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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吉东去朱九成家蒸酒的时候,懒狗也跟在屁股后面一起过去了。张吉东掀开装酒醪的缸盖的时候,懒狗围着酒醪缸团团转,脑袋不时地往酒醪缸凑。
“一边去,你不洗脸的可别凑过来。弄脏了酒,把你宰了吃狗肉。”张吉东骂了懒狗一声。
懒狗哼唧一声,狗也有脸么?
“吉东,我看今天这酒行。看着吧,这酒酿出来,味道肯定绝了。平时酒醪扔地上,狗闻都不闻,今天这狗好像很想尝一口,说明这酒的味道好。”朱金宝欢喜地说道。
“狗还能分出酒的好赖?”张吉东不解地问道。
“能,不是说狗鼻子么?狗鼻子比人的鼻子灵,咱们闻不出来的东西,它们能够轻松闻出来。”朱金宝从酒醪缸里捏了一把酒醪出来,放在干净的石板上。
“你喂的,它不会吃的。”张吉东说道。
“不会吧,这狗还能成了精?”朱金宝不大相信。
懒狗看着摆在石板上的酒醪很是心动,却没有上前一步,态度很坚决地站在张吉东的身后。
张吉东走过去,抓起那团酒醪:“来,吃吧。”
这时候,懒狗才冲了上来,几乎要从张吉东手中将那团酒醪夺走。张吉东连忙将手缩了回来,这家伙,看起来懒洋洋,要死不活的样子,没想到抢起东西来可是麻利得很。不得了不得了。
“看,这酒醪连狗都爱吃,蒸馏出来的酒肯定味道好。”朱金宝说道。
“这酒醪真这么好吃吗?可别把烧酒变成了甜酒。甜酒可蒸馏不出多少酒出来。”张吉东有些担心,从酒醪缸里捏了一团酒醪出来,尝了一口,味道还真不错,不过跟甜酒还是完全不一样。略带一点甜味,同时也带着一股酒味,这酒糟入口竟然融化,也没有平常酒醪的那股酒糟味。
见张吉东尝了一口,朱九成直接抓了一把往口里塞。结果被朱金宝在脑袋上敲了一下。
“都这么大的人了,一点都没吃相。你尝一点就行了,需要抓那么一大把么?”朱金宝说道。
“我这不是想让你也尝一下么?”朱九成委屈地说道。
朱金宝可没觉得自己打错了,就算是打错了,也算是做预防。
朱九成也没指望他老子能向他道歉,打也已经打了,难道还能打回去?
朱金宝从儿子手里薅了一团酒醪过来,吃了一口,觉得味道还真是不错,还想再尝一口,再将手伸过去,却发现他儿子已经把一大团酒醪直接塞进了口里,两颊鼓鼓的。
朱金宝气得半死,一脚踢了过去:“你饿死鬼托生啊?吃什么东西都是这么一副傻相。”
“你还说我。你自己还到我手里来抢呢。”朱九成跑得远远的。
“臭小子!还不快去准备柴火,马上就要开始蒸馏酒了!”朱金宝冲着儿子的背影喊了一声。
“金宝叔,以前你们家的酒醪有这么好吃么?”张吉东问道。
朱金宝摇摇头:“就是我爹那会,酒醪的味道也没这么好吃。这烧酒的酒醪,原本应该是带着米酒的苦味的,再加上烧酒的味道,这酒醪其实是比较难吃的。”
“这酒要能蒸馏出酒才好。”张吉东说道。
双河村酿酒,全程用的都是柴火灶。烧的是杂木柴火。处理不好时,酒里多少带着一股烟熏味。
朱金宝家长期酿酒,家里的酿酒的家伙什都齐备得很。朱金宝酒酿得不怎么样,但是这酿酒的过程是非常熟稔的。很快就动手将蒸馏酒的简易装置装了起来。
“灶膛里的火不能烧得太大,不然容易把锅底的酒糟给烧糊了。蒸馏酒得小火慢蒸,一点一点地将酒从酒醪里馏出来。只是这馏酒的竹筒与这蒸笼相接的地方一定要密封好,但凡有一点走气,就会损失不少酒。”朱金宝在架蒸馏酒的土装置的时候,仔仔细细地向张吉东和朱九成进行讲解。
张吉东只是觉得这套蒸馏酒的装置太老土了,要是改成更科学的一套,蒸馏出来的酒会更纯净。至少酒不会有股烟味。
等到蒸馏酒的地锅开始冒淡淡的热气,一股酒香味开始在厨房里弥漫。
“快快,用湿布去堵,可别让酒气全跑光了。”朱金宝连忙说道。
三个人七手八脚地堵了半天,也没能够将漏气的地方全堵住。
“漏气是不是要少很多酒啊?”张吉东问道。
“那肯定,一不小心,说不定连一半酒都没剩下。就算是再细心,也不可能保证酒能够全部进入酒坛子里。”朱金宝说道。
张吉东一听,心里立即犯了嘀咕:看来这套酿酒的东西必须换掉不可。普通的酒倒还罢了,将来要是有好酒,这损失可就大了。
过了一两个小时,蒸馏锅里换上了第三锅水。第三锅水稍稍有些热,按照朱金宝平时的做法,就应该停止蒸馏了。
“先尝一下,看酒到底怎么样。要是酒还很好,就再继续馏一会。”朱金宝小心翼翼地将酒坛塞子打开,快速用提子从酒缸里舀了一提子出来。
“来,吉东,你尝一下。”朱金宝连忙将酒缸塞子塞紧,就这么一会功夫,屋子里已经被浓郁香醇的酒味充满。
“你来吧。我又喝不出酒的好赖。你是经常尝酒的,这回的风头让你给顶了。”张吉东笑道。
朱金宝将提子里的酒倒了一小部分到一个小杯子里,拿着小杯子一仰头,就将小酒杯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张吉东与朱九成四只眼睛都紧紧地盯着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