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之后,四姑娘的精神恢复了许多,我一直很奇怪,这四姑娘年纪并不大,最多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从我现在知道的情况看,她应该没上过多少学,但她知识面相当丰富,似乎真的还有一个外国身份。
她父母离异不久后她父亲又失踪,她在家族里长大,按说轩辕家族生活在陕西,又是古老的家族,可四姑娘却没有一点陕西口音,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在我的记忆中,古老家族的人往往恪守传统,因为他们要背负太多的历史责任,可四姑娘看似沉重的背后,我看不明白的东西太多。
她会几国语言,她有多种身份,她看似重病缠身,她丰富的知识,淡淡的态度都象一团迷雾,我离的越近,接触的越多,越看不清楚。她和燕语是这么的相似,但却又完全是两个人,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是姐妹,可并没听说轩辕家还有什么其它秀?
她又怎么会喜欢上我,又怎么在这么大的年龄就能掌握如此之多的秘密,虽然有凤青龙保驾护航,但她母亲又又怎么放心把自己的女儿置于如此险地之中,而她也绝少在我面前提起父母、家人、朋友、过去。
夜幕重又降临,众人把枪架起,武田不再让人巡逻,而是设成明暗哨,而我满脑子都是头天夜里那人面蛇首的怪物,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出现在这神庙里,人面蛇首和那中间被称为女娲的雕像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联。
我半睡半醒,两眼盯着那些巨柱之间,手中紧握长枪,凤青龙在我外侧,他也仰脸看着天花板,自从在古堡他的夺命刀一击不见踪影以后,他少言寡语,神情落寞,几天来他的身体似乎一点也没有恢复。
可那廊柱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动静,我盯的两眼酸痛,我身边的四姑娘枕着我的腿又渐渐进入梦香。难道那只是我的错觉,凤青龙也老眼昏花看走了眼,或者是惧怕我们躲了起来。
火堆还在发出哔吧的声音,有两个士兵在不停地往里添着木柴,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想想头一天的殊死搏斗,真的恍如梦中。就这样胡思乱想中,我渐渐的有了些许困意。
有人轻轻抚了抚我的长发,我抬起头,这黑影我似曾见过,几次在梦里,在那冰雪之癫,她就出现在我的眼前,那么的清晰又那么的陌生,怎么今天她又出现在我眼前,莫非这真的又是一场梦。
那少女就在前面慢慢地走着,无声无息,我不由自主地跟在后面,所有的人都怔怔地看着我们两个,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出声。我跟在后面,跳过火堆,没有冰雪漫天,依旧是细雨蒙蒙,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个人带给我巨大的压力,压得我喘不出气来。
她猛地转回身,整个人重新又变的虚无,似乎已经溶化在细雨中:“酗子,我观察你很久了。”她的声音那么遥远又那么清晰:“你现在可以跪下,发誓永远跟随我,永远听从我的安排,永远服从我的意志,我将会保证你实现所有的愿望。”
我有点想笑,所有的愿望,这话也太猖狂了,但我笑不出来,那种强大的压力让我两腿发软,想跪下来,我咬着牙,七尺男儿可跪父母,可跪天地,现在连皇帝都不可以跪了,怎么能跪在女人的脚下,那就太可笑了。
但那压力一层层向海浪一般袭来,我的骨头似乎随时都可能断裂,我的全身汗如雨下,一个声音似乎在我耳边低声说:“跪下吧,跪下你就不会如此难受。”可另一个声音却告诉我:“你一定要顶着,如果跪下,你就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可一层层的这种力量似乎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我能听到自己脊椎骨节之间发出的啪啪的声音,全身又酸又痛,鼻眼胃肠喉里都又热又辣,仿佛辣椒水灌了进来,每撑一分钟都是如此艰难,我明白我已经撑不下去了。
但就在这时,那股压力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在雨雾中迷迷茫茫的身影又突然变得清晰:“你想一想,你能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不知为什么,我抑制不着自己想笑的冲动,一切,金钱,权力还是美女?
我抬起头,看着那个身影,我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声嘶力竭:“我想要一个女孩子复活,我想站在她面前大声说,跟着我走,你一定会得到幸福,你能做到吗?如果你能,再来和我谈吧。“
我已经明白,原来那才是我最终想要的。那个黑影迟疑了一下:“人死怎么能复活,这并不是世界的全部,如果你想通了可以再向我索要。”
雨雾中的那个黑影在颤抖,在膨胀,最后迅速变化成一个巨大的黑影,一个人面蛇身的黑影,它不停地变幻着,象是在向我展示自己强大的力量。
但是天空中有一道光亮闪过,我眼前整个变得如同白昼,那个黑影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没来得及想明白事情,又是一道光亮,伴随着剧烈地爆炸声。
我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全身已经被汗湿透,抬起头第一眼看见的是四姑娘焦急地脸,而整个神殿里火光冲天,枪声爆炸声响成一片,我愕然四顾,武田等人设的木桩已经不见了,十几名士兵倚在石柱后面,拼命地射击,而在外面不时地传来了爆炸声。
在我身旁几个人也在拼命地向屋顶射击,只是在枪弹的曳光中,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老七,你没事吧?”四姑娘的声音在颤抖,我强撑着在笑:“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恶梦。”可是难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