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步子不停往前跑,跑着跑着脚步停下来,粉拳攥了攥,掉头。
眼前的意识逐渐迷糊,汗水流到了他修长整齐的睫毛上,豆大的汗滴挡住了他视线。一双灰白色的球鞋在他即将撑不住的时候映入眼帘,猛地抬眸。
她是一个医生,救死扶伤是天职,即使她再恨云决,也做不到视而不见,何况他是被自己误伤。“我不想跟你吵架,我不走,等你醒了,你再放我走。”话说完,隐约看见他薄唇诡异的笑,皱眉,手腕上传来一阵冰冷,垂眸一看,一双冰冷的银色手铐此时以一人一只的方式拷上。
“云决,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脚下一软,顿时跌坐在地上,她只恨自己一时心软,而这个男人就是吃中了自己这一点。
“你死也是我云决的女人,还想逃到哪里去。”
快速拿起枪,对着手铐锁处扣动扳机,只听见扳机一声响。可恶,这时候没子弹了。捡起旁边的石头对着继续敲,手铐发出咚咚声响。坚硬的石头咯的手心疼,可手铐依旧没有一点破损,甚至连一点摩擦都没有。
“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拖着我尸体逃,二,把我的这只手敲碎。”诡异,魅惑的笑深不可测,让人迷恋,却更让人容易死亡。
冷冷别开脸,含住眸中的涟漪不看他一眼,手腕腾然一紧,立即转头。看见云决倒在地上,自己整个人也跟着倒在他身上,这时,她才想起他身上受了重伤。“云决,你还好吗?你千万别睡,很快就会来人了。”一边说一边用手捂住他鲜血喷溅的腹部,声音渐渐哽咽。
白皙的压在他腹部,鲜血瞬间将她两只手染红。“云决,你千万别死,我求你千万别死。”说着说着眼泪吧嗒就掉下来,云决如果死人,那她这辈子活不心安。
她眼中的泪滴在他脸上滑落,滚烫的泪却更像是滴在他心上,她眼泪是为自己流的吗?
眼皮逐渐沉重,呼吸也变得有点粗重,明明是温热的天气,而此时他却感觉浑身冰凉。
情不可闻的字从薄唇中吐出。“冷。”
扑在他胸膛上,右手依旧捂住他的腹部,她是大夫,可现在云决失血过多,而且没有手术刀根本没办法把子弹取出来。“很快他们就来了,你别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
“你休想逃走。”嘴里轻喃这一句,大手紧握住她扣住的手,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紧抱着他渐渐冰凉的身体,眼泪肆无忌惮流出,嘴里的话变成一句谩骂。“疯子……”
“老板——”
听到枪声的保镖们此时赶过来,看到血腥的一幕。
察觉身后的动静,转眸便看到目瞪口呆的一群保镖。“快点去医院,快点——”扶起陷入昏迷的云决,歇嘶低对他们吼,脏兮兮的脸上哭得梨花带雨。
保镖立即上前拿出钥匙,深深看了一眼云决腹中的伤口再看了一眼好端端的戚蔓。奋力抱着云决冲出山间,两名保镖直接将她带回酒店。
“对不起,太太。”为了防止她再度逃走,两名保镖只能将她用手铐锁在床头。
坐在雪白的地板上,深吸数口鼻子,疲倦的趴在床头,这些奔波的日子一直活在担惊受怕当中,实在是累。
重症病房里,病房里站满了人。
“阿决,你醒醒。”望着昔日冷漠如冰的儿子,突然之间重伤住院,易焕媛眼泪婆娑。
昏睡中,脑海中是戚蔓逃离的身影,手下意识想要抓紧,嘴里喋喋碎念。“戚蔓,不准走,我杀了小鬼,我杀了他。”
“没走,她没走,阿决,你醒醒。”易焕媛连忙截住云决在半空胡乱扑打的手。
双眼猛然睁开,映入眼帘是黑压压的人头,屋内的光亮让他自然的收缩瞳孔。“那个贱人去哪了。”
“太太被锁在酒店。”保镖立即上前一步站在他面前。
“阿决,你竟然还管着那个女人,她把你害成什么样了?你跟我说身上的子弹是谁打的?”易焕媛指着他腰间,咄咄逼人,双目圆睁。
“对啊,决,你身上伤怎么弄的?”莫苡柔擦着泛红的眼角,悄无声息的坐在病床上,手自然扶着他手臂。
一旁的允希愤愤的攥紧拳头,别开俩不去看她们的装模作样。
“你们先出去,阿宸跟允栾留下。”冷撇了身边碍事的两个女人和苏允希一眼,对保镖使了个眼色。
门被关上,整个病房只剩下他们三个。
冷眸微眯起,视线在两人脸上扫过,目光更多的是在柏宸身上停下,似笑非笑道。“阿宸,好久没见。”
“你已经没大碍,我跟允栾也不用担心了。”无视云决阴深的笑意,柏宸浅浅一笑。
“你们不问我为什么戚蔓会逃走吗?戚蔓最近好像是消瘦不少,阿宸你不去看看?”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鹰眸中却看不到半分笑意。
“不用了,你没事我晚上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别开脸,余光望着柏宸甩门而去,一阵冷笑。
“阿决,你怎么了?阿宸他什么都没做,你就不能理智一点吗?”事情的经过苏允栾大概清楚了,唯一蒙在鼓里的是,他不知道自己父亲是幕后黑手。
“废话不用再说。”
“你妈说的没错,因为一个戚蔓你们弄成什么了,你该报复的也差不多了。就当积德把她放了怎么了?”一向以嬉笑示人的苏允栾此时也淡定不下来,云决跟以前完全就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