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初瞧着陈嬷嬷的样子,似乎极其不愿意提及那些往事。
但李若初并不打算就此放弃,只一鼓作气,问陈嬷嬷,“嬷嬷,实不相瞒,我派人查探了苗家的过去,得知苗家的一些过往。”
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我今日找嬷嬷,也就是想要从嬷嬷的口中确定这些消息的准确性。”
一番话说完,李若初再次看向陈嬷嬷时,却发现陈嬷嬷的已经红了眼圈儿,眼眶中已经有泪光闪闪。
李若初见状,有些于心不忍,匆忙拿了帕子就要给陈嬷嬷擦拭眼泪。
李若初动作有些急,一时没防备小桌上的茶盏,伸手的时候不慎弄翻了茶盏。
慌忙伸手去扶茶盏时,又碰倒了桌上的茶壶。
眼瞧着桌上装满滚烫茶水的茶壶就要跌落,甚至于就要坠落在李若初伸出去的小腿上。
便是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陈嬷嬷眼疾手快,抬脚接住了坠落在半空的茶壶。
而且,茶壶里的热水一滴也没有洒落。
这一惊险幕,尽数落在李若初的眼里。
连手中茶盏的茶水浸湿了她的衣袖也不自知。
而陈嬷嬷却很淡定的伸手,从自个儿脚尖上取下热水茶壶,将茶壶重新放回在小桌上。
陈嬷嬷淡定的做好这一切之后,起身对李若初说道,“奴婢老了,不中用了,坐了这一小会儿眼皮子就已经开始打架了,小姐记得换身干净衣裳,老奴就先回去歇着了”
不等李若初回应,便见陈嬷嬷已经起身,迈着沉缓的步子走出了屋。
李若初愣怔的瞧着陈嬷嬷离开的背影,一时间有些不可置信。
待李若初想要找陈嬷嬷个清楚时,却发现陈嬷嬷早已离开。
李若初转眸看了看小桌上,刚刚被陈嬷嬷轻松挽救的茶壶,不禁失笑。
这一瞬间,李若初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竟然被一个老嬷嬷欺骗了这么久。
陈嬷嬷是原主生母的乳母,这是所有人都公认的事实。
只是,难道没有人知道陈嬷嬷竟然是个会武的?
李若初失笑,似自言自语一般,“陈嬷嬷啊陈嬷嬷,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又在极力隐藏些什么?”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待李若初缓过神来,再看向屋外时,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
李若初直觉,陈嬷嬷对她并没有恶意。
否则,就在刚才那个装满开水的茶壶即将要烫伤她时,她不会下意识的出手相救。
当然,陈嬷嬷或许应该清楚,凭着她李若初的伸手,那壶热茶根本伤不了她。
只不过,陈嬷嬷的动作,根本就是下意识的动作。
或许,便是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个动作。
陈嬷嬷在李若初跟前暴露之后,李若初并未急着去找陈嬷嬷问个究竟。
既然陈嬷嬷不愿说,既然她想要隐藏,必然有她的苦衷。
李若初思来想去,决定暂且放过陈嬷嬷,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李若初待在屋里想着乱七八糟的这些线索,拼了全力想要将这些七零八落的线索拼凑起来,可是,不管她怎么拼,结果都一样。
一样的没有头绪。
李若初在这屋里一坐,就坐了好几个时辰,还是成喜在外面小心翼翼的敲了两下房门,李若初才回过神来。
成喜在李若初的示意下,迈步走了进来,对李若初轻声劝道,“小姐,天色已经很晚了,您还没沐浴呢。”
李若初闻言,愣了一下,只朝成喜哦了一声,示意成喜去准备。
陈嬷嬷的事情实在是让李若初感到太过于惊讶,只是,事情越是这样,便越激起了李若初想要知道真相的兴致。
是以,今夜,对于李若初来说,毕竟是个不眠夜。
今晚的月儿被乌云牢牢困住,漆黑的夜色下,伸手不见五指,未见一丝光亮。
李若初着了一袭玄衣劲装,闪身出了卧房,足尖轻点,飞身出了溯洄阁。
不同于初入相府,如今的相府,李若初就是闭着眼都能知道自己身处哪个位置。
李若初途中并未停留,一路飞身而去,目的地直指那座她多次闯入未果的建筑物--若舒阁。
此次行动,李若初动作极为小心,身子尽量往暗处去。
毕竟,李锦曾经亲口告诉过她,这座相府光隐卫就有三十多个。
这个庞大的数字,着实令人心惊。
更可恨的是,依她如今的功力虽然能够隐约感觉到府里隐卫的存在,但却没法儿辨别对方的位置。
所以,这一趟,李若初算得上是硬闯。
也不知道是那些隐卫故意放水,还是李若初功力猛增。
总之,李若初是一路顺风顺水的飞身落在了若舒阁的屋顶。
李若初环顾四周,脚尖在瓦砾上飞快跳跃,身子一个旋转,双脚便勾在了二楼阁楼的房梁上,整个人呈现一个倒挂金钩的动作。
李若初缩回一条腿,钩住一旁的木柱,顺着木柱往下,眼瞧着脚尖就要落在二楼的倚栏上。
耳边却突闻一道疾风迅猛袭来,李若初眉心微蹙,脑袋一偏,一枚树叶形成的暗器自她的面颊擦身而过。
好险,李若初一手扶着柱子,身子迅速往下滑落,脚尖成功的落在了二楼阁楼的倚栏上。
李若初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可她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打算,后背贴墙,疾步朝阁楼窗子的位置滑过去。
又是一道暗器袭来,李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