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围在宫门口的贵女也不少,听了慕成雪的话,更是言欢投去了嫉恨与不屑的眸光。余光再瞟着李煦无动于衷的表情,心里也给言欢贴上了不知廉耻的标签。
“欢儿才貌过人,灼灼生娇,若是能成本王的王妃,乃是一件梦寐以求的幸事。”
话的人便是宋宣,鬼斧神凿的五官洋溢着卓尔不凡却又终生潦倒的笑容。
一身墨黑色的金蟒勾丝银袍更是修出了他几分君临下的尊意。
一旁的言晴心里虽是不高兴,但面儿上依旧端着大方得体的欣赏笑容,盈盈的眸光也顺着宋宣的如水视线泛起涟漪,一副夫唱妇随的模样。
镇阳王妃细细端详着言晴,一身藕红色的莲子白狐衣虽上虽无过多的点缀,但女子的贤良淑德与雍容大气皆于袖口上的荷叶簪花微微敛开。
生母亡死,紧接着便能进八王爷府邸,成为最先有孕之人,想来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镇阳王心里倒隐约有些不悦,不过儿女情长对于这般胸怀下之人来应该都是事,如果向他禀明自己要将雪儿相嫁之意,想来,宋宣也会同意。
李煦则紧锁着言欢的视线,那日她对宋宣不可相忘之话也盈盈绕至耳帘,心也不由隐隐地泛痛,发白的骨节更是紧紧攒起。
凭什么,她这般勾了自个儿的心思,到头来却可以如此畅快自由,而自己却独为伤感?
既然,她当初选择了自己,如今也该从一而终,哪怕绑也要将她绑到自个儿的身边。
“王爷笑了。女门第不高,不敢有攀上高枝的念头。若无蝴蝶香之福,恐怕也没有参与宫宴的机会。”
言欢一丝不苟地行了个礼,然后踏着盈花莲步,窈窕而却不染尘世地踏入宫门。
不少贵女对她这副自命清高的做派尤是看不惯。
“不就是生的好一些,成勾三搭四的,真是个狐媚子。”
“她哪儿生的好了?娇容造作,吟诗赋调的清冷不都是装出来的罢了。”
言曦听着周围之人对言欢不好的议论,心中十分高兴,一身雪莲的白狐皮袄也跃着烛火之光愈发灼资。
“王爷,咱们也进去吧。”
言曦娇柔地搀着宋宣的臂膀,偏过头去含着几分妩媚道,玲珑娟秀的闭月羞花之意也泛着桃花艳红浮在两侧。
“好。”
宋宣抚了抚言曦的娇嫩玉手,如沐春风地爱怜道,威凛之色下的柔情也更让众女痴迷。
不单痴一人,做到雨露均沾。凭借这一点,宋宣成大事的可能性便比李煦大,镇阳王看着这未来的女婿则是越看越满意。
“王爷,咱们也走吧,今个儿雪儿可是第一个跳舞助兴之人。”
镇阳王妃浅语微微拉回镇阳王的思绪,杏眸微转的流波也让镇阳王对着一旁不成器的慕成雪消了些许火气,
“今个儿可表现的好一些,若是有了差错,回府便给我闭门思过。”
镇阳王慈爱地摸了摸慕成雪的头,在她耳边低语道,随而温柔体贴地搀着镇阳王妃入宫门。
慕成雪知道父亲的话不是开玩笑,忙拾起先前的娇蛮,乖巧懂事地扶着母亲的另一只臂膀一同前去。
红灯笼映衬下的摇曳烛火也将这一家三口的团圆和睦给笼聚得更生暖意,不少贵妇看了也好生羡慕。
“咱们也走吧。”
安南侯瞧着儿子这般没出息的愣神样儿,心里便气的有些喘不过气儿来。
和那欢姑娘闹了矛盾,到头来,别人面儿上倒是沉的住气,依旧挂着端庄大方,且还有八王爷撑腰,而他倒是像个丢了魂魄之人一般,枉费了自己从前的教导。
想到此处,安南侯夫人便越觉着这欢姑娘绝不能入王府,否则,阿煦的心思都要受她所扰。
想成大业者,必须心无旁骛。若是需要铭骨爱情,不如做个闲散的富贵之人。
可阿煦便是太过贪心,想两者兼樱到头来怕是时不过命也,两者皆空。
“好。”
李煦肆意神颜微凛寒波,炯炯幽眸也是划过不尽的野心,玄紫色茹袍一摆,红笼烛火尽也相随。
......
入了宫宴,众人便觉着殿里的香味儿十分好闻,有些人觉着熟悉,可一时也想不起来,但言欢,李煦,宋宣三人都是心知肚明。
“言欢丫头,你所制的蝴蝶香可是不凡,饶是闻上多次,乃有不同的新意。”
话的是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上,虽已到了中年,可精神气儿上的抖擞依然映着眸里灼灼的精光。
“皇上谬赞了。蝴蝶香能入皇上的青眼,是它的福气。于女手上制出,不过是皇恩浩荡的缘故。”
言欢起身盈盈答道,谦恭中不失伶俐的润滑,而那清冽的花眸又现出几分自恃傲才的清骨。
“可朕先前对你的事儿也有耳闻,也不知是众人妒忌竟你是个不折不扣的京城草包?”
圣心难侧,皇上此话一出,便有为言欢正名的意味。
座席上的贵侯不少人都在揣测,难不成皇上有想将她纳入后宫的意味。
“皇上,臣妾瞧着言欢姑娘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不声不响中便制了蝴蝶香一鸣惊人,想来,也是有其他过饶本事。
臣妾还真想一睹风采,也不知皇上可否给个机会?”
贤妃娘娘素来端庄持重,平日里也因宋宣骄子和娘家势力强大的缘故,向来鼻孔朝,瞧不上一般人。如今肯为言欢话,想来是看中了她作儿媳之意。
众人看着言欢的眸光有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