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胜,戴文明,就差你们两个了,快进来了。”
说话的,是个带着眼睛的中年女人,身穿护士大褂,上满沾满了鲜血。
她今年刚过四十岁,浑身上下充满朝气。
似乎事业爱情双丰收,正是春风得意的那种类型。
徐胜拉着老戴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尘土,望向前方。
这是一处不大的会议室,眼前十米外摆着一条灰色长桌,靠近二人的这一侧放有八把椅子。
每一把背后,都挂着一条刻有姓名的木牌。
自己二人的座位,就在最左端,挨在一起。
那位刚刚说话的女士,则是从左向右数的第三位。
椅子背后挂有一条写有“邢育红”的木牌。
“多些提醒,邢女士。”
徐胜拉着老戴就往那儿走去,也将一刀一剑等兵器扔到了一边。
另外等待的六人都没兵器,看来这一遭,不需要兵器。
徐胜坐在二号位,戴文明坐在一号位。
四处观察的时候,偶然间瞄到了头顶,竟发现是一片黑夜星空。
混沌的黑暗亮起少得可怜的星光,正如河水般不断流淌。
徐胜的脑子里,依然在回想“棺材殿”这三个字,到底有什么含义?
这等整洁无暇的会议厅,为何又会挂上棺材殿的名字?
想要解决这些疑问,还是问出来的好。
所以,徐胜伸手点了点右边女士的胳膊,问道:
“邢女士,你们在这里坐多长时间了?”
“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之内毫无动静,你们为何还一直坐着?”
“你能活到现在,应该知道遵守规则的重要性。让你坐着,就老老实实坐着吧。”
“谁是第一个到这里的?”
“不知道。”
“你是第几个来的?”
面对一个陌生人的这么多问题,这位邢医生已经显得非常不耐烦了。
她决定不再理会身旁这人,就算他一直逼问下去,也决定不再理会。
如果自己因为跟他擅自交谈,而触犯了某条规矩的话,可就太不值得了。
自己是第三个到这里的。
在自己之前到来的,是一对七八岁的少年少女,和一位年轻的光头。
他们两个一直沉默,从开始到现在,不知沉默了多久。
无论她问些什么,最终什么答案也没得到。
她已经厌倦了,只希望赶快结束这一切,回到家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把先前的残忍全都忘却。
再一看眼镜内的倒计时,还剩下一个小时。
不知道最后的一个小时,在这棺材殿内,会发生什么。
徐胜也自感没趣,感觉学医的女人都不好对付,她们能在半夜跟大体老师共处一室,还能跟一具尸体月下看书。
或许自己在她眼里,也只是一堆肌肉组织而已。
咚——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声撞击传来。
像是铁锤落在实木上,砸出的声音。
噔——
一盏大灯忽然亮起,柱形灯光照射在徐胜眼前三十米外,形成一片小舞台的模样。
那里不是空无一物,而是有一位坐在板凳上的老伯。
这老伯穿着一套黑色雨衣,戴着一个钓鱼帽,一脸严肃。
此刻,他正手持一根铁锤,不断砸在脚下的棺材板上,像是在修理着什么。
咚——
一锤子落下,砸在黑色棺材板上。
八人眼前,赫然出现一个闹钟。
这是一个钢制闹钟,整体呈现银白色,摆在八人长桌的最中间,显得无比突兀。
那位老伯,终于说出第一句话,
“八人来回传递闹钟,十声响,回答我的一个问题,由我判断正确与否,不得互相争斗,不得犯规。
现在,开始。”
咚——
铁锤再度落下。
第五个座位上的人瞬间伸手,将闹钟抱在自己怀里。
那人是个瘦弱的中年男人,有着尖尖的下巴和山羊胡子。
一双鼠眼正快速转着,思考着什么,
‘他没说先向哪儿传,也没说每个人拿到手后必须立刻传递。现在我右边有三个人,左边有四个人,得往左传。他还说有十次声响,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赌一把,先暂留五声。’
这个尖下巴中年男人,死死抱住闹钟不放。
身旁几位特别着急,尤其是他的左右两位,不断怒吼着,让他传递闹钟。
若不是“不得互相争斗”,他们两个恐怕早就拳脚相加了。
“一……二……三……四……五!”
尖下巴男人闭着眼睛,对周围一切不管不顾,死死抓着闹钟,蜷缩在自己的椅子上。
待数到第五声之后,立刻就向左传递。
第四位座椅上,是个卤蛋颜色的光头。
他已经满头大汗,深知已经过去了五秒,这个闹钟随时可能会响。
但,他的赌徒心态,此刻却又显露出来。
死死抓着那个闹钟,心中默数三秒,每一秒都有一年般漫长。
他已满头大汗,吓得小脸惨白。
三秒一过,立刻向左传递起闹钟,可能因为极度紧张导致身体有些僵硬,传递的过程竟有些缓慢。
到了第三位手中之时,可能已经过去了一秒。
第三位是邢女士。
她一接到这个闹钟,原本的从容被瞬间打破,此刻她只想着一件事,赶快将这个闹钟递到身左之人的手里。
然而,就在她身侧左倾,双手前递之时。
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