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望去,正是奕雀煌走入门内,躬身一揖。
“你小子去哪里了?!”奕泽收回脚,压抑住怒火问。
“三弟……”奕雀策感激涕零的扑过去抱住了奕雀煌,来的可真及时,小弟啊小弟,父皇差点想踹死你亲哥哥的同时尸体还想打包给平阳王当女婿……
“你若敢逃,哥哥就死给你看。”奕雀策赌气的说着,把奕雀煌扣的紧紧的。
“谁说我要逃了?哥,你快放手。”奕雀煌努力想把这狗皮膏药一样抱着自己的二哥扯开。
“我不管,不放手。”奕雀策耍赖。
“够了!你们两个。”奕泽怒然。
“父皇息怒。”两人赶紧跪伏在地。
“这么晚才出现,说,去哪了?”奕泽坐回太师椅,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问。
“父皇,儿臣一直在宫中。”奕雀煌老实的回答。
“我派了那么多人都没找到你,你还说你在宫里?!”奕雀策咬牙切齿的挥拳头威胁。
“真的一直在宫中,一早便到了。只不过……父皇,儿臣想托您配合儿臣演一场戏。”奕雀煌伏在地上请求道。
奕泽有些意外,眉头一挑不动声色的问“说来听一听。”
奕雀煌随之将自己的计划对奕泽全盘托出。
奕泽与奕雀策对视一眼。
“你真的是奕雀煌?”奕雀策试探着问。
奕雀煌直起身,白了自家二哥一眼“有什么好怀疑的?”
奕泽则是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朕允了。只是你……唉,值得这样吗?”
“自是值得。”奕雀煌毫不迟疑的回答。
奕泽淡淡说“起来吧。”
原来是他想错了,这个儿子,灵魂可以改,责任与担当却绝不会放弃,逃避更是无从谈起。
奕泽静静打量着眼前的小儿子,终是微微一笑,不管如何,奕雀煌都是他的儿子,最疼爱怜惜的小儿子。
奕泽顺便又看了眼奕雀策,心中不禁吐槽,这个暴脾气,教导了二十年没什么帝王潜质的二货,当真是来凑数的……
奕雀策收到自家父皇嫌弃的一眼,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二十年啊,父皇的棍棒教育堪称一绝,不然自己的武功以不至于练到如今的地步,都是被老子一棍一鞭抽打出来的。
至于那些学到脑子里的帝王策和治国论,什么诗书史籍典故,全是棍棒教育下的付赠品而已……
而再看看自己这自小到大一直被散养保护很好的弟弟,他还说他要做帝王,奕雀策真心想拧着他耳朵问一问,你小子想做帝王怎么不早说,偏偏让亲哥被父皇严加管教了二十年才冷不丁的将自己心里话说出来。
奕雀策悲伤的看着奕雀煌,心中无力的吐槽,这不是我弟弟,这是来跟我讨债的……
“好了,都回去饮宴吧。”奕泽摆了摆手率先走出偏殿。
奕雀策立刻上前揽住奕雀煌脖颈,挥着拳头狠声恐吓“你小子一会等着!”
“哥哥手下留情。”奕雀煌自是知道他并非真怒,笑着伸手去他腋下挠痒。
奕雀策最怕就是他这无赖的一招,赶紧躲开“定要让你也尝尝为兄这二十年来受的苦。”
“哥,该下狠手时也不必手软,我禁受得住。”奕雀煌正色说到。
“至于吗?”
“至于。”
“好吧好吧,回头你可不要怪我欺负你哈。”
“那是自然。”
凤阳阁。
宴席开始后,零卓便不得不换上得体的笑容来应对向她敬酒的瑞霖外命妇,还要陪着皇后说话,听皇后以及坐在她右下手的奉阳王妃聊些家常。
她偶尔目光便不由得与一个人交错,两人难免要友好的一笑。
御霄兰芳,与零卓年纪相仿,外貌秀丽,甚是端庄典雅,举目抬眸间眼波流转,不太爱说话,却也并不惧场,涉及到有关自己的话题有问必答。
算起来,平阳王家地位在瑞霖如此特殊,这御霄兰芳地位说是位比公主也差不多。
嫁给奕雀煌自是甚为得当,在场的皇亲与大臣的女眷虽是内宅妇人,但对这些婚嫁之事掌握的动向却是不比自家的爷们少。
零卓先前在宫宴上就直言说是为三皇子奕雀煌来皇朝,这份心思摆的明明白白。
而这位御霄兰芳好巧不巧也是因三皇子奕雀煌而来,平阳王虽是刚到京师没两天,但来意,整个京师的高官都明白。
此时两人都在场,底下的命妇说话都十二分的小心,避讳着三皇子婚事这个话题,生怕在这年节盛宴上说错话惹得上位者厌弃。
零卓最是讨厌这些虚假奉承吹捧的场合,但越是位高权重,却也越是逃不开这些场合。
而她此时心中被扎了一根刺,根本没有享受新年热闹气氛的心思,果子酒度数浅的简直不值一提,饭菜虽为她专门做了皇朝的菜式,却也吃着没什么味道。
哪哪都不舒服,而也不知道奕雀煌在哪里。
就在零卓快耐不住性子想找个借口先溜出宴席时,对面的龙渊阁方向却传来骚动。
龙渊阁。
“你再给朕说一遍!”瑞霖帝王奕泽已是在暴怒边缘,手中的酒盏攥的紧紧的。
“儿臣绝不能迎娶平阳王家的御霄兰芳!”奕雀煌跪在地上,身子立得笔直,端是一副倔强的模样。
“逆子!”奕泽啪的将手中酒盏掷出,正正砸在奕雀煌身前的白玉石砖上,碎片四裂,却力道刚好都避开了奕雀煌。
“陛下息怒。”众臣大惊失色,纷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