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茶不比陆子澈有武功底子,真受了伤那后果可严重得很,不过好在玉面狐没下死手,于是郭小茶虽然昏迷不醒,外伤内伤都有,却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可真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那玉面狐对咱家的恨意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得多。”大夫看过郭小茶开完药方后,顾卓沉着脸说道。
顾裳看着平时活泼聒噪的郭小茶此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心中也不大是滋味,叹道:“怎么说那也是我们的姐姐,你别老玉面狐玉面狐地叫。”
“姐姐?你将她当姐姐,她可没将我们当家人!”顾卓从来没见过顾衣,自记事起就被告知有个长姐早就死了,长这么大突然间冒出个长姐来,半点姐姐的样子没有,坏事一件接一件地做,让他哪里能有见到姐姐的欢喜?没盼着玉面狐立刻死了都是他厚道了。
顾裳更愁了,姐姐会如此说到底都是她害的,与弟弟无关,总不能她对玉面狐怀有愧疚也强迫弟弟同样体谅姐姐吧?不公平。
只是看弟弟对玉面狐这般怨念,顾裳心里不好受,偏还无能为力,这种感觉最讨厌,她想好了,等郭小茶一好,她就想办法去接近玉面狐,继而解救她,不然长此下去,一家人成了仇人,那她万死都难辞其咎。
顾卓见姐姐烦闷,体贴地没再说玉面狐的坏话,只是在心里对玉面狐的反感与不满更为加重了。
顾丰年夫妇听说长女又重伤了人,这次是郭小茶,他们也不淡定了,之前还只是抽郭小茶几巴掌,算是小打小闹,这次直接就重伤了,下次会不会改要人家的命?
“老爷,这事很快就得被那郭侍郎知道,到时又得是一场纷争。”顾夫人沉着脸道。
“郭小茶在我们家出了事,郭家定会将账算到我们头上,何况伤他的还是我们的长女,这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只求郭小茶尽快好起来,不然顾家堡理亏,郭家真找上门来我们也挺不直腰。”顾丰年愁得慌,不知要埋怨小女儿拿马诱惑得郭小茶进门招祸,还是要不满长女无故伤人。
顾夫人是混过江湖的,脾气不好,闻言俏脸寒霜:“怎么就理亏了?那郭家就没错了吗?是咱们绑着郭小茶来顾家堡挑马还是逼迫他不让他早日走了?真要说理那咱们就好好讲讲,我们虽有不是的地方,他家也不是完全无辜!”
话虽这么说,可毕竟长女打伤了郭小茶这是改不了的事实,顾丰年没敢反驳妻子,只道:“若郭家真来理论了,该道歉赔偿的顾家都不会少,若他们过分了那咱们也不是软柿子任他们捏。”
听到赔偿,顾夫人眉毛拧起,很不满地想说些什么,最终也没说,不能人家还没来,自家先打起来。
郭小茶身子娇贵,醒得比较晚,不像陆子澈那样能忍,重伤在床,只要醒着他就一直哎哟个不停,一声接一声地喊疼,疼厉害了还不小心将“娘”喊出来。
“多大个人了还喊娘,我连被关进牢房都没喊过娘呢。”顾裳在郭小茶醒来呼痛时笑话他,不比不知道,看了郭小茶受伤后的表现,真觉得陆子澈是个地地道道的男子汉,伤得比郭小茶重好几倍可一声疼都没喊过。
“你还笑话我,从小到大我哪里受过这种罪啊。”郭小茶此时的模样真能用凄惨两个字来形容了,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就跟个受虐的小媳妇似的。
顾裳只是调侃一下他,其实心里别提多愧疚了,这阵子她光活在愧疚中了,先是陆子澈,这次是郭小茶。
“谁也没想到玉面狐会突然冒出来伤人,你算是受了无妄之灾,好好养伤吧,伤好后还会再让你挑匹马的。”顾裳安慰道。
“真的?还能有马挑?太好了。”郭小茶刚要咧嘴笑,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疼,忙将笑容压下去,瞬间功夫一头汗便出了来。
“一会儿再给你熬碗止疼的药,喝完好好睡一觉,晚上我娘回来让他给你运气疗伤。”顾裳看着郭小茶疼痛难忍的样子什么忙也帮不上,若他是外伤她还能做一些事,可是内伤她就无能为力了,只能让会内功的顾夫人辛苦些。
郭小茶虽然疼,但想到还能得到一匹马心情一好疼痛都觉得没那么难忍了,他知道玉面狐是顾裳的亲姐姐,却没有为此迁怒顾家人,他觉得顾家人如此上心地为他治伤,还承诺再给他一匹马,简直是天大的好人,与顾裳说话时态度都亲近了许多。
顾裳因郭小茶的态度对他观感也变得好起来,将他当成邻家弟弟看待了,虽说他年龄比她大,但在她眼中他就是一个幼稚的孩子,实在没法子将他当成哥哥看待。
“我爹他们若知道了可怎么办?”郭小茶愁眉不展地嘟哝道。
是呀,郭侍郎知道了肯定会立刻赶过来找他们算账的,还有陆子澈的家人呢?话说认识陆子澈时间也不算短了,对他的家人却一点不了解,若是势力也同郭家那般显赫,还真够他们头疼的。
“你爹来了我们该承担的都会承担,但愿不会起冲突。”顾裳回道。
“哎,我不会告诉他们这事的,希望瞒久点。”郭小茶这话说得都没什么信心,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不告诉不代表消息不会被别人传出去。
这孩子真是太贴心了,受了这么大委屈居然还为顾家着想,不想让郭家人知道呢,顾裳感动得想着一会儿药膳再下点血本,务必让他尽快养好身体。
郭小茶看到顾裳感动得要哭的样子,很欠抽地说一句:“你想多了,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