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厉觉得右臂一凉,低头一摸。手上粘了黏黏的液体。是血,正泊泊如泉涌。右臂一震,寒光颤抖,抖动出一片热浪。回头,霍小五的眼神已不再懦弱,隐隐露出的杀戮之气渐渐浓烈。变得犀利无比。
一滴血,慢慢自剑尖落下。森森的剑芒蒙了层血液徒然增加了冷冽之气。霍小五突然冷笑。
徐厉看见他眼里反射出剑的血腥之气,大笑道:“这个局固然看起来万无一失,但还是有些纰漏。”
“你明明知道是个套,为何还要往里钻。”窗外那人的面孔由于到挂着变得有些狰狞。
徐厉退了一步,又笑得阳光明媚:“我若不入套,能引出你们吗?”
浅狼。
浅狼的脸上头一回有了笑意:“反正也没意义了。”
“那又为何?”
“因为一切对于死人来说都没有意义。”
虚无中仿佛有人微微叹息,光影在狭小的空间勾勒出斑斑驳驳的块状物。虚实之间空气蕴含着混沌之气。声音静止,心脏仿佛也在一瞬间停止跳动。因为下一秒一切发生了改变。
墙体的爆裂腾起一团烟雾,目光所及一排羽箭破空而出。沉重的铠甲碰撞叮铃声响起,没等烟雾散尽,第二轮羽箭又已发出。
霍小五已经不在房间里,刚刚被风吹得半关的窗子被强大的羽箭之气再度推开。窗外的柳树齐齐钉入十几只羽翎微微颤抖的三棱锥。
这不是普通的羽箭,只有后林军在遇有特大情况时才会使用。三棱锥每面刻有血槽,并且涂抹巨毒。没有报着致人于死地的决心和勇气,断然不会使用此物。
浅狼的身体如蚯蚓般弯曲,倒挂着的双脚用力勾起。借力使力忽地弹起,不顾耳边呼啸而过的三棱锥。翻身的同时,手里有了动作。
徐厉的头发,脸上落满了墙屑烟尘。但并没有影响他的视力,他看见窗外寒光闪现。狭小的空间里,身披铠甲的士兵一字排开,展开盾牌。金属碰撞的声音发出刺耳的尖锐响声。
如果这时街道上有几个闲散路上,会惊异地看见一副奇怪的画面。
酒店二楼烟尘滚滚,只有几声物体撞击的声音,即使竖起耳朵仔细听。也几乎没有打斗声,喊叫声。几乎在沉默中进行的厮杀岂不是更可怕?
九天外,苍穹上。
两个白发老者相对而坐。
谈话的声音也如云雾般飘渺不定。
“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想不到魔老大下了这么大的赌注。”
“明明知道是个局,还要送上门。局内人挣扎着都想赢,局外人疯狂的往里扑。”
“谁会知道千百年来就没有人能破过这个局。”
没人看清的局,会有胜算吗?
邪小七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死局,小阳下落不明,浅狼随时窥视着“苍穹之眼”。自己要想破局,唯有那张最后的王牌了。
邪小七从来不缺乏破釜沉舟的勇气,于是他做尽所有疯狂的叛逆的事。
…翟天临接到随从递上的竹简,脸色阴沉,也青中带了苍白,两只眼睛,都呆定着不会转动。除了愤怒,更加觉得着这个邪小七胆大包天,居然敢威胁朝廷命官。
“大人,情况紧急那个邪小七把小姐劫持到了平安坊。”一个随从快速奔了进来,抱拳禀道。
“这小子真是活腻了,立刻备马赶往平安坊。”翟天临的眼里冒着炙热的火焰,怒火灼得他双目通红,几乎将他烧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