血淋头。
“学了点皮毛就给人去看病去了。你以为这癞子好治?这杨癞子前世作孽,今世受罚,这满头的癞子那可都是因果,你去给他治癞子,自然会沾染了因果。还好这只是癞子而已,要是更严重的天罚,你冒冒失失插手,不要了你的小命才怪!”罗成玄将张吉东按在长凳上用力地打屁屁。
张吉东痛得哇哇大叫:“你不是讲了祛病符能给猪治病,也能给人治病。那头上长癞子,难道不是病啊?你又没跟我讲清楚,我没怪你就是好的了,你现在还来怪我?”
张吉东心里委屈啊,我差点吃了大亏,你这个当师父的竟然还趁机打我屁屁。
“谁告诉你祛病符包治百病的?祛病符不过是一道低级符箓,能治好猪瘟就已经到了极限了。你要是得了伤风感冒什么的,也能治,但是治癞子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罗成玄说道。
“那杨癞子的癞子还不是被我用祛病符治好了?”张吉东不服气地说道。
“要不是为师,你以为你几道祛病符能治得好啊?以后别干这种事情了。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一个蠢徒弟,为了几百块钱,竟然连小命也差点搭进去。”罗成玄忍不住又在张吉东屁股狠狠地来了几下,痛得张吉东直咧嘴。
“那秃顶能治么?”张吉东问道。
“秃顶能治,可不是祛病符能治得了的,秃顶又不是病。”罗成玄没好气死地说道。
“师父,那你教我怎么治秃顶呗。”张吉东说道。
“你学这个干什么?”罗成玄问道。
“可以赚钱买肉吃。”张吉东说道。
“丢人。我罗成玄的徒弟竟然连肉都吃不上!”罗成玄气得半死。
张吉东抓了抓脑壳。
“你好好把引气术学好。我教你一套渔猎术,保准你以后天天有肉吃。”罗成玄说道。
“现在不能教啊?”张吉东问道。
“不能。就你现在这细胳膊细腿的,教你打到了野猪,你背得回家么?”罗成玄问道。
“我可以跟我姐抬回去。”张吉东说道。
罗成玄一脚将张吉东踢了个趴下:“就你还抬野猪!你怎么不去骑野猪呢?”
“师父,你还会骑野猪的功夫啊?这个我要学。”张吉东兴高采烈地说道。牛骑过很多回了,野猪可是从来没骑过。
张吉东本来资质一般,悟性也很捉急,但是他能够在睡梦里修炼,反而比那些天纵之资进展还要快,虽然在灵气匮乏的时代,他的引气术进展也是一日千里。很快就完成了初步的引气过程了。丹田里灵气充盈,丹田的大小比一开始扩张了十倍不止。比一般的修士基础要打得牢固得多。
引气术小成,其实只是入门而已。罗门道法分四个层次,依次为开关、筑基、得药、炼己。
引气小成便可以进入第一层次--开关。所谓开关,开入门之孔窍者也。
罗成玄说:“凝神有法,调息有度,阴跷气萌,摄入鼎内,勿忘勿助。后天气生,再调再烹,真机自动。乘其动而引,不必着力开,而关自开;不必着力展,而窍自展。人身后有三关。尾闾、夹脊、玉枕是也。人身前有三田。泥丸、土釜、华池也。炼精炼到精满气足,自然产出真一之气,玄关自开。”
张吉东听得一团雾水,这些东西玄之又玄,张吉东对这些穴啊窍啊,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又如何能够听得懂罗成玄说的这些东西?
罗成玄也是没有办法,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这么悬之又玄的,他也只能够意会不可言传,若是他还活着,到还可以凭借一道神念,来个醍醐灌顶,让张吉东一下子明白这些东西。可是罗成玄现在不过是一道残魂,根本做不到这些。
突然想起张吉东的古怪,无奈地说道:“这些东西能不能接受,且看你自己的造化吧。我再传睡功,这倒是挺适合你的。东首而寝,侧身而眠,如犬之蜷,如龙之盘。一手曲股肱枕头,一手直摩脐腹,一支脚伸,一支脚缩。收神下藏丹田,与气交合,水火互相溶溶,则神不外驰。而气自安定。必要未睡,心先睡,目致虚极,守静笃,神气自然归根。呼吸自然育清,不调息而息自调,不伏气而气自伏。陈希夷留形于华山,蒋青霞脱质于王屋,此睡法之旨,非引导之术,乃主静立极之功也。至醒来慢慢辗转,此时一念未生,心似虚空,若能放下大静一场,其效验有不可形容者。又上古有宴息法。每当晦时,耳无闻,目无视,口无言,心无累,息无喘,形无动,那一点元神真气,相依相连,如炉中火种相似。久久纯熟,自然神满不思睡。”
罗成玄见张吉东怎么都听不明白,气得翻了翻白眼,懒得理这个傻徒弟了,一脚就将张吉东踢飞。张吉东突然从梦境中飞了出来,猛然觉得眼前一亮,发现姐姐正焦急地看着自己。
“姐,刚才我师父又打我了。屁股痛得要死。”张吉东说道。
“说什么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