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苑的小亭子里,姬九渊坐得一本正经,腰杆子挺直,相比之下水闲月就要肆意得多。
一身红衣,两绺流苏挂在发髻之上,更显得夺目,姬九渊只敢是手端茶碗,眼神都不敢乱动,灰溜溜喝着茶。
水闲月一心捣鼓起来手中的虎符,寻思要如何才能让自个的小徒弟能开心开心。
“小月儿,你手里的……”
水闲月一双圆目瞪回去,她现在一切都是为了讨小徒弟开心。“姬九渊,他想做什么?不就是个虎符!”
“怎的,我之前可是和你说好的,你师父一直把你当傻子看,就连水阁都是个幌子,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次,我不得把澹台靖的脑袋取下来,当球踢!”
姬九渊……吹了吹茶碗上冒出的水雾,他能说些什么?
小月儿手里拿着不是南梁虎符,而是自家小子平日里的小玩意,整日拖在地上溜达。
小月儿捏在手里,真的没事?
“行行,当球踢当球踢!”姬九渊现在就认准一件事,小月儿所言都是对的!
当然如此,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皇后,他可是没有心思再能把人寻回来,再者,小月儿万一带球跑?
他怎么办!
所以,还是自己忍着,人还得宠着。
“那肯定,澹台靖……”水闲月咋咋呼呼就要撸起袖子。
“师父,师父,真的是你啊!”随着赫连柒到来,姬九渊松了一大口气,终于省了和小月儿的一番,神理论。
虎符什么玩意,水闲月也不管了,随手一丢落入姬九渊的茶碗里,还咕噜咕噜叫了几声。
姬九渊黑脸,他到底是得罪了谁!澹台靖,师父,手中茶碗捏得咔吱咔吱作响。好了,这笔账就加在他头上!
“对的啊,柒柒你有没有想我,当时京城一别,不想再相见时,还得师父来找你。
真是没有良心,我可是打听清楚,你在青安待了三年,那离南梁很近的,你怎么没有来看看师父我。
你就不怕师父被他欺负,是吧,南梁陛下!”
赫连柒双手被水闲月拉住,动作有些迟缓,她就只差两眼一抹黑倒过去,这是师父?
真是她师父,水闲月,南梁皇后!!
突然被提到的姬九渊也只好不动声色的向赫连柒看了看,“宸王妃安好,几年不见,郡主依旧。”
说着话,姬九渊还低了低头,给三人倒起茶来。
赫连柒脑袋上面挂满了问号,她这是又穿了?怎么变化如此大,姬九渊不是个皇帝吗?怎么一点排面都没有。
“柒柒,你坐下说话。来,挨着我坐,你别搭理他,反正咱俩说话。”
赫连柒默默向上抬头,在现在这时候,南梁可是个重要助力。让她把南梁的皇帝丢在一边,不搭理他?
师父,咱们俩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柒柒,来喝茶。你现在肯定着急,突月也是吃像难看,还把百里云瑄撺掇在一起。打着什么清君侧,明摆的狼狈为奸,蛇鼠一窝。
你也别太急,师父我已经把南梁的兵力都拿过来,虎符都在手中,就是为了助你的。”
赫连柒真是受宠若惊,喝茶的同时,脑海里高速动起来。把她这些时日听到的,串在一起。
据说南梁皇后水闲月愤愤不平,自她回宫后就想通了。姬九渊是她夫君,其次才是南梁陛下。
为何她就要惨兮兮的逃离南梁?给丞相一家腾地方。既然姬九渊把她“请”回来了,那就不能怂。
不就是个皇后嘛,不就是个南梁吗?就是应该多为自己想想,然后,南梁皇后就出名了!
尤其是在南梁太子出生以后,南梁皇后的“嚣张气焰”就更胜。
南梁后宫独此一人,不单单如此,就连南梁国事,皇后也是说得上话的。
就比如此次援北,全然是皇后一人说了算。南梁帝姬九渊只能是跟在皇后来的!
“师父,你确定你手里拿的是虎符?”喝口茶缓过神的赫连柒定眼一看水闲月手中,木头雕刻,成色光泽……
怎么看都像是小娃手里的拨浪鼓手柄,还是断下来的一截!
“咳……咳,宸王妃,这确实为家中小儿的玩意,至于虎符……朕都亲临蜀州,还不能表明南梁的站位?”
姬九渊清了清嗓子才把话说利索,还得说快些,要不然小月儿又得把他“请”出去。
“什么?姬九渊,这是昊儿的玩意?什么意思,好好的虎符呢,不行,不对,我得让水镜赶快把虎符送过来。”
赫连柒有点不敢说话,师父真是霸气,想当初姬九渊还一副正经模样,活脱的狐狸啊!
现在呢,她只能想到哈士奇。
“师父,师父,有你俩在,还要什么虎符。你能记得柒柒这份情,柒柒心领了。不过……
突月和北商的战事一触即发,南梁本可独善其身的,不必掺和进来,这……”
“独善其身就是个白日做梦,妄想!柒柒你还不知道,就突月太子拓跋护身边那个黑黑一团,叫什么澹台靖。
他下得棋可是大得很,突月南梁北商,就连不惹事的大越都被他牵扯进去。
我倒是想独善其身,可是啊,那澹台靖太气人,你是不知道……”
接下来的一盏茶功夫,水闲月就声情并茂的和赫连柒讲诉澹台靖的种种恶行。
赫连柒不敢动,也不敢出声。期间,她只敢偷偷看一眼姬九渊,波澜不惊。
真是师父的夫君,可以的!
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