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去,就像一头小牛在拉犁耕地。
末日躺在拖板上,哼哼唧唧,一会儿说浑身无力,一会儿说双腿发麻,一会儿又说头痛欲裂,搞得阿白一时要给他按摩双腿,一时又要给他按摩头部,还得喂他喝水,因为他连拿瓶子的力气都没有。
还不时要举剑迎击怪物,忙得阿白晕头转向。到后面阿白都懒得将莫土从背后摘下来,遇到怪就直接放出火娘冰姬护航,又或者随手投放一个组合魔法,打得怪物形神俱灭,颇有一副法神的架势。
为了照顾末日,阿白意外的竟然将魔法给练起来了。
游戏中,法师使用魔法时的难点无非就是准确度、强度、速度。
准确度,意思就是指哪儿打哪儿。低级法师一般只会用aoe,看着距离差不多,魔法一放,扫倒一片。
但这种方法只能对付低级怪,遇到高级怪,用aoe技能不仅浪费魔力,还无法对怪造成伤害,是一种很亏的做法。
而强度,指的是魔法打在目标身上能造成多大的伤害。厉害的法师,可以做到打哪儿碎哪儿,而普通的法师,只能对目标造成表面伤害,实则很难使其伤筋动骨。
最后就是速度。
普通的法师,施放魔法需要准备时间。而越厉害的法师,准备时间越短。
像末日这种法师,施放非禁咒类法术一般都是瞬发的,几乎不需要准备时间。
而为什么说阿白颇有法神的架势,那是因为阿白在施放法术的时候,也是瞬发的。
而且她的魔法准头很足,虽不至于到指哪儿打哪儿的境界,但起码能打中移动靶,已经很厉害了。
普通法师对着不动如山的假人施放法术,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打中的呢。
而末日就围绕着这三个标准,时不时地提醒阿白哪里做得不够好,哪里又可以做得更好一些。
于是就变成了阿白在杀怪的时候,末日躺在拖板上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
“打它头上的那个瘤子!不用打别的地方,就那个瘤子,给我瞄准了打!”
阿白望着不远处左右横跳快速移动的怪,再不可思议地回望末日:“它头上有瘤子?”
“有啊。”
“哪里有?我没看见。”
“就是有啊!你看清楚一点嘛!”
“它移动得那么快,看都看不清,怎么打它头上的瘤子啊?”
“感觉!用你身为战士的直觉去打!”
“你不是说我是法师吗!?”
“近战法师!也算半个战士啦!”
“话都是你在说!”
阿白被气得啼笑皆非,实在无法瞄准怪物头上一个小小的瘤子,她只能先用冰系法术冻住怪,然后再用组合魔法将怪物击碎。
末日看到怪物的尸体飞溅四地,露出了恶心的表情:“就跟你说打它头上的瘤子,你看你非要搞得这么邋遢……还浪费法力,太不环保了。如果是我,我……”
“大哥,你是法神啊。”阿白气喘吁吁,因为要瞄准一个快速移动的怪需要耗费一定的精神力:“不要用法神的标准来要求我一个刚刚入门的菜鸟法师好吗?而且你也说过,我只是半个法师而已!”
“我什么时候说你只是半个法师啊?我原话是,你也算半个战士!但论法师,你是一整个法师,懂吗?”
“我读书少,不懂。”
“你!”
正拌着嘴,忽然又有怪物袭击,这次是一只三头蛇怪,三个脑袋还不同颜色,每次攻击,不同的头还会喷出不同的魔法来。
阿白见状立刻扔下末日,转而迎上了怪物。
末日闲着无事,躺在拖板上又开始指点江山:
“它的弱点是中间那个脑袋,对,红色那个,你给我用风刃削它的脑袋!就削中间那个,别的不用管!”
阿白看着那三个妖魔乱舞、跟海草一样疯狂摇摆的细长蛇头,四肢无来由地一阵乏力。
打中间那个脑袋?
能打中任何一个脑袋,都算她中大奖了好吗?
虽然阿白想故技重施,将怪冻住再击碎,但这只三头蛇体型太大,以阿白的魔力,根本不足以将它完全冻住,所以阿白只能想办法与其周旋。
顾忌到末日还躺在拖板上无法动弹,阿白不敢走开太远,生怕怪物调虎离山声东击西,倒过来攻击末日,那就完蛋了。
正因为投鼠忌器,所以阿白面对三头蛇的攻击时,只能采取防御为主,土盾一面接一面地竖起来,却被三头蛇轻轻松松地摧毁。
眼见三头蛇越逼越近,阿白产生了想拉着末日逃跑的冲动。
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她自然不惧。
但她身后还有末日,她必须先保证末日的安全。
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末日狡黠地笑了笑:“阿白,你就试试打它中间的头嘛,要是打中了,我们就不用逃跑啦~”
“闭嘴!给我躺好了!”
阿白懒得理会末日,当机立断背起藤蔓,小马似的拉着末日朝三头蛇的反方向逃亡。
三头蛇愣了愣,它似乎没想到刚才反抗得那么激烈的猎物竟会突然逃走,怔了两秒之后,三头蛇立刻张牙舞爪地追了上去。
末日躺在拖板上,眼见三头蛇气势汹汹地越追越近,他也有些怵了,不由得朝阿白哀叫:“阿白,你快点儿解决它,别光顾着逃啊!”
“你、你又不让我用莫土,我的魔法又打不中它的弱点,不让我逃,难道要站在这里等死吗?”
末日急了:“哎呀你就试一下