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叫苦,检查站的出现在意料之中,但本想着只有几个人,如果不行我们就硬闯过去,现在看来,硬闯就是死路一条。i.
而此时调头已经来不及了,可以看到在我们后面,已经有三四辆警车跟了过来,四姑娘紧张起来:“怎么办,老七?”鬼知道怎么办,这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还不如当时两人步行,从山岭中穿行,那还有一丝脱逃的可能。
可是,此时埋怨已经晚了,有一个警察已经举起“例行检查,立即停车”的牌子,四姑娘把手伸进倒在副驾驶座那少妇怀里,又打开储物箱里找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急忙问道。四姑娘脸色苍白:“身份证、驾驶证,行车证,快找,拿这女的顶一阵子。”我也恍然大悟,我们两个忙了半天,却忘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就是证件。
我们两个的证件早已经没了下落,就算有也不敢拿出来,我的赌博计划本身就是个漏洞百出的计划,我也急了,帮她找了起来。我们两个运气不错,所有的证件都在副驾驶座的储物箱里,这个女人也一应俱全。
找到了她的,我又去找那个中年男子的,他的证件在钱包里,我拿在手里,却突然发现另一件事,如果警察局看见他们两个,所有的事不是都拆穿了,这一急,我冷汗直流,一抬眼看到了那几瓶剑南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我用最快地速度打开一瓶,把酒洒在两人身上,并对着嘴里灌了几口,自己身上也洒了一些,然后便把酒瓶扔在脚下,自己倒卧在后排座上,紧紧压着那把微冲。
车子停了下来,我听见四姑娘的声音:“警察同志,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多人又驾枪又抬炮的,莫非要打仗了。”依然是她那半吊子上海话。一个浓重的四川口音:“你不要说那么多,把你的证件都拿出来,这里很危险晓得否。”
这个人的四川话和四姑娘的上海话有得一拼,四姑娘还在和对方矫情:“艾饿,侬想哪能,无说不来这里,他们偏来这里。”那个人打断她的矫情:“姑娘,哪几位什么人,哪一回事。”四姑娘笑道:“一拉喝多了,都在困觉。”
四川口音的再次打断她的话:“姑娘,把车门打开,我们要搜查。”我心中暗暗叫苦,一搜查就什么都露馅了,看来,只有拼死一搏,打倒他,硬闯过去,这车上有两个人质,希望能让他们有所忌讳。
就在这时,蜷缩在后座上的男子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我更是叫苦,这人早不醒,晚不醒,偏在这时醒来,真是来催命的。我已经抓起枪,只等车门一打开,就一跃而起。
就在此时,却听到一个声音:“这辆车里是贵宾,不用查了,放行。”四川口音的人说道:“不是每一辆车都必查的吗?”先前的声音严厉了起来:“这上海薛老板的车,薛老板是市委书记的好朋友,他的车不用查,放行。”
车子起动了,我悄悄睁开眼,车子缓缓地驶出了检查站,我望着薛老板,他还在咳嗽,似乎有酒呛到他的喉咙,我伸出手在他后背上拍了两下,他才喘过气来。
他惊讶地看着我,我也看着这个救我们一命的薛老板,他拿个大照相机,打扮的象个艺术家,我还以为是什么狗屁摄像师,却原来是个在这里投资的商人。他身材瘦小,但皮肤保养的不错,一圈拉喳的胡子,两个手上戴了二个大钻戒,还有一个白金戒指,我真的有一种冲动,摘下来戴到自己手指上。
他已经平静了下来,看来这薛老板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并不是特别地害怕,正眯着眼看着我们。我把枪在他眼前晃了一晃,他吃惊地看着我们两个:“你,你,你想干什么?”他说的却不是上海话,而是普通话。
我撕开上衣,露出自己肩上的伤口:“你应该知道,这一路上到处都是警察和军人,那些都是追捕我们的。”我说的不算虚张身势,那些人应该是冲着我和四姑娘来的。
薛老板更加吃惊,再也没有先前的镇定,整个人抖如筛康:“我把钱都给你们,我只是个普通人,没做过什么坏事,上有八十父母,下有一群三四岁的孝需要我养活,你就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他已经语无伦次。\
我瞪了一眼:“下有一群三四岁的孝,你违反计划生育基本国策了。”薛老板顿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往下接,两只眼珠子骨碌碌乱转,脸上堆着笑,只是这些笑有些诡异,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德钦县城并不大,在内地也就相当于一个大一点的村镇,在街头随处可见巡逻的警察和民兵,但并没有人上来盘问。四姑娘开着车,头乱晃:“老七,我们往哪里走?”
我也茫然不知所措:“你们天下第一家势力这么大,在这里有没有什么分舵、暗桩之类的,我们进去躲一躲。”四姑娘摇了摇头,“呸”了一声:“你看武侠了,中国这么大,有多少县,每个县都有分舵,这么大势力,早就被政府灭的干干净净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少妇突然动了动,四姑娘扭过头想说话,我突然闻到一股香味,一股奇异的香味,香味很浓,但我的四肢突然变得沉重起来,我悚然一惊,知道不好,想咬自己的舌尖,却听到一个声音笑道:“找不到地方,还是跟着我走吧。”
这声音多么地熟悉,我失声叫了出来:“薛宏。”脑子里更加混乱,两眼再也睁不开,便什么事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中,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