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元柏看到裹成粽子的向暖,终于明白为何许爱那么着急了。
他笑着道,“向小姐好,我姓印,印元柏,来给你修理空调的。”
向暖刚想说我的空调好好的没坏,不用修,印元柏就被许爱给推到一旁去了,“赶紧干活。”
印元柏无语,说句话怎么了?要不要这么宝贝?认命的跟他带来的男人查看起别墅内的空调。
向暖指指两人对许爱道,“什么意思?”
“暖暖不是不喜欢空调吹出来的味道吗,我让他们来给暖暖解决一下问题。”许爱看了眼她身上裹着的厚厚的家居服道。
“每年都这样,不用这么麻烦,一个月而已,下个月就有供暖了。”向暖说的是实话,四年都过来了,虽然还不适应这样的温度,但是她能克服,而且这是家里,难道出去住酒店,人家还会照顾你喜不喜欢空调的味道吗?
印元柏听了向暖的话,暗暗的点点头,就说吗,自己查的资料不会有差错,人家根本就不是什么矫情人。
“家就是舒服温暖的地方,怎么能将就。”许爱不赞同的道。
向暖一怔,家?这个字对于她来说,已经很陌生了,对于她来说,房子无论是狭小还是宽大,是简陋还是豪华,都只是个住的地方,跟家扯不上丝毫关系,十岁的时候她就没有家了。
“我没有家。”
许爱身子一僵,她怎么能让他这么心疼。
凝眸看着她,“以后有我的地方就是暖暖的家。”
向暖脑子轰的一下,记忆中的声音又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中,“暖暖,别怕,以后有玉哥哥的地方,就是暖暖的家。”
“以前也有个人跟我这么说过,可是他没做到。”向暖心情瞬间低落下来。
曾经记得很清晰的事,在时间的磨砺中,已经忘却了,如果不是某件事触碰到了曾经的记忆,也许就此忘记了。
五岁失明,就在她的世界陷入黑暗后,遇到了她认为的光明,玉哥哥。那一年,他十岁,他的双腿不能行走,坐在轮椅上,两个同样被世界不公平对待的弱小的人相遇了,于是,他做了她五年的眼睛,她当了他五年的双腿。
两家是左右邻居,玉哥哥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和两个照顾他起居的人。
她推着轮椅,他指挥方向,两人经常就这样一整天一整天的待在一起,那时的向暖经常在他怀里睡着,他滑动轮椅把她送到她家的门口,交给她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不在时,家里只有保姆一人,她总会跑到隔壁去睡,睡在玉哥哥怀里她才安心。
她害怕时,玉哥哥就会安慰她,“暖暖不怕,有玉哥哥的地方就是暖暖的家。”
那时还不懂得世界有多残酷的她也这样坚信着,直到十岁那年,失去了爸爸妈妈,同样玉哥哥也消失了,她失去了家,玉哥哥没有如承诺一样做她永远的家。
世界好像跟她开了个很大的玩笑,有父母疼爱时,她没有光明;得到光明时她失去了父母的庇护。
幸福在向暖这里没有定义!
而此时,她豁然发现,自己有些自欺欺人,十年来执着的寻找曾经的竹马哥哥,也许并不是因为多想见到他,而是想在这对她不算厚待的世界上寻找一丝温暖,证明这世上还有人在乎她,不会抛弃她。这是一种信念,一种自我精神上的抚慰。
可是今天许爱的话触碰了她心里最脆弱的地方,自己的执着是不是就是一场笑话,一个连名字都不是真的竹马,他的许诺又有几分真?
看到她暗淡下去的眸光,许爱很想告诉她,自己就是她寻找的玉哥哥。当时相遇时,他十岁,没有预兆的分别时,他十五岁,所以相对比还是小孩子的向暖,他明白自己的心。再次相遇,他更加的确定自己的心。在感情上,他很自私,他想让暖暖真真正正的爱上他这个人,不是记忆中的玉哥哥。
“我会做到的,只要暖暖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许爱目光坚定的道。
印元柏不敢相信,这个温柔有耐心的男人是有许扒皮之称的许少,他就不明白了,不就是把他的车篷弄破了吗,怎么就弄得他要以身相许了。不对啊,是不是弄反了,就是以身相许也是向暖吧,到底谁把谁的车弄破了?不对,这不是谁把谁车弄破的事,是许少这是来真的,对人家小姑娘一见钟情了?
向暖看着许爱,这么帅的男人用这样认真的目光看着你,再说出这样让每个女孩子期待的话,特别他还拥有着让向暖偏爱的高鼻梁,说不动心是假的。
如果向暖只是二十岁的女孩儿,她准保会一头陷进去,不可自拔,可是二十岁的向暖的心是被千锤百炼过的,想让她动心,很难!
“不给。”向暖错开许爱的目光,看向印元柏。
竖着耳朵听许少第一次表白结果的印元柏,听到向暖干脆利落的两个字,差点笑出声来,原来许少也有吃瘪的时候啊,可是他的嘴角刚扯起来,就感觉到有目光落在他身上,立即看过去,正看见向暖看着他,随即,许爱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
他刚扯开的嘴角立即收了回去,无辜的眨眨眼,许少,这可不能怨我,我没想打扰您表白,强烈的求生欲让他立即道,“向小姐,您喜欢什么香味?”
果然,他这个话题一下子就把许少的注意力给转移了,他悄悄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暗暗的道:生活如此多“焦”,差点小命不保。
“暖暖喜欢什么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