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云隐带着锦冬走开了,转悠了半天方觉得有些累了,今个儿天气凉爽倒是凉爽,只是到了下午就开始闷的慌,便和锦冬回了东宫。
大婚的日子在即,与丹云隐想的不同的是,两世初次大婚的她,竟然有些手忙脚乱。这份手忙脚乱从白天持续到了晚上,简直忙的人头昏眼花。
锦冬着急道:“快些将红喜帕拿过来。”
锦夏却道:“锦冬姐姐,你还说我糊涂,我看是你忙糊涂了!你看小姐的花钿还没点呢,哎呀,这可是个麻烦活儿。”
应秀急道:“太子妃的嫁衣存于何处?怎么内务府还没送过来!这些手笨的奴才,若是耽误了吉时可如何是好!”
应秀急的团团转,去门口高声催着:“那些个奴才是怎么个怠慢的,怎的还没将嫁服送过来?若是耽误了吉时谁耽搁的起?!”
忙的是乱糟糟作了一团,丹云隐光是听着就觉着辛苦的很。好容易终于弄完了,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玉朝的嫁娶倒是无甚特殊的,无非上花轿,跨火盆,只不过是皇家的婚礼,所以格外喜庆热闹,就连备置也让人啧啧称叹。今日难得的安妃和萧君林也被允了沾沾喜气儿,今日还在禁足的怕是只有一个可怜兮兮的萧君渝了,萧君渝在府中对着自己前些时候刚纳的填房美娇娘可却是没什么好脸色,丹云灵日子过的凄苦,身边连个得力的奴婢都没有,打那日知道绿浓背叛,到现在早就不知道影子在哪儿,说不得跟着丹云隐吃香的喝辣的,拿着卖主得来的好处自在享受呢。丹云灵今天心里更不是个滋味,总是想不开心里憋着一口郁火,终于是忍不住砸了个杯子,却见萧君渝冷笑着推门进来。
萧君渝冷声道:“你还耍些什么丹府小姐的威风?如今不过是个填房,若是本皇子不喜欢了,隔日就差人给你送进青楼里去,今个儿是你嫡姐的大好日子,是本皇子皇兄的大好日子,你在这里摔摔打打,做什么不吉利的呢?”
丹云灵抬头恶狠狠的盯着萧君渝道:“得了,你一个皇子还没封王,就居住在这皇宫中,那些个人吵都吵的人烦死了,你当是听不到?你心里就不怨?你在这里又在和我耍什么威风,呵,填房?如今你我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谁能比谁好到哪去?左右我还受过父亲疼爱,你呢?蝼蚁一样苟延残喘任人呼来喝去的,你也就能在我面前耍耍威风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萧君渝的表情有些扭曲,“耍威风?你以为本皇子想要你?一个什么玩意,若不是你出了什么下策诱我做下这等事情,我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你瞧瞧连安妃和三皇子都放出去了,偏你我在这里,你自己还不清楚吗?本皇子看你是聪明傻了,没谱的事情也敢来诓骗本皇子进火坑!”
“说的做什么这么冠冕堂皇,人家三皇子好歹有个受宠的娘,你是个什么玩意?!我诱你进火坑?你自己当真没有存了点什么别的心思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丹云隐那个眼神你当我是瞎子吗?既然你自己也存了心思,作什么将一切事情推与我?到底不是你情我愿,难不成是我拿刀架着你的脖子逼你进丹府了吗?!”丹云灵听了之后直接笑了出来,笑的无尽讽刺,冷冷的看着萧君渝,“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看着我又有什么用?你就是想用眼神活剐了我,给你十个胆子你敢?!若是我暴毙于你这里,你觉得我父亲会善罢甘休?”
丹云灵虽然心里没谱,但无论怎样,若是她死在了这里,恐怕丹甫阁到底十几年来的情分不会轻易的饶了萧君渝,况且萧君渝这般没用,不似什么有前途有出路的主儿,自然以后没什么能力,等下一任皇帝登基,丹甫阁多半还是丞相,而这萧君渝还存不存在,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萧君渝冷笑:“本皇子是不敢?只不过是不想脏了手罢了,既然你这么说人家有个受宠的娘,再不济也比我好点,那你就去那里做个填房,倒也不算亏待了你丹府二小姐的身份。”
萧君渝扬长而去,丹云灵楞在了原地一瞬,然后怒吼:“萧君渝,你什么意思!萧君渝!!”
可惜萧君渝根本就没有回头,回应丹云灵的只有哐当一声被甩上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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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是晚间了,太子殿下并没有被人灌太多的酒,十分清醒的回到了房内,看着端坐在床上的一人,盖着红喜帕,桌子上放着几盘子花生桂圆莲子,红烛渐渐的熄灭了,萧君阙留恋的看着身下的人。
丹云隐努力的攥住手心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她曾经想过要不要借点儿什么借口拒绝萧君阙,避免了这夫妻之实,可无论于情于理,她都不忍这样。萧君阙的依恋是真的,纵然她知道她把自己想的太高了,太过高估自己的身价了,她知道这样做不值钱,可是打从心底的她还是想着,便给了吧,当是赎罪。虽然这赎罪不值钱,虽然这赎罪廉价的很。
隔日早晨,萧君阙餍足的起身,而丹云隐却觉得自己的腰背都要散架子了,说来惭愧,活了两世,她还是第一次体验这种事情,感觉不是太好吧,那人像是个qín_shòu一样,明明想努力克制,偏偏猩红了一双眼,看的丹云隐是又好气又好笑,然而快要散架的腰背却让丹云隐喜欢不起来。
今日入皇宫给皇后和皇帝请安,丹云隐穿的精致,拜见了皇帝和皇后后,丹云隐坐在轿撵上,昏昏的揉了揉额头。萧君阙看了看丹云隐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