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慕成雪确实是去了八王爷府,所以宋宣的确在此插上了一脚。
可不知为何,今日言武所说,似也是一步步地诱着慕成雪按宋宣安排所说。”
李煦剑眉微微蹙了蹙,轻揉言欢太阳穴上的手也随之一顿,
“可言三夫人和言曦在我们的手上,宋宣应该没有足够可以威胁他的筹码。”
“若是将温子然和温凌天抓去,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言武性子虽然冷淡,外人看来狠戾决伐,但言欢却知道,他心头有装着家人柔软的一面,只是不轻易向外人露出。
否则,要是狠心些,他不可能不赶尽杀绝,将温子然父子从得知的一开始便除掉。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和言欢在一起交谈,李煦总能获得一些新思路。虽然很多事儿看上去都是自个儿在动用关系,但没有言欢的参与,说不定要走上不少弯路,付出的代价也会大上许多。
“对了,医学大赛的第二轮什么时候开始?”
按理说每十五天准备一轮,眼下也过了该要进行的日子,宫里却迟迟没有传出消息,言欢也是有些焦急,毕竟父亲体内的毒药还没有去除干净,龙阳须草的需要还是迫在眉睫。
“看皇上的意思,应该是过完年以后。现下,宫里要准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一说到这点,李煦的剑眉又笼满了愁绪,镇阳王一家子的到来,他倒有的是办法去解决。
可父亲和母亲几日后的到京,倒真是让自个儿伤透了脑筋。法子用狠了,二老年纪大了,恐怕经不起折腾,可要是往小打小闹里用,他们也不会引起重视,仍旧干涉自个儿的婚事。
言欢余光微瞥,还是看出了李煦俊脸下藏着的心思,嘴上本想安慰些什么,可确实找不到能安慰到点子的话,也不能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若此刻再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只不过手让他徒增烦恼罢了。
“对了,王尚书夫人和孩子现下如何莫不是他真是那重子嗣的人,死也要保住王修染?
可今个儿王修染出了事儿,想必,他不日内也会上门。”
“王尚书久不至门,恐怕其中没有重子的理由这么简单。像他这般行事谨慎,不肯走回头路的人,想必一开始放弃了王夫人和她的孩子,现下也没想过要重新拯救。
所以前几日,我已派人将王夫人悄悄送出京城。
放心,去处我已安排妥当,银两回头也会给足。王夫人厨艺不错,回头要是她愿意,便找人帮她开个小酒楼,自给自足的营生也算是个保证。”
李煦修指转至她的脸颊,含着几分柔意就着棱骨轻轻地摩挲上一圈,剑眉星眸间均是宠溺的甜意。
他知道言欢内心终究含着几分善良的柔软,只不过,她因自身的经历,出于某种自卫心理,在面儿上会坚决地否认。实则害怕,到头来好心之举惹来伤心背叛。
“谢谢。”
言欢花眸微闭,红唇向上一贴,心里的涟漪便漾开不少。
虽说这二字,她知道已经提过很多次,但实在是没有什么情感描述的词更比之贴切。
......
转眼新年将至,要准备的东西有很多:腊药,锦装,大小门神,金彩,缕花,幡胜,馈色盆盒,五色纸钱,屠苏酒等等。
二房与三房因言三爷的死而彻底分家后,言二爷也被皇上削了侯爷的名头,但到底念在大义灭亲,又是曾经肱骨重臣之后,到底让他做了个从三品的银青光禄大夫。虽是个闲职,但面儿上也算过的去,总好过头顶上不带着乌纱帽。
言老夫人也在言二爷的默许下被李煦送回了老宅,她那娘家侄女柳丝丝当然也是一同前去,悔恨的泪水也算是流了一路。
无论如何,乌烟瘴气的一章总算暂时翻过,这个年一定要热热闹闹地过。
言欢和珍珠首先到药材铺买了大黄,橘梗,防风,白术,虎杖,乌头,甘草,金银花等制过年所用的屠苏酒,其寓意着屠绝秽气,苏醒灵魂,是一个过新年的好兆头。
“待会儿咱们再去买点儿梅酱。”
纵是买着药材,可手上大包小包的满足感,言欢还是不甚欢喜,脸上也盈着与街道气氛相吻的盈盈笑容。
“莫非是要做梅子饼?”
言欢上段时间心情不太好,且又忙着二房三房分家的琐事儿,小厨房几乎便没踏进去过。
现下到了新的宅子,所配的厨房大了些,可干净得依旧没有做饭的痕迹。
一想到小姐的巧手又即将烹饪,珍珠的眼眸又晶晶地亮着。
“不是,是用来做梅子味儿的屠苏酒。
往常,各府合家团聚时,女子,小孩在正月初一才会按着规矩喝上几口,其余时基本都不会再喝。
但屠苏酒里的大黄能排除各种污浊之气,推陈置新;白术可健胃,利水,解热,久服能轻身延年;橘梗可补血气,去寒热,祛风痹。总而对人的身体大有好处。
平日里爱美往面儿上捣鼓些脂粉妆容纵然可以锦上添花,可要是皮肤底子不好,衰老之姿还是会逐而看出。
因此,只有将身体养好,面色才能红润通透,使用玉容膏一类的护肤品才能更相得益彰。”
起先言欢所讲的药理,珍珠只觉听着直泛困,可后来,听着这还与肌上的容颜紧密相关,她脸上的表情就立马变得认真许多,混沌的大脑也逐渐清楚地记下言欢所说。
“小姐,你可真厉害。今年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