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锤的声音很响亮,把我吓了一跳,四姑娘他们立既赶了过去,我往前走了几步,在前面的一颗灌木丛中,倒着一具干尸,尸体很小,象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外面的衣服花花绿绿,甚是好看,但他的脸上却被涂抹的花花绿绿,象是在京剧舞台上的花脸。
凤青龙向冷冰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保护好四姑娘的安全,自己也赶到尸体旁边,他先是和柳生悄悄嘀咕了几句,又和唐然说了几句话,我离的较远,只能看个大概,好象死者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
过了有十分钟左右,凤青龙示意两名部下用石头把尸体掩埋,然后慢慢走了过来。四姑娘低声问道:“是不是言家的鬼童子?”凤青龙摇了摇头:“不是,是鬼伶。”
他的眼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四姑娘,恐怕这一次上钩的鱼比想象的还要多。”四姑娘眉头紧缩,却有点笑不出来:“我怕的是鱼太多,这个钩子被别人先吞了。”她的眼光望向了四周,在我身上停留了十几秒钟,冲我抛了一个妩媚、意味深长的笑。
鬼伶我听说过,好象是在云贵一带的一个大盗,此人专盗珍吓玩,如不能换钱,就把古玩砸碎,有人说他混迹于戏班之中,晚上唱完戏后戏装都不换就去偷盗,因行踪诡秘而著称。我实在想不明白,出来偷盗为什么还要画一个花脸,难道这人也想树立自己的品牌形象。
掩埋这人的尸体颇为化费了一些时间,因为携带的设备过多,加上道路艰难,队伍的行进速度并不快,几乎可以用龟速来形容。四姑娘并不着急,凤青龙和唐然也没有催促的意思,似乎他们千辛万苦来这里,不是为了寻找亲人和财物,更是一次愉快地科学考察。
没走多远,我们又发现了第二具尸体,这是一个独眼大汉,他身边的石头被打的一片狼藉,而他露出的躯干四肢上到处血肉模糊,和石头上的血迹相吻合,这个大汉显然是在痛打了身边的石头后死亡的。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叫出他的名字,但从那四处散落的石头可以想见他生前到底有多威猛。四姑娘不顾劝阻,非要上前看个清楚,结果尸体附近爬出一只黑线老鼠,把她吓了一跳。
按照次仁的说法,还有一天的脚程就快到那片冷杉树林,也就是蓝月谷和外界的分界线,唐然推算日期,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到达树林时正好是晚上,夜里,离神秘莫测的蓝月谷太近未必是好事,最好是保持一段距离,在上午九点左右强行进入为最佳。
四姑娘招集了德国人、日本人几方面的首领一起探讨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唐然虽然非常客气地希望我也参加,但语气之间透露出一种最好不去的信息。一是明白自己很难有什么真知灼见,二是本着知道的越少,活的越长的原则我还是知趣地回避了。
讨论的结果很简单,就是原地休息,此时还不到中午,我们刚刚走了几公里,突然停在这到底是何用意,我琢磨不透。
凤青龙、唐然一直在忙碌,我却没见到四姑娘,他的帐蓬里只有冷冰进进出出,铁锤和司机守在帐蓬外面,寸步不离。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又不方便询问,只好坐在自己帐蓬里,蒙头大睡。
一觉醒来,还是不见凤青龙和唐然,我怎么也睡不着,便信步走了出去,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每个人都忙忙碌碌,就连柳生也加入巡夜的队伍里,四处游荡。铁锤和司机还是守在门外,似乎连眼睛都没眨过。
次仁和马帮里人还围坐在篝火旁祈祷,我能看出,他们对前面未知的旅程充满了担心,看到我走来,没有人说话,只是用警惕地目光注视我的一举一动。他们不知道,我和他们一样,都是不情愿地走向蓝月谷。
次仁虽是汉人,但已经和在滇藏的少数民族没有什么区别,我知道,次仁和他手下的马帮也并非什么良善之辈,只是他们碰到了更为凶恶的天下第一家诸人,算是许遇上了阎王,显得处处受气,楚楚可怜,而一旦有机会,他们也会似猛虎下山。
抬起头,天空中繁星点点,蓝色的月亮穿越在白云间,一阵山风吹来,寒意透骨,此时的情景说不出的诡异。次仁也在看月亮,他看月亮的时候是那么地虔诚,那么地专注,象是看做自己的情人。;笔
我心中一动,次仁讲述的自身身世中间有些地方自相矛盾,他说自己在缅甸打过兵,参加过缅共,可是他并不象一个受过训练的士兵,更象一个时刻准备出击的偷猎者,他说自己出生北方,可是他话时我听不出一点北方人的口音,没有人能完全忘记自己的乡音。
我正在想着如何能和他们能套上关系,知道一些他们的世界来打发这漫长的黑夜,却发现和陌生人交流原来并不是我所擅长的,口袋里并没有烟,也找不到可以聊的题材。正犹豫间,我却听到一声长长的惨叫,而这惨叫声正是从四姑娘的帐蓬里传出来的。
我听的十分清楚,这声音正是四姑娘的声音,声音里面的愤怒,痛苦、偏执、绝望混杂在一起。我来不及多想,一个虎跳冲了过去。
守在门口的铁锤伸手拦着我:“七少爷,你想做什么?”他满头大汗,面色狰狞。他守在门口岂能听不到里面的惨叫,难道四姑娘真出了什么事?否则,以他的性格又怎么会叫的那么绝望。我和四姑娘关系非浅,铁锤又不是不知,怎么会如此坚决地拦阻我。
我突然点了点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