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笙眼里的冷色越加犀利,看来,作为一个家的掌门就该是这个样子的。那些包容迁就,真的是最无用的东西。
“你真的想要你和若兰的那个孩子?”
欧净琛瞪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碗筷,“怎么,想拿那孩子来威胁我?!”
“我本来不想这样,但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旭笙没有因为他的这一句就退步,反而是更加的镇定下来,“事情到了今天这番田地,你是否加入我的复仇已经没有多少可以缓和的余地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把你拉进来,而你那刚出世的孩子,我的小侄儿,都只是要挟你的一个借口而已。”
“你又何必给自己一个找这样的一个借口,直接承认自己的无能不就行了。旭笙欧主,直接承认吧,你没有我——寸步难行!”
最艰难的斗争总是发生在两个最为了解的人之间,他们总是会十分精确的戳中你的软肋!
“呵,你说这是借口,那我倒是想问堂堂欧家前欧主的你,当年你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去折磨若兰,甚至是不惜跑到滕府来报复润白,说穿了就是因为你欧净琛怯懦。你怕若兰不爱你。所以你千方百计要滕府消失,讲若兰一直软禁在延塘别院,为的就是不让他们见面。到最后实在是藏不住了,才用什么成全之类的话来安慰自己。可是我不知道你欧净琛明不明白一个道理:润白和若兰在一起生活的时间不比我们短,换言之他早就在若兰心里了,你就是把他挫骨扬灰了,他还是在那个位置。”
欧净琛只待知道旭笙的软肋,旭笙又何尝不知道他的。此刻她所要做的就是千方百计的夸大事实,尽她最大的能力去激起他的怒火,将两人的直接矛盾引向滕府,引向润白!
“现在无论是在上官家还是滕府,但凡是与你我有点关系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若兰和你的事,但毫无例外的则是。他们均不看好你们。而且就连若兰自己都没有对你们的这段感情何曾抱有信心过。而且你还别忘了。她现在可是润白的妻子,滕润白可是明媒正娶,若兰可是光明正大的嫁过去的!”她的话犀利而又尖锐,箭箭直戳人心,欧净琛一直就坐在那里,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旭笙尽管表面上装的底气十足,其实后背早就汗涔涔的了。忽然她佩服起自己的妹妹若兰来,整天对着欧净琛,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其实在若兰结婚前,我也曾去劝阻过她。当时我只对若兰说了一句话,前一段时间我一直没能找到你的人。本来以为你有可能来婚礼的现场大闹一番,可何曾想你根本就没有来,想对你说的那句话,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说……诶,真真的就这样给错过了。其实那一日中午本来就该举行婚礼的人,是若兰白日里没有看到你来,所以硬生生的给托到了夜晚!”
旭笙的最后一句话代表着什么意思。自然是不言自明。这是一个极为强烈的暗示,当时的欧净琛整夜的梦魇,他一直备受心魔的折磨,不知道自己是该死心还是奋勇上前,就即便是若兰结婚的那一天他都未曾下得了人生有史以来最为艰难的决断!
可是旭笙的这句话,又重新燃起了他的希望,若兰再尽力的去拖延。是啊,在上官府这种地方,很多种决定的下达有多时候根本就是不能由自己所能决定的。可是即便如此,若兰依旧在期盼着他能去上官府,能去挽救她!她在等他,可是他又再一次的辜负了她……这也就不难解释她为什么要给他下药,为什么会与上官家联合制造一个陷阱给他。
愚钝如他,在事情都发生了这么久之后,才终于意识到是自己伤了她的心,而接下来的这一切都只是她的报复而已。
“你对她说了什么?”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冬日夜晚特有的寒风呼呼的拍在窗子上。欧净琛声音极其的生硬,他背过了脸去,想要刻意的隐藏着他眼角即将流出的泪水。旭笙不知道欧净琛的头脑风暴,她一直在拼命的拼凑着自己的语言,拼凑着能让欧净琛回心转意的语言。这其实是欧净琛交给她的一道战略,但煽情本就是作为一个女人的天赋,她用起这道战术来可谓是得心应手,天衣无缝,就连身为老师的欧净琛自己都未曾发觉这里面的猫腻,从始至终都深深地沉浸在旭笙给他塑造的一种愧疚感里,不能自拔。
“我只说了一句,不要挥霍她对你的宠爱。欧净琛,你我都知道,若兰这半生皆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即便在上官家被我毁了大半之后,在最为危难的时刻,那个时候的上官家依然将她像是明珠般的捧在手心里,舍不得让她磕着喷到哪里,她是千金,她与我们是来自两个世界的人。若兰被人捧着,哈着长大,她纯洁而又单纯,任何人不敢伤害,也不忍心的去伤害她。可是你呢,你倒好,你上来就把人一切的给撕碎了,将女人最为看重的东西也都给毁了。你就像她人生的一个灾难,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她的心,可是你看,到了最后,她依然在等你,等你出现,等你带走她!欧净琛,若兰是个好女人,她在嘴上可能会说服不了自己去和一个伤害自己至深的男人好,可是她最终还是用行动作出了自己的承诺,可是你呢?你瞧瞧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旭笙在极力的煽情,给自己脱难。平日里她很少有机会能当面训斥高高在上的欧净琛,这次真的是抓住了机会,可劲的在这给他煽风点火。嘴上虽说的是欧净琛如何亏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