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两个月前,扬州双珠之一的谢昭应该还没有去世,此时她还是季大人发原配,如果若依姐姐怀有两个多月的孩子真是您的,那您二位那时岂不是互通苟且?”
言欢像松竹一般笔直地站在原地,身上穿的一袭梅花点印发金丝锦裙更是无意中摇曳着犀利的风范,花眸灼灼地对向季殇的视线,红唇更是像萃了把毒药的刀子紧紧地迎向季殇,似乎下一刻便能将他这般十恶不赦的罪人一一凌迟。
季殇这个时候本来也可以反驳,但言欢的身后逐渐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张朝思暮想的娇脸上如今也没有了笑容的纯真之处,反倒带着淡淡的冷讽。
珍珠这个时候的出现也正是言欢的安排,如果她及早出现,言欢估计季殇理智尚存,说不定会暂且将他心里的那点愧疚给压下,而将自己的招数一一拆解。
可现如今,他方才已经当着众人的面儿承认了与李若依必是有孩子之事,哪怕那孩子是怀了两个多月,也就是在变相地告诉珍珠,曾经与她说的誓言都不过是一场狼心狗肺的谎言。
像季殇这样一心认为自己两难,又独独觉着自个儿忠贞的人,最是不想在珍珠面前丢下伪装的面具。
所以,眼下的季殇眸底尽也闪过一瞬间的慌张。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衙门来了人,他们团团地将李若依和季殇围住,
“请二位到衙门走一趟,荊冠玉公子的死与您二位恐怕有些关系。”
这侍卫也很是李煦的暗线,今日一出,言欢也用李煦一贯的口吻代为发放指令,所以他们自是对季殇和李若依也没了言语上的恭敬之处。
“什么?荊冠玉死了?他什么时候死的?”
李若依从消息中反应过来,也立即向几位侍卫投过征询的眼光。
荆冠玉的死固然可以让那日的事少了一个威胁,可他偏偏在这个时候死,那自己肯定也逃脱不了关系。
此刻的她进行这般询问,也是想想能不能从时间上进行逃避。
“两个时辰前死的。”
侍卫淡定地应着,手头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略带粗鲁地给李若依上了手铐。
“那不可能是我所干的......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在府上。”
李若依自以为聪明地理了思绪,脸上淡定的神情也摆出了几分回击的胜算,可言欢下一句故作漫不经心的开口却让她脚步不觉往后顿了一步,
“衙门都没说玉表哥是死在府里,姐姐又怎么知道?”
言欢的朱唇微微勾了勾,盈盈身姿却拖着衣裙缓缓向前,一股子威压的气势便携着几分凛冽咄咄逼出,一双花眸也像两面澄澈而又让人感到心惊的镜子,似乎自己所有一切肮脏的心思都落入她的眼帘,而自个儿所行的事也在其步步算计之中。
这样的人实在太为可怕,简直像是从魔鬼狱中历练出来。
“从侯府到茶楼不过半个时辰,姐姐却花费了一个多时辰才到,甚至还中途换了一架不是侯府的马车潜回到侯府的后门处,莫不是一切都为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言欢倒是从一旁寻了张椅子坐下,甚至悠哉悠哉地吃起了随身携带的点心,一双好看的凤花眸看似不经意地辗转,几分幽幽的冷屑却足以让人深思。
今日李若依确实是在中途回府,那是因为她画下李钦原的军事防布图忘记带出门。若是这画纸被下边的人从桌子上随意扔出去,那麻烦可就大了。
当时她也是觉着有些奇怪,毕竟自己一向谨慎,怎么会连这样的事儿也会忘记。
况且中途时马车坏了,让她更觉着军事图之事要谨慎,于是李若依才打道回府。
由于贴身丫鬟说,现下这个时间段,侯府附近的人过多,况且李钦原也时常在这个时候回府,若是让他发现自己去了茶楼与季殇相会,终究是会横生枝节。
所以才没有再乘府里的马车出去。
现下想想都是言欢一早设计好的,从自己和阿娘算计她和荊冠玉那一刻起,就该预料到会有这一天,真是大意了.....
季殇也知道言欢此刻能将李若依算计进去,自己肯定也在她的布局之中,虽不至于搭上性命,但脱一层皮也是必然的事情。
现下的阿煦恐怕也被言欢使了计策困于隐秘的一处,否则又哪儿来今日的一出。
......
“事情都办妥了?”
一张翩翩如玉的俊脸此刻携着几分肆意不拘的冷气在门逐渐打开而又闭合的光线中交错,好看到极致宛若每一处神韵都被精心打造过的幽眸此刻往外射的光,也如天女散花一般往四处散了散,愠怒的意味也从中由来。
“办妥了。”
言欢忽视李煦面容上淡淡的郁气,从衣袖中掏出钥匙给他解开了绳索,不紧不慢的动作似乎是在做着一件极为优雅之事。
这份骨子里透出的清冷淡定,要是用在别人身上,李煦总是乐见,可今日被用在自个儿身上,只觉着被无尽的宠辱卷席着冷讽漫上心头。
身子得以松快后,一个翻转之后,巨大的阴影便将言欢的身子给覆在墙壁面儿上,厚掌携着几分力度紧紧地包住言欢的手腕,并顺势抵在她的胸口上,几分肆虐掠夺的气息也携着逼人之意咄咄地向着言欢水润的红唇侵略。
“嗯......”
言欢有些不情愿地将脸转到一旁,几分冷到冰点,犹如被深山寒水浸透的眼角也酝着几分疏离的气息,可她红唇上没有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