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万福金安,兰溪兰诗见过王爷!”
就在赫连柒走神之际,兰溪兰诗下跪行礼的声响起。
大脑之中先是浮现“王爷”二字,下一瞬转身。
入眼银白色的盔甲刚看到腰际,赫连柒就清醒过来,这就是她的便宜老爹!
随即俯身行礼,“柒柒见过父王,父王万福金安!”
来人半天也没吭声,赫连柒就在心里嘀咕道:“这便宜爹爹的架子还真大,给他行礼也不吱声。”
赫连柒眼珠子转动几圈,难不成原主就从未给赫连战行过礼。
不对啊,怎么说都是她老爹不至于连“万福金安”四字都吝啬到不说。
“爹……爹……”
赫连柒试探性喊道,见还没人回声,就缓缓的把腰背伸直起来。
“大小姐,王爷和世子都过去了!”
这是赫连战身边的将领,单名一个衡字,跟着赫连战南征北战多年,冠以赫连之姓。
“衡叔你先过去,柒柒随后就到!”揉揉酸麻的腰肢,敢情是自己在唱独角戏。
不过这个便宜爹爹还真是有点意思,听他们叫这么久的“灵慧郡主”。
“大小姐”确实要新鲜些,地上两人还继续跪着。
“兰溪兰诗你俩起来,谁知道父王是什么毛病犯了。
走也不知道说一声,还有我哥,居然和他同流合污。”
没走远的赫连衡眼皮一跳,口中喃喃道:“大小姐,同流合污可不是这么用的!”
兰溪兰诗两人也不敢搭话,她们也怎么说。
要知道郡主之前给王爷行礼也是做做样子,每次不等王爷开口,郡主就自己找地方快活去了!
三人在小道走着,赫连柒心里含着闷气,时不时就蹦出一句话。
“早知道,本郡主就应该赖上哥哥,和他一同骑马。还不用行礼,反正也没人见!”
“郡主,你不会以为这些话只有我们能听到吧?”
兰溪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忍不住提醒一句。
“难不成呢?这小道上,也没见到几个人。父王好歹也是个将军,怎么也有帐篷扎着。
而且我说话声又不大,他们不会听到的!”
兰溪兰诗两人相视一笑,王爷和世子不是听不到,而是一直没出声罢了。
穿一身玄色衣袍的赫连柒落在赫连战眼中,似乎是在回想什么。
“堇沂你去将柒柒领过来!”
“诺。”一板一眼的回答,压根就不是一对父子该有的交谈。
银白色的甲胄穿在赫连战身上似乎没有违和感,在河边寻一处石滩席地而坐。
“王爷,其实您应该和世子郡主多说说话的。”
赫连战站立在赫连战身后,眼前的一片河畔像极了王爷和世子郡主的关系。
明是最亲最爱的人,却如同一潭水面,靠着河道上的边际才能维系同源流水。
“阿衡啊,柒儿十三岁了,阿冰也走了十三年!再等两年,我就能把没说的话都带去给阿冰。”
“王爷,你这是又何苦呢!王妃已经走了十三年,外川之人说不定早就没了。
世子郡主和北商也都安然无恙的,就连圣上都释然此事……”
赫连衡欲言又止,这些年他不是没有劝过王爷。可每每碰上王妃的事,两人都是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