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裳生平第一次被人扔下河,虽说天气不冷,河水不凉,但这么被扔下去,浑身湿透,头发凌乱地糊在脑袋上有如鸡窝一样,别提多难看了。
狼狈的她在绿豆帮助下自河中爬上船第一件事便将陆子澈给收拾了。
不是用拳脚,是用药,无色无味能令人在毫无察觉中就中招的药,顾裳给陆子澈下的是类似软筋散的mí_yào,药效又更霸道点。
就是说中了药的人躺在床上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与被人点了穴道一样。
吃不了,喝不了,大小便也不能自理,除了眼珠子能动,鼻子能呼吸外,其它哪都动不了,话也不能说,要足足躺够十二个时辰才能恢复知觉。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黑脸随从吓得脸煞白煞白的,跪在床前望着一动不动的主子就差自刎谢罪了,可惜主子不能说话,回答不了他什么。
顾裳回船舱泡澡换衣服,让绿豆去告诉陆子澈主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顺便让他们知道她“朱姑娘”可不是好惹的主。
于是,在黑脸随从差点儿哭嚎起来之时,绿豆过去说了前因后果,最后道:“你们以为我们两名弱女子是凭什么敢出远门的?没有几分自保手段敢这么放心大胆地与你们臭男人同行吗?这只是小小的教训,我家小姐说了,若是再有下次,直接药残了算!”
“你!”黑脸随从大怒,起身要教训绿豆。
“姓汪的,你若敢动本姑奶奶一根手指头就让你和你家主子一个下场,你是不介意躺一天一宿,但你家主子没人伺候行吗?”绿豆不屑地扫了脸更黑了的瘦高男人一眼说道,她这两日弄清楚这汉子姓汪,叫汪小飞。
好汉不吃眼前亏,汪小飞忍下怒火狠狠瞪了绿豆几眼,直到此时他无比后悔说服主子允许这对主仆上船了,他好想买后悔药吃啊!
绿豆交代完要说的话转身就走了,之前她有多惊艳陆子澈英俊的容貌,在他将顾裳扔下水后就有多反感他,一个男人再生气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扔下河都过分了。
“绿豆,我决定了,明日到岸后我们不与那姓陆的一起走了,宁愿迷路迷到西天去也不跟着他们了!”顾裳泡过澡此时正躺在床上,见到绿豆就开始报怨,“我这恰好是月事刚过,掉水里不算什么,若是没过就掉河里……那遭了罪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身为贴身丫环的绿豆然后知道主子的生理周期情况,闻言也庆幸这点,道:“好在小姐会水,若是不会水的话今日不是要威胁到性命了?那姓陆的看着一副大家公子样,结果却是这般冷血之人,人命在他眼里就那么不值钱吗?!”
顾裳张了张口想解释什么,最终闭嘴了,她决定不告诉绿豆陆子澈扔她下河之前曾问过她是否会水一事,就让绿豆误会着吧,免得总被陆子澈的美色迷得走不动道。
陆子澈究竟度过了个多么难熬的一夜加大半日只有他自己清楚了,他有多难熬就有多想掐死那姓朱的,这期间他就没合过眼,一直红着眼睛直直瞪着屋顶。
那画面太美汪小飞都不敢看。
陆子澈这方恨不得将顾裳千刀万剐,那方顾裳也将他列为心中最讨厌的人,就这一扔河之仇,令那陆三都排第二去了。
次日傍晚,船到达了码头,那时陆子澈将将好转,可以动了,被汪小飞搀扶着可以走动。
“哟,都能下地了?看来身体素质异于常人啊,一般人可是还得再等一个时辰才能动。”顾裳见到被扶出船舱的男人吓了一跳,像看什么新鲜物似的打量他。
陆子澈的脸色相当难看,不仅是躺一天一宿的虚弱苍白,更多的是见到顾裳后气的,眼神幽幽地看着顾裳,像是在看一具死尸:“真人不露相啊,朱姑娘可真让人意外!”
“过奖过奖,对你这等欺凌弱小的坏人,本姑娘若没点本事不是骨头都要被你啃干净了?”顾裳满不在意地说着话,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不恰当。
陆子澈眉心狠狠跳了几跳,仿佛踩到狗、屎般一副恶心脸:“你这样的,捧着银子求我啃我都嫌弃。”
“好像谁愿意让你啃似的,真将自己当棵葱了。”顾裳切了声,看了看天色,让绿豆去牵小白,没什么好脸色地对陆子澈说道,“你扔我下河,我对你下药,两清了,咱俩互不待见,就此分道扬镳,以后不要再见了啊。”
“本少爷没有打女人的习惯,这次就放过你,再有下次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陆子澈很想掐死这姓朱的臭丫头,但此时他连站都站不稳,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对主仆牵着各自的马气焰嚣张地走了。
闪电依依不舍地望着小白离开,抬脚要跟上去之时被汪小飞阻止了。
陆子澈瞪着“变节”了的闪电,满腔怒火有了发泄的方向,下令:“回京城前,不用喂闪电吃草了!”
汪小飞想说已经上了岸,闪电不用人喂自己就会找草吃了,但看自家主子骇人的脸色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话说顾裳这边,离开热闹轰轰的码头后,两人骑着马上路了。
太阳将将落山,她们还分得清哪边是南哪边是北,一路向北走打算寻个客栈歇息,结果走了很久都没走出树木。
“咱们是不是走错了?怎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啊。”顾裳四处张望,除了她们二人还真没看到别人了,最开始的时候还总能遇到有人经过的。
此时天已经黑下来,两人在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