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先好生休息,我和你父亲商量一下,怎么办”
“阿娘,这事儿还要告诉父亲”
在言曦心里,言三爷是个更关注利益的人。
要是他知道把自己从危险择出来,要冒上更大的风险,第一个要反对的便是口口声声关爱子女的父亲。
“那不然,你觉着阿娘一个妇道人家能帮你处理好”
言三夫的面儿上满是失望,细拧的弯眉则添了几分责备。
“欢儿好端端地怎么就把脏水往你身上泼,实在太过分了!”
言大夫人气得脸都生红,不过余光瞟着言晴漠然的眼神,心里又生气一丝忐忑。
“晴儿,你倒是说句话啊!”
言大夫人忽地感到有些不对劲儿,牵起言晴的双臂,便直视她的双眸。
言晴的嘴角婉而一提,冷意便幽幽浮出,水绿色的衣袖一往左一波,狠辣的眸光便陡然射出,
“阿娘莫要着急,一切总有办法解决。”
言大夫人有些害怕地后退了几步,五官几乎微缩成一团,眸光带着不可思议的意味深深地打量着眼前陌生的女儿,
“难不成欢儿自尽真是你和曦儿干的”
言晴没有作声,走向前几步,将言大夫人耳鬓间的碎发往后拨了拨。
葱指接而划过其紧促的眉头,并使出一小劲儿往两旁捋,言大夫人的一颗心便如掉入冰渊般寒凉,
“你究竟什么时候成了这副模样?”
两行泪簌簌地从言大夫人微红的双眸落下,腿侧边攥紧衣衫的手紧紧地抖着,
“要想上位,便是不惜一切地踢掉障碍,那不是阿娘教我的吗”
言大夫人虽然惯会使用内宅伎俩,但内心也不至狠到夺人性命。
“阿娘做事太过优柔寡断,很难获得自己想要的。”
言晴慢慢地将身子往后仰,故作清明的眼眸掺着几分警醒静静地对着言大夫人的视线。
“踢处障碍,并不是叫你的双手沾满鲜血。
就算你把二房,三房却杀光了,有些名誉也落不到你的头上。
嫁人才是女子最终的出路,有了个好夫婿,将来再生个好儿子,后半辈子的锦衣玉食,那可都是不愁了。”
言晴红唇微抿,眸光依旧犀冷,两侧平滑的光肌不时透出让人畏惧的阴险。
“晴儿,你听阿娘说现在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抓紧和杨府成了亲,那还来的及。”
言大夫人脚步上前,手使劲地抓住言晴腕间的衣袖,似乎要将其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给攥紧。
言晴没有说话,现在单靠自己的力量,恐怕是无法过上这关。
可要真答应嫁给了杨府,哪怕让其吃下这只死苍蝇,到头来,自己是再也不可能当上宋宣的正妃。
除非有办法让杨清一直不碰自己的身子
“晴儿,你可不能这个时候糊涂啊!阿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啊。”
言大夫人见言晴的表情有所松动,便趁热打铁地添多几句。
“我知道了。”
言晴淡淡地说了句,心中的思绪却搅成了一团,
“阿娘,我累了,想要休息。”
“好,那阿娘先出去,你好生歇着。”
言大夫人就算憋着再大的气儿,此刻也得忍着,毕竟女儿好不容易松口。
回房的路上,她突然停在池塘边歇了歇,清明的双眸比着天上微白的月光含了些汪水,心中无限感概,
“老爷,你一定要保佑晴儿过这关。”
双手合十的虔诚样儿似是鼓足了无尽的勇气。
“唰唰唰”
言大夫人突然听到一阵枝头落叶散落的声音,按理说这会子的风让不了如此多的叶子往下掉,除非有人从不远处的树爬下来。
思绪一想到此处,言大夫人恐慌的一颗心便捏了起来,步子也顿着踌躇的思绪犹豫徘徊不前。
考虑一番后,言大夫人决定还是按捺下好奇心,万一待会儿出现的是个男子,而他又对一把年纪的自己做些什么,那可真是晚节不保。
不行,不能冒这样的风险
她一闭眼,干脆换了个方向走去,可眸光依然悄摸地睁开,静静地望着地上的影子。
由于步子迈的越来越快,内心的焦急也让其耳朵覆盖了一些声音。
如果言大夫人的背后有一双眼眸,那她一定能激动地瞧见那个在心里想了无数遍的人儿。
“欢儿,今个儿我为曦儿锋利的言辞向你说声抱歉。
但曦儿本性不好,这里边定是有什么误会。”
言武的护短其实在言欢的预想之中,所以她暗暗避开目光选择抿唇不语。
虽然言武一直对自己很好,可这不意味言曦的过错可以被轻而易举地抹掉。
如果其因为此事而与自己的情感生了分,那言欢也可以选择尊重和理解。
生活里有很多事情本就不能两全,如果一味地不顾后果而改变,最终只会落下鸡飞蛋打的局面。
言欢即使重活过一次,对于一些即将要割下的情感,她也会有不舍,也会有难过。
但为了继续踏着复仇的道路,时刻护着双亲的安全,言欢只能用理智将心中的不忍一层层刮下。
“嗯我相信贾大人的办事能力。”
言欢故作淡淡地回应,稍显单薄的身子往后一转,便不留讯息地试图离开言武的视线。
言武却在这时绕到她的跟前,紧紧握住言欢的玉手,
“欢儿,你要相信,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护你周全。”
他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