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难道你认为我在说谎吗?”陈世安的声音不高,却压过了隆隆的风声,肌肉宋脸色苍白,却不敢再言语。
但我知道陈世安是在说谎,因为天下第一家所藏之丰,一个破青铜哨子未必会被二郎放在眼里,而李大哥一直在我们身旁,如果这个青铜哨子真是三郎随手捡的,而且众人形影不离的话,李大哥早就会发话解围的。
他的沉默,表明这个青铜哨子李大哥等人并不知道。陈世安把手伸了过去,三郎向后退了一步:“陈首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并不相信任何人。
陈世安微微一笑:“既然这位姑娘一口咬定这个青铜哨子是她哥哥的,那就麻烦她说出这个哨子的用处,那我们就会把这个哨子交给他,不要落个我们中国人仗势欺人的骂名。”
三郎犹豫了一下,把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我暗暗好笑,这三郎虽然聪明,还是中了陈头的圈套,这东西到了陈世安的手中,恐怕就很难再出去了。但以他的性格,能交出去,恐怕也是经过一番权衡的。
加米拉脸色凝重,低声说了两句,肌肉宋犹豫着,不知道怎么翻译。陈世安望了过去:“宋涛,这姑娘说什么?”
肌肉宋嗫嚅着,陈世安鼻子里哼了一声,肌肉宋急忙大声说了出来:“加米拉说这圣物只有到了圣殿才能展现它的神奇,只是到底怎么个神奇法,只有家族中的长子才知道。”
他话音未落,陈世安截口道:“既然这样,那么这东西到了圣殿,真如先知所说,我代表三郎兄弟表个态,这东西一定归还,如果不是,那就是一场误会,还给三郎兄弟,这世界相似的东西真是太多了。( ”
这话说的公平合理,众人中已经有人叫起好来,陈世安微微点头:“如果众人信得过我,在这之前就先有我陈某人来保存如何。”
我不得不佩服,高人就是高人,轻轻松松就把这件东西占为已有,他的话语看似合理,但那个圣殿在哪里,我们能不能到哪里,什么才叫神奇,这么多不可能实现的前提条件下,怎么能实现。这就象二战后美国托管老牌帝国的殖民地,最后大部分都托管成自己的领土了。
三郎愣了十几秒钟,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想说什么,却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犹如鬼嚎一般,把众人吓了一跳,小白龙大惊:“远哥。”身子一扭,凌空翻起,只是空中风大,他的姿势并不优美,甚至有些勉强。
我也听出来,那声音正是龙天远的声音,这小子受伤颇重,躲在帐蓬里疗养,一直没有露面,他武功极高,又有极高的见识,什么事能让他发出如此的声音。
众人疾跑过去,只见龙天远披头散发,衣服凌乱,手里的匕首不停地乱刺,又蹦又跳,极恐怖又滑稽。小白龙大喊:“远哥,远哥。”龙天远却丝毫没有听见,手中匕首疾如秋雨,却没有半点章法。
在他前边不远处,它的帐蓬口敞开着,整个帐蓬已经歪歪斜斜,里面还亮着灯。我心中一动。拔出手中的匕首,猛地挑开了帐蓬,帐蓬里一个人正在慢慢地蠕动。
谁,我大喝一声,手中的手电筒照了过去,却把自己吓了一跳,那不是人,而是一具尸体,在尸体上面布满了如柳树枝条,细细的长满了绒叶,那些枝条缠绕着,钻进了厚厚的迷彩服,正撕扯着上面的血肉。
而从帐蓬外面,一枝枝沙柳的树枝正拼命地撕扯着帐蓬,从缝隙里,从地下伸进去,贪婪地吞噬着这尸体上的血肉,那本来鹅黄色的目,一钻进尸体里,立即变得血红。
龙天远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李大哥一个箭步窜过去,手中金光闪动,两刺两处穴道。施运兴突然大喝道:“代蒙、代蒙、史密斯在哪里?”没人回答。施运兴如疯了一般,猛地踢开一个帐蓬,里面也是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上的肉已经被消去了大半,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柳枝还在拼命地在骨头上钻来钻去,贪婪地吞食每一点筋肉。
我有点发蒙,却听到在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狂叫,正是代蒙的声音,我们扭脸望去,却见代蒙在一棵沙柳树下,手拿匕首,拼命地狂砍,在树上,一具白花花的身子皮开肉绽,一层层的沙柳枝缠绕着,吞噬着。
李大哥突然大喝一声:“快躲开,小心身后。”声到人到,刀光如练,手电筒的光亮中,却见一缕缕细细的枝条,悄无声息地垂了下来,钻进了代蒙的脖颈,而代蒙却丝毫没有发觉。#~\?李大哥一刀砍断了枝条,代蒙却一头栽倒在地,仿佛熟睡一般,李大哥手中刀如雪花,身形疾退。只见那沙地中一阵蠕动,一层层,密密麻麻地往上钻,迅速钻入代蒙的身上。一接触到身体,柳枝立即变得粗壮了许多。
我的心沉了下来,这柳枝中似乎有麻醉剂,代蒙等人并没有死,而是被麻醉了,然后被柳枝吞噬血肉。
我正在思考,身体却被人狠狠一撞,踉踉跄跄跌倒在地,回过头来,一条细如丝线的柳枝断为两截,在地上跳跃,仿佛在寻找什么。
枪声响了,所有的人抱起枪拼命地射击,打在周围的沙柳树上,打的枝条横飞,掉落的枝条在扭曲,跳跃,如一群群蠕动的蚯蚓,让人毛骨悚然。
风呼啸而过,沙柳似乎也在叫,象一群群婴儿在啼哭,在哀号。但环布四周,沙柳树似乎在移动,原本稀疏的柳林,已经渐渐密集下来,脚下的沙地也在蠕动,仿佛有无数虫蛇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