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伊始,双方都是试探性的进攻。
天狼宫那边出现的都是人族修士,黑衣人只是在远处压阵,一旦有魔族高手参战他们就会有所动作。
魔族这边的除了万妖魔帝麾下的用来当做肉盾的魔兽之外,出来的都是修为不足天阶的小虾米。
归根结底还是魔族入侵九州大陆的脚步太过缓慢,当他们大军到来的时候,九州大陆上的人族都已经躲进了十大险地之中。人心没得到多少,下面的人修为进境缓慢,没了魔心,只有在魔界才有适合他们修炼的魔气,九州大陆,没有。
交锋半斤八两,人族这边凭借的是智谋,魔族那边凭借的悍不畏死,双方各有死伤。
反正上面的修士也不怎么把下面的修士命当命看,死些人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一时间,双方都陷入了僵局。
魔族大营,牛魔王高坐案台:“明日,大军出击。”
&下,时间未免有些仓促吧!如今敌我双方情况不明,若是贸然出击,中了敌人的奸计,就不好了。”摄魂魔帝劝道。
牛魔王道:“人族能进行持久之战,我们魔族却不能,一旦天上的剑仙动手,我魔族根本就不是对方一合之敌。只有快速占据九州,将九州的百姓当做筹码,才有机会与天斗。”
&陛下。”有了解释,摄魂魔帝不敢再有二话。
交战,在一个早上开始,魔族大军偷偷潜入九黎山脉,却被九黎山脉内残留的上古阵法拦住,同时,也惊醒了九黎山脉内部的人族。
山林被密密麻麻的人头占据,从高空往下俯瞰,就能看见,整个九黎山脉有一大片的地方处于荒芜状态,那个地方到处都是人头。
厮杀,如同野兽一般的厮杀,不管是魔族还是妖族,抑或是人族都已经杀红了眼。
一只猴形魔兽一爪子抓破一个人族修士的心脏,顾前不顾后,却被另外一个人族一剑捅了个通透。那杀了猴形魔兽的人族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另外一个身体庞大的魔兽踩成了肉酱。
场面乱得一发不可收拾,完全就是乱战。
谁也不知道身后是不是会有人突然出现手拿兵器给自己一下,谁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杀掉的是敌人还是朋友。
反正只要眼前有人,兵器所及之处,就是敌人丧命之时。
高阶修士飞上高空,天上响雷一般轰隆隆不停歇,各色光芒并非凡尘的焰火,而是要人性命的毒药,只要被击中,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有些被杀死的修士身体化作碎片落下,如同肉雨。
远处没有被摧毁的树林之中,巫仇天带着一众手下躲在树下,他的眼睛盯着上下翻飞的人影,耳朵一动一动的。
三天,整整三天没有动弹,所有人都在这里陪了他三天。
他在等待,等待血饮的出现。
大战开始血饮就去了战场,可是现在都没有回来,巫仇天心中还是挺担心的,血饮跟随身边南征北战,虽非正面对敌,却是他手中除了战堂赵海刑堂余沧海之外最顺手的将领。
兵不过三百,将不过一人,却游走于危险边缘。
很多时候,最危险的并非冲锋陷阵的猛士,而是游走于幽暗与光明边缘的探子,或许今日他们还是敌人身边的心腹,明日便是绞杀敌酋的我方功臣。
当然,也不乏一些跟新主子有了情感的旧人,这些人最终没能落得好下场,投诚对不起旧主子,执行命令对不起新主子,落得个自杀的下场,何等凄惨。
天狼宫内,正扫地的老头抬了抬眼皮,浑浊的眼内看不到一丝情感,仿佛千里之外的征战跟他没有分毫关系一般。一个窈窕身姿走过,看到扫地的老者佝偻的脊背,那头戴朱钗脚踏丝履的女子缓步向前,将手中咬了一口的桂花糕塞到老者手中:“老丈辛苦了,还是早些下去休息吧!这凤来殿也没什么尘垢。”
老者接过桂花糕半天没说话,见过赏东西吃的,还没见过如女子这般赏一块咬过一口的桂花糕的。大着胆子抬头看了看女子的容颜,却是被惊得呆立当场。
少有从一个老者眼中看到如此炽热光芒的女子有些羞怒:“老丈,你看什么?”
老者慌忙低头,将桂花糕一口塞入口中,含混不清的扛着扫把离去。
在他转身那一刻,女子似乎感觉这老者的脊背挺直了不少,不过她没有多想,心道许是角度问题。
到一个无人拐角,老者将身上的布衣脱下,里面是天狼宫弟子才能穿着的紫色服饰,而后他将扫把掰开,露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常见,顺势将长剑往扫把另一头的剑鞘中一插,昂首挺胸走出天狼宫。
由宫入城,身上服饰再次转变,就连容貌也有了不小的改变,他变成了一个商人,脸上挂着商人才有的市侩。
门口天狼宫的卫士拦住不让出入,为百姓安全着想,打扮成商人的人腆着脸凑过去给守卫塞了几块灵石,同时露出了腰间天狼宫高等弟子方能随身携带的长剑,而后堂而皇之的走出了天狼城。
护卫等他走远了才发现,那人若真是天狼宫弟子,怎会给自己灵石行贿,可惜等他们意识到这个问题,此人已经走远,杳无踪迹。
此人险之又险的通过战场,并且成功击杀了几个魔族之后,朝远处奔去。
谁都不会注意到,混乱的战场上竟然有人逃离,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时而成为魔族时而变成人族的家伙到底是怎么离开的。
总之,当他浑身鲜血出现在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