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大黑狗发疯一般的咬着猪鼻子猛甩,雷震云急得汗都下来了,自己可要怎么才能帮他一把呀?开枪?有这条大狗的遮挡根本就打不中野猪的要害,用刀?可自己现在没有刀了,就那把贴身藏着的短刀,还被老爷子给顺走了,难不成也像大黑狗一样上去咬?可自己这牙口也不行啊。
马士提夫獒犬是世界上最重的猛犬之一,所以身强力壮的它暂时还能控制住这头半大的野猪,但它也知道控制不了多久,因为狗的牙齿根本就咬不破野猪的防御,想猎野猪要么是两条狗以上,要么是打控制等身后的人下手。
现在的大黑狗就打的是控制而不是死拼,一边敏捷的躲闪猪牙的挑刺,它一边狠咬着猪鼻不断狂摆,但却用眼角的余光一直看着雷震云,它有些不解,自己都和野猪拼到这个份上了,你个傻缺到是来帮帮忙啊。
此时的雷震云却急得两眼冒火,该怎么办?野猪和黑狗全在飞速变换着位置,自己的枪根本就瞄不准,绕到野猪侧面?那也一样容易出误伤啊。
自己怎么就拿了把三八式出来?明明旁边有百式的嘛,这破三八的穿透力太强,稍有差错,就会连猪带狗的全都打躺下。
眼看着大黑狗在野猪的獠牙下左躲又闪,雷震云再也顾不得别的了,用枪托砸野猪他舍不得,就一把取下只剩小半截的刺刀,绕到侧面直接骑上猪背,一手抓住猪耳另一只手的刺刀对着猪的眼窝就连续猛扎。
幸好这只是一条半大的野猪,也幸好猪的后胯受伤蹦不起来,所以骑在猪背的雷震云才没被颠下来,顺着眼窝捅进去后又拼了命的一顿猛搅,在他的连续猛刺之下,猪一侧的头脸都被他扎烂了。
野猪疼得发出凄厉惨嚎,疯狂的摆头挣动下竟然把巨大的獒犬甩飞出去好几米,大狗已经把大半个野猪鼻子都给咬了下来,这一急甩飞出时最后的那点连着的猪鼻也被拽断脱落,露出野猪白森森还带着血的头骨和钢牙。
一脱离大狗的钳制野猪的挣扎立刻开始加剧,雷震云在猪背上骑不住了,被逼无奈下他拼命用两腿盘住猪腹,一手勒住猪颈,又张嘴死死叼住猪耳朵,勉强固定住身子之后手指顺着野猪那被扎烂了的眼窝就抠了进去。
断了的刺刀太短,被逼无奈下就只得上手了,野猪在疯狂挣动,不知不觉间,咬住猪耳的雷震云发出饿狗一般的喉音咆哮,也开始疯狂摆头撕扯,而他那抠进猪眼窝的手指也越进越深。
大狗重又扑来,咬住另一只猪耳开始猛甩,突然,疯狂摆动挣扎的野猪如同电击了一般瞬间倒地不动,过了好一会,全身无力的雷震云才把带着血肉脑浆的手指从野猪的眼窝中抽出。
半个脑子被雷震云抠碎,野猪立刻就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了,雷震云趴在猪身上呼呼的喘着气,勉强摸了摸也瘫软在野猪头前不断喘气的狗头,翻身下猪仰躺在地上。
从小到大,这么杀野猪还真是头一回呢,想到这里雷震云不由得哈哈大笑,自己真被逼得也下嘴咬猪了啊。
可就在他得意大笑时,却猛然听到营地处百式冲锋枪的连续炸响,不好,出事了,雷震云腾的从地上跃起,拎起三八大盖儿就冲向营地。
老爷子怕雷震云没听见枪声,所以打空一个弹夹之后就立刻要再换弹夹接着打,但他不怎么懂这个,手忙脚乱的刚摸出点门道,百式就被皮尔斯劈手一把给抢了过来。
愤怒的老爷子立刻扑过去抢枪,但他哪里是皮尔斯的对手?只拼抢了几下就被对方推倒,一个中国劳工看不下去了,他不是军人,皮尔斯多大的官都管不了他,所以跨前一步一把将皮尔斯推到一边。
其实其他俘虏们早就看不上这几个干活时偷奸耍滑的洋鬼子了,现在又看到他推倒给自己这些人看病的老人,立刻就全都围了上来,士兵们碍于盟军官阶还没说什么,但那些劳工们却没这个顾忌,一个劳工操起地上的大粪勺子道:“你他妈的胆子不小啊,还打人家上岁数的老头,在鬼子面前时怎么没这份英勇?”
另一个劳工道:“因为他就是个怂货。”
暴怒的皮尔斯端起百式顶在了那个劳工的胸口,但他身边的另一个英国兵却又把皮尔斯的百式压了下去,动枪不对,对方不是敌人,这样做过分了。
就在此时,如同架了云一般的雷震云跑回来了,一看到倒在地上的老爷子,雷震云立刻两眼通红,他大笑几声来到皮尔斯身边道:“你爹妈没教你什么是尊老爱幼吗?还他妈当现在是八国联军进北京的时候?”说话间他掏出维罗尼卡送给他的小手雷,拉了保险就把手插进皮尔斯的裤兜。
皮尔斯立刻就不敢动了,现在就算他把雷震云枪毙,也来不及拿出自己裤兜里的手雷,但想服软又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所以脸上肌肉乱颤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皮尔斯身边的一个英国少尉懂点中文,所以就做着手势道:“冷静,冷静,我们……盟军是。”
雷震云冷哼道:“滚你妈的盟军,要不是你们这些兔子变的英国人不打就逃,我们中国军队何至于落到现在的地步。”
那个少尉赶忙道:“我听说……你们中国远征……军的事了,但那不是我们,我们……是在菲律滨被日本人抓的,不是没尽到同盟义务的那些军队,我们……没有背叛,我们有……错,但不该死。”
雷震云哪管他该不该死,敢动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